唐心眼泪止住,抽噎着慢慢稳定下来。
童止诺继续引导地问着:“唐小姐,你仔细想想,有谁碰过这碗药,还有,你冲好药之后有没有离开过药碗?”
唐心擦去眼泪,声音还有些发抖,她摇头:“没有……我冲好药之后就端过来给大少爷了……幸好大少爷没有喝……不然,不然,我……我……”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
童止诺忙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唐小姐,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这碗的碎片和药汁我都会请鉴证科的同事过来采证,如果有必要可能还需要唐小姐去警局做笔录。”
“是,我明白了。”唐心颤声答道。
童止诺给他口中的同事打了电话,然后挂断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药碗碎片,再看看猫味的嘴,忽而想起什么,侧头问道:“唐小姐,你在冲药之前,是否离开过?”
“……”唐心想了想,点头,“嗯,因为米奇一直在叫,我以为它饿了,所以就出去看了看米奇,然后才回去冲药……”
“在此期间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没有……”
“带我去你冲药的房间看看。”童止诺看我一眼,“端木尧,你在这里不要乱动,也不要让旁人碰证物。”
“好。”
他们离开后,我后退两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中一团乱麻。
想要害我这个——‘端木尧’——的人还会再出现,恐怕他们不杀了我不会罢休。看来,这个所谓的‘家’也不安全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养好身体,然后自己保护自己。
试着提气,却发现体内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内力可寻,勉强的话会感觉内脏被揪扯得难受。原来这具身体与我之前那具差了太远,竟是不会武功的!看来,就有必要重新修炼武功了,否则以后连自保都成问题……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响了,我去开门,跟童止诺穿着相似的几个人亮出证件:“我们是童警官的同事,他人呢?”
“先进来吧!”我带他们进来,然后对着那边的房间扬声叫道,“童警官,你的同事来了!”
“嗯,我马上出来!”童止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从里面出来,还没走近我们,门再次开了,端木熙跟一个女人一起进来,看着家里的警察愣了片刻,端木熙抬眼四顾,看见我之后明显松了口气,他跑过来,叫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潜进来下毒想要杀我,结果不小心毒死了这只猫。”我淡然回答,“你去哪儿了?”
“跟妈咪出去买东西。”端木熙乖巧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找到线索了吗?”
“不知道。”我看向童止诺,他例行公事地问了端木熙的母亲几句话,然后正色道,“此事还需深入调查,暂时没有头绪。”
“有什么可查的。”端木熙的母亲不以为意,“只不过是死了一只猫,人没事就好了,警察先生可是很忙的,不要为了我们家阿尧浪费精力在这样的小事上。”
“小事?人差点死了你竟然说是小事?”童止诺有些气愤,然后狐疑地看着她,目光充满审视。
那女子脸色一僵,随即强硬道:“难道不是吗?这几个月来,为了他的事,弄得我们家家无宁日,他那个脾气,指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不知道,反而连累我们一家子人受苦。我看他就是煞星转世,与所有人都犯冲!”
“妈!你怎么这样说哥哥!”端木熙不悦地反驳,随即紧张地回头看我。
有什么可生气的,她不过是叙述了一个事实而已。我微微一笑:“没错,我是与所有人都犯冲,你大可不必与我共处一室。”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是这个家的长子,我有权在这里生活。你若不愿意大可离开,但是要我离开,断无可能!”看惯了皇位争夺,眼前这一幕不过是一个后嫁进来的母亲为了她的儿子与我这个前任夫人的拖油瓶针锋相对,我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也就枉做一国之君了。只是,想要三言两语就打发我走,未免太过天真。我尚未查到试图伤害我的人,怎可轻易离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吵什么呢?”一个严厉的男声出现,我侧头,‘端木尧’——也就是我现在的父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表情阴枭。
“老爷!”她迎了上去,换了副表情,“你看他——仗着你的宠爱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尧儿,daddy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既然我娶了曼青,就决定她是我的妻子了。我也知道对不起你妈妈,可我也是个人,总不能一直一个人吧?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为难?”
“我没有要让你为难。”罢了,厌倦了,真是无趣。我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看来这个家还是你最大,我多说无益。告辞!”
我转身朝外走去。
端木熙追上我,拽住我的衣袖,然后对父亲道:“daddy,不是哥的错,有人要害哥,在药里下了毒,妈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回来就说哥哥是扫把星……哥哥一时生气才会跟妈咪争吵的。这事,妈咪也有错!不能只怪哥哥!”
“熙儿,你——”曼青没料到她的儿子会为我说话,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放开我。”我挣开端木熙的手,对童止诺道,“童警官,看来这事也没必要查下去了,不如,请我出去喝杯酒吧!”
童止诺一直静静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我的话,他微微一笑,嘱托身侧的人:“你们采证带回警局。厨房那里也去查一查,我先走一步。”
Daddy欲言又止的样子,端木熙也一脸无奈,我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率先踏出了房门。
童止诺紧跟在后面,他叹息一声:“家里人多了就是容易出这样的事。”
“是啊!”我懒懒答道,“早就习惯了。”
“你真的不记得害你的人是谁了?”童止诺在我身后,疑惑开口。
“就算记得,又有何用?”我回头看着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连我自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这样的事了。”
“其实有时候,放开也不是一件坏事。”童止诺幽幽一叹,跟上我,“反正我今晚也想喝酒,咱们两个喝个痛快吧!”
“求之不得。”
我不知道童止诺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从今天他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方才离开端木家时一直都在刻意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离开了端木家,他立马又变得心事重重,开车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
我看着外面飘忽闪过的夜景:“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在做梦,一直在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童止诺侧头看我一眼,然后直视前方:“怎么讲?”
“一觉醒来,发觉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让人感觉很矛盾。”
“既来之则安之。活着,总是件不错的事……”
“说得也是。”我放松着自己,努力让自己适应并接受这陌生世界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他的声音,跟那个人是那么相似,宛如罂粟一般让我深陷,明知是我的错觉,明知罂粟妖冶美丽却也致命,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明天《限量版爱恋》参赛,向各位亲求手里的橄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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