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名在心里赞叹着,面上摆上最亲切的笑容,走进前厅:“姐姐过年好啊,按常理也该是我给姐姐拜年去,怎竟劳姐姐来了,还请姐姐见谅。”
美人儿转过脸,美艳的脸上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良久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哪里,姐姐闲着也是闲着,卫名公子身子弱,这么冷的天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卫名郁闷,她这是讽刺他连个女人都不如是吧,深呼吸深呼吸,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
卫名坐下,给林妃倒上一杯热茶:“姐姐喝茶。”
林妃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推到卫名的面前。
“大过年的,给个红包,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卫名愣愣地接过来:“姐姐慢走,司竹送林妃出去。”
待林妃走了之后,卫名盯着面前的锦囊皱眉,红包,该不会里面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公子,这个还是不要动了吧。”泷烟在一边劝解。
“对啊,这个可不能随便动,林妃才不会那么好心。”碧柳也跟着插话。
“碧柳,去拿块帕子给我,泷烟找根银簪子来。”
把帕子盖到锦囊上,卫名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硬硬的,应该都是银子,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软体动物或是甲壳动物。将银簪插进锦囊,然后拿出来,很好,没有变黑,应该没问题。卫名笑笑,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了。
扔掉帕子和锦囊,卫名伸手就去拿锦囊,却被泷烟一巴掌拍了回来。碧柳瞪他一眼,“公子太不小心了。”两根手指捏住锦囊一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白花花的银子,估摸有十两左右。
“看吧,太大惊小怪了,有毒的话,银子早就变黑了,没事没事,来来,公子赏的压岁钱。”
卫名一人塞了二两银子,剩下四两塞进了锦囊里,轻轻晃荡着往卧室走:“早上那么早把我叫起来,我现在要补觉,你们没事也歇着吧,不要打扰我哦。”
进了卧室,卫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见碧柳和泷烟没有进来打扰,便爬了起来,把锦囊里的银子倒出来,锦囊反过来,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暗格,用针一点一点挑开,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隔着帕子摸得时候,卫名就发觉里面有纸质的东西,倒出来竟全是银子,自然是锦囊里的玄机了。
抽出那张纸条展开,只有一行小字:“今夜子时,后花园,假山。”
将字条扔进火炉,卫名躺下,补觉去了。
晚上近子时,静谧的王府里,一条人影从未名居悄悄闪了出来。借着王府挂的红灯笼那一点微弱的光,卫名快速的向后花园走去。
卫名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赴约,最终还是决定走一趟,这个身体以前的身份还是搞清楚的好,能解决的话顺便解决了,他才不想自己以后遇到一个陌生人说和他还有事情没解决或他还欠着别人钱什么的,那会让人抓狂的。
子时,王府里除了巡逻的侍卫大部分人都睡了,黑沉沉的夜空,后花园里一片空寂,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找到假山,卫名轻轻喊道:“林妃姐姐,我来了,在吗?”
没人应,卫名绕着假山转一圈,难不成是骗他空跑一趟?转过一个拐角,咚的撞上一个人。
“呀。”
“嘘,是我。”
卫名揉了揉额头,听出是林妃:“姐姐这么晚,不知叫卫名出来有何贵干。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虽说我们都是伺候王爷的,但也应该避嫌不是吗?还是姐姐有什么事实不能白天当面说的。”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用跟我假惺惺的装腔作势。”
果然是认识的,卫名不动声色,琢磨着怎么不惹怀疑的套话:“姐姐此话何意?”
林妃显然对卫名有意见,语气里透着不耐烦:“丞相吩咐,你的表现还可以,但要加快速度,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明白吗?”
丞相?还真被楚寒情给猜对了:“我一直以为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难道是我理解错误,还望姐姐明示。”
“任务完成?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只让七王爷宠爱你就行了?你别忘了,丞相要的是七王爷的‘要美人不要江山’,还有,丞相吩咐,最好能让楚寒情时刻带你在身边,趁机找出他的弱点,有什么重要消息也要及时通知我,明白吗?”
卫名不做声,良久道:“这件事太危险了,而且不是马上就能办成的,丞相他……。我……”
卫名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把柄在丞相手里,还是本来就是丞相那一伙的人,所以只好打马虎眼。
林妃今晚的心情显然是极不好,居然也不怀疑,哼了一声:“你放心,你父母不会有事,解药也会定时给你送来,只要你够衷心。好了,你赶快回去,不要让人看见引起怀疑,明白吗?”
“是。”
林妃转过假山离开,卫名倚着假山哀叹: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居然还中毒了,不过倒没什么不适。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丞相,楚寒情那么精明的人会独宠一个小倌而不提前查清他的身份?说不定刚才的那番话现在已经传到了楚寒情耳朵里,真怀疑他是怎么当上这个丞相的。
看来丞相不安分啊,小皇帝八岁不到,国事基本上都掌握在楚寒情这个摄政王手里,怪不得树大招风。卫名只是奇怪,楚寒情绝对不会察觉不到那个白痴丞相的意图,居然就这么放着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不动,这也太奇怪了。
不对啊,以楚寒情的实力能查不出他的身份?可为什么楚寒情好像真的不知情的样子,还让自己呆在他身边演戏,难道是装的?
卫名眉头越皱越深,楚寒情肯定知道,自己或许已经不知不觉卷进了一场宫廷争斗中,闭了闭眼,卫名离开的心越发急切坚定。
顺着原路,卫名偷偷摸摸的溜回未名居,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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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摊牌
卫名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他有心事,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不想看书,不想弹琴,不想写琴谱,也不想找轻尘聊天。
他现在最想的,是楚寒情。他有事情要告诉他,也有话要问他。
按福伯说的,楚寒情要过了初五也就是初六才能回来,而今天,才刚刚初三。
叹了口气,卫名摸了摸球球柔软的皮毛,把它放到躺椅上,自己铺开笔墨纸砚,开始练字。
心绪不宁间,卫名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笔端的墨汁滴下来,重重砸到纸上,“吧嗒”一声,卫名回过神,没心情,不练了。
刚想放下毛笔,有人从身后抱住他的腰,右手覆住他的,那温暖宽厚的掌心,让卫名的手不禁一抖,一条浓重的墨迹滑到纸上。
身后的人丝毫不介意,就着那条墨迹带动卫名的手,眨眼的功夫,一幅苍劲隽逸的墨竹款款而生。
“名儿如此心绪不宁可是在想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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