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名吓得一把扯掉面纱,拍着司竹的脸慌乱的喊:“司竹司竹,怎么了,你别吓唬我,醒醒,快醒醒!”
卫名越喊越大声,突然颈上一疼,再张嘴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嘘,别喊了,我点了他的睡而已。我没有恶意,你别怕。”
卫名回头,看着神不知鬼不觉站到他身后的人,一袭短打布衣,乱草似的大胡子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一双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闪耀着。
把司竹护到身后,卫名戒备的看着对面略显邋遢的大叔,摸了摸脖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点,哑?
卫名的眼腾的亮起来,就像饿了一个月的狼突然看见鲜美肥嫩的羔羊,直勾勾的盯着,看的陆阡陌一阵恶寒。
弯起了鼻子嘴巴眼睛眉毛,卫名笑的那叫一个亲切。指了指脖子又摆了摆手,卫名极其乖巧的表示自己不会叫。
解了哑,卫名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往一边挪了挪:“大叔,你坐呀。”
陆阡陌狐疑的坐下来,拖过被司竹糟蹋了一大半的点心盘子,挑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还便嘟囔:“还不错啊,虽然没有焰找的那个做的好吃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小子为什么还嫌难吃。”
卫名额头挂下一颗冷汗,这个大叔还真是自来熟,看了看还趴着的司竹,卫名决定还是让那个小笨蛋睡着吧,以免待会儿跟这个脱线的大叔抢点心。
坐到埋头苦吃的大叔对面,卫名闪着星星眼问:“大叔,有事吗。”
吃得正欢的某只才恍然大悟,扔下盘子蹿到窗前神经兮兮的偷偷往外瞅了瞅,然后一把关上窗户,拍着胸口回到桌前。还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那堆“杂草”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卫名黑线,这个大叔不是一般的幼稚,可奇怪的居然是,他做起这个动作竟然一点也不突兀,相反还有点可爱!
疯了疯了,卫名晃晃脑袋,他脑子不清楚了,怎么会觉得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邋遢大叔可爱!
“我跟你说哦,我在躲人,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哈,要不我会很惨的。”
卫名很配合捂住嘴巴,点点头又摇摇头。
“呵呵,真可爱。”陆阡陌很兴奋地把这句话抛出来砸到卫名身上,还配合着动作拍了拍他的脑袋,果然啊,很爽,就说那几个家伙怎么总喜欢摸他脑袋说他可爱,自己明明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大的说。
卫名已经黑线黑线再黑线了,这个……貌似是他经常对司竹做的动作,说的话。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陆阡陌优哉游哉的拿起一杯茶灌下去,洒出来的水和点心渣子黏在一块儿,把那堆杂草糊的一缕一缕的。
卫名不太自在的开口提醒:“恩……那个……大叔,胡子……脏了。”
“哦,这个啊,”陆阡陌无所谓的揪了揪,然后狠狠地扯了一把:“太碍事了,还闷得慌,下回做个毛少点儿的。”
今天受的惊吓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卫名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大叔甩着手里的杂草扔到桌子上,露出一张光洁的娃娃脸来。
“大叔……恩……大哥?”
“哈哈哈,小娃娃,大叔我今年都已经三十四岁了。”
呃……还真看不出来。
“哎?对了,刚才这个小娃娃说的烧卖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那是我自己做的,外面好像没得卖。”
“咦,真的?我也想吃。”
“恩,我没法做啊。”
“你不是这阁里的人么,去厨房不就得了。”
“不是,我只是暂时在这里卖艺而已,我不是乐籍。大叔想吃,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吧。大叔住哪里?”
陆阡陌苦了一张脸,“我是躲人的,现在没地方住。”
“这样啊,那……这间屋子是我专属的,我平时也就月末会来三天,而且不会留在这里过夜,大叔可以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真哒?!小娃娃你心肠真好,哦,还有啊,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哈,就连那个现在睡得像头猪的也不行。”
黑线的点头,卫名不忘嘱咐:“大叔小心点,这里平时应该会有人来打扫,不要让人发现就好。”
“恩恩。”
“那……我该走了,大叔可不可以把司竹的睡个解了,我抬不动他。
陆阡陌眼珠子咕噜噜滚一圈,一纵身跃上了房梁,把手里的糕点运指弹到司竹身上。就听一声嘤咛,司竹揉揉眼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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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等不到一个月,卫名在第三天就做了烧卖,悄悄留出一小部分,整整齐齐的码放到一个小小的食盒里,背着司竹偷偷溜了出去。
虽然,楚寒情还坐在未名居里批折子,卫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对那个大叔比较感兴趣。
扮成嫖客,卫名大摇大摆的进了春情阁,虽然手上提的那个食盒晃眼了点。装模作样的逛了一圈,卫名不着痕迹的往后厢房那边移动。移到忘言的专属房间门口,卫名就被一个龟奴拦了下来。
“哎呦,这位爷,这间屋子不接客的,您有什么吩咐,前边儿请。”
“呃……我要上茅房。”
提着食盒上茅房?龟奴一脸怪异的看了看卫名手里提的食盒。
“呃……。不是,我刚上完茅房,现在是来送烧卖的。”说到“烧卖”的时候卫名故意放大了声音,期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龟奴还待再问,屋里就极快的飞出一个杯子,正中后脑勺,龟奴咕咚一声倒下,吓了卫名一跳。
这个没脑子的大叔,就怕不知道这间屋子有古怪是吧!把食盒放到门口,卫名先是偷偷摸摸的逡巡一圈,没人,于是便吃力的拖着死沉死沉的龟奴扔进楼梯的死角。
再回来的时候,食盒已经不见了,推门而入。某个没脑子的正摸着肚子打饱嗝,一脸的享受,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
卫名黑线,怎么他周围一个两个的都是这种人。司竹,福伯,现在加上一个脱险的大叔,难道他天生就是招惹这种人的体质?恶寒!
关起门来聊了一会儿,陆阡陌就把自己的底细兜了个底儿朝天。
大叔“年芳”三十四,姓陆名阡陌,之所以会到春情阁,是正在躲人。为什么?大叔不说了,只红了一张光洁可爱的娃娃脸,支支吾吾的含糊说,那几个都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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