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然从来都不会隐藏自己对华觞的感情,即便是知道华觞眼里没有他,即便是主动送上门儿去,隐然也没觉得有一丝一毫的委屈,只要能看到华觞,跟在华觞身边,隐然就很高兴了。
但是悠然不行,他爱上的是季淮尤,可以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却做不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粘上去。
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更大的因素是季淮尤和华觞不一样,华觞身边美人如云,只要你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可以由着你闹,由着你黏。
但是季淮尤不喜欢闹腾,他可以把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你敢表达一点不满,或是粘连出一点的粘性,那么季淮尤的身边就永远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悠然有时候甚至是羡慕隐然的,如果当初自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华觞,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也不用这么卑微。
但是,他看见的是季淮尤,而且爱上的也是季淮尤,悠然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即便当初看见的是华觞,他也不见得就会移情别恋。
“你叫什么名字。”
小悠然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很好看的哥哥。
手脚都很疼,小悠然却是一声都没喊,只是呆呆盯着眼前的少年,眼睛都不眨一下。
“难不成是个傻子?”
“哥哥叫什么名字,哥哥长得真好看,比爹爹还要好看。”
在小悠然单纯的认知里,还不知道什么是帅和好看又有什么区别,总之他以前没有见过比自己爹爹好看的男人,也没有见过比自己娘亲好看的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哥哥不一样,他居然比爹爹还好看。
至于娘亲,没有可比性呀,娘亲是的女的,哥哥是男的。
“你叫什么名字。”
“悠然,我叫悠然,是爹爹和娘亲一起给取的哦。”
季淮尤听了之后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悠然?想的倒美,背叛组织的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都得不到悠然。”
“哥哥在说什么?”
季淮尤声音并不大,悠然没听清,回头看了一眼团团包在棉被里的小人儿,季淮尤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我叫季淮尤,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最好牢牢地记住,到死的那天都不能忘。”
小悠然用力的点头,然后也真的牢牢记住了,刻进了骨子里,融进了灵魂里,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还记着,季淮尤是我的主人,是我爱了一生一世,即便是得不到一点回报也无怨无悔的人。
季淮尤走了以后,小悠然看了一圈儿,这个地方他不认识,爹爹娘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哥哥也不在,自己熟悉的家人一个都不在,小悠然有点慌张,也有点害怕,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感觉到手脚都很疼,是那种冻透了之后的尖利而麻痒的疼。
被子底下的小手四处摸了摸,被子里很暖和,然后自己居然是光着的。
小悠然无所谓,反正以前夏天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给他和哥哥洗完澡,自己也就是这样光溜溜的上床睡觉的,更何况是现在的被子很滑很软,比家里的粗布被面儿要舒服的多。
小悠然在暖呼呼的被子里蹭歪蹭歪的,居然就睡着了。
每天都会有人来给他擦药,擦药的时候,小悠然才发现自己手脚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小悠然当场就吓哭了:“呜呜哇,悠然是不是病了,要死了,为什么会变色,哇哇——”
“闭嘴。”
季淮尤冷着脸进来,从大夫手里接过药瓶,亲自给他上药:“只是冻伤了而已,要想成为我的人,活下去的话,这么点不算伤的小状况居然都承受不了不成。”
小悠然抽抽搭搭的止住哭声,季淮尤的话他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他知道好看的哥哥不喜欢他哭鼻子。
于是悠然自此以后,即便是再苦再累,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的时候,也没有在季淮尤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能下床的时候,小悠然就揪着季淮尤的衣角找爹爹娘亲还有自己的哥哥,季淮尤并没有因为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而生出哪怕一点的恻隐之心,实话实说,半点隐瞒都没有:“死了。”
小悠然却还呆傻傻的问:“死了是去哪里了?”
在小悠然前六年的生活里,一直都是阳光灿烂百花开的,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那些生离死别,所以他完全不清楚“死”究竟是什么概念。
季淮尤皱眉,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给一个无知到有点白痴的孩子解释,手微微一抬,一枚袖箭就射了出来,季淮尤指着倒在地上被一箭封喉的侍女说:“这就是死了。”
说完理也不理被吓到面色惨白的小悠然,直接走了。
而小悠然则是盯着那一地逐渐蔓延开来的艳红血迹,脸色苍白,最后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那滩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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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嘤,连叔又抽了,把他大病初愈之后的评全部都给俺抽没了。。。打着滚儿的哭,于是俺是不是可以安慰一下自己不是没人给俺投枝子,是被连叔给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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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欠你们的 番外之悠然隐然篇 第4章 求而不得,爱已成殇(四)
小悠然醒过来的时候就跟疯了一样的挣扎踢打,哭的嗓子都哑了,一个劲儿的喊着“爹爹,娘亲,哥哥。”
六岁大的孩子,而且小悠然发育的晚,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娇小,但就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小豆子,愣是三个侍女才按住。
屋里闹哄哄乱成一团的时候,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
小悠然张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看过去,门口站着季淮尤,还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很漂亮的哥哥,视线下移,小悠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哥哥,哥哥……”
隐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弟弟冲自己伸出一双小手,哭的那么可怜,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呜呜呜,哥哥,哥哥,悠然要爹爹和娘亲,呜呜……”
一听到“爹爹和娘亲”,隐然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冲进房间里,抄起一把比他还要高的椅子就砸了过去,按着悠然的侍女惊叫一声躲开,悠然毕竟还小,哭了这么久早就脱力了,而且他也被悠然的样子吓呆了,压根儿连躲的念头都没有,椅子没有任何遮挡和缓冲的直砸到悠然的额角,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爹爹和娘亲的!你该死!”
“哥哥,哥哥……”小悠然眼前一片血红,却在昏迷前还不停地喊着隐然“哥哥”。
季淮尤快步走上去查看情况,一只椅子腿儿甚至都微微嵌进了额头,幸亏隐然才八岁,他如果再大一点,或是手劲儿再重一点,那么悠然现在或许已经被他砸出了脑浆。
按住悠然额头上的血窟窿,季淮尤看一遍吓到的侍女,冷冷一句:“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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