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嫡女,悍妃法医官 作者:醉柳
月蝶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追问了一句:“妍夕,你刚才说什么?”
顾妍夕神色肃然,眉心微微蹙起:“我说,我要离开皇宫!”
月蝶望了一眼周围,没有现有宫人偷听,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她朝着顾妍夕轻摇头,并不赞同:“妍夕,你都要怀孕八个月了,眼见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在这个时候出宫,实在不妥!”
顾妍夕松开了玲珑的双手,淡淡道:“难道让我天天住在这个宫殿中,依旧想念着玲珑?又要天天面对那个已经对我不相信的男人,和他在一起生活?我现在做不到了。”
月蝶劝慰道:“妍夕,玲珑出事都是清芝在背后捣鬼,并未和皇上有关系,清芝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夫妻之间有间隙,若是你现在离开了皇宫,和皇上划清了关系,那岂不是中了清芝的圈套?清芝都已经死了,你们何必在被一个死人算计了,两个人要变得如此陌生呢?”
顾妍夕轻轻扯动唇角,似笑非笑道:“就算清芝没有害死玲珑,日久见人心。若是遇到了别的事,他也一样不会相信我,也会让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如此陌生。与其和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还不如一个人潇洒自由的活下去。”
月蝶见顾妍夕是铁下了心,她也知道顾妍夕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有回转的余地。
她轻叹一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宫!”
顾妍夕轻摇头:“宫中的珍宝司被你打理的不错,你可以在珍宝司中继续做司珍,宫中的生活可比外面好过许多,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妍夕,以前你、我还有玲珑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说好了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因为你出宫过上清贫的日子,我就离开了你,且不说玲珑在地下会不会轻视我的所作所为,就连我自己的良知都难以说过去……”
月蝶拉住了顾妍夕的手,信誓旦旦道:“无论你要去哪里,过着怎样清贫的生活,我月蝶都会陪你走下去!”
“月蝶……谢谢你!”
“我们是好姐妹,何必言谢!”
月蝶和顾妍夕双手紧紧拉在一起,两个人久久相视,眸中都湿润了大片,都说患难见真情,没想到在顾妍夕最伤心和难过的时候,月蝶一直都陪在了她的身边,这真的让她很欣慰。
“月蝶,我们这就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就想办法出宫!”
“好!”
顾妍夕和月蝶松开了手,二人回到了寝殿中收拾了一些衣物,带了些顾妍夕积攒的金银,这些都是出宫后生活上必须之物。
而后,月蝶说要带一些糕点,以备晚上出宫后的夜宵,顾妍夕说可以在外面的客栈或者酒肆里买些吃的,可月蝶说皇宫里的糕点比外面的可要好吃多了,顾妍夕现在怀有身孕,可不能什么东西都吃,还是吃皇宫里的比较好吃而且安全。
顾妍夕觉得月蝶说的也有道理,就让月蝶到御厨去拿些糕点来,准备出宫后路上所用。
月蝶离开了凤华宫,并未去了御膳房,而是去了龙延宫,去找了炎鸿澈。
炎鸿澈刚招了群臣,早朝过后,准备离开龙延宫,正巧遇到了月蝶站在殿外等候着他。
他冰冷的扫了一眼月蝶:“有什么事?是皇后娘娘吩咐你来的吗?”
月蝶轻声道:“皇上,奴婢有很重要的事要与您说,请您借一步说话!”
炎鸿澈一听,就知道了月蝶想说的事,一定与顾妍夕有关,他轻声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你随朕到殿内去,寐生你也进殿陪朕,其他闲杂人等,就候在殿外吧!”
炎鸿澈双手背于身后,先步入了龙延宫大殿,寐生和月蝶随后走进。
寐生将大殿的门关起,月蝶这才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她想离开皇宫出走,奴婢不放心她的安全,所以将这件事禀报于您!”
炎鸿澈一听,浓眉挑起,情绪有些激动:“胡闹,真是胡闹!都怀有身孕八个月了,眼见龙嗣就要出生了,这个时候她想离开皇宫,若是龙嗣出了事,那该怎么办?”
他说完,一挥长袖,要夺门而出。
月蝶见此,拦住了炎鸿澈的去路,劝道:“皇上,先不要去凤华宫找皇后娘娘!”
“为何?”
“皇后娘娘一直因为玲珑的死情绪不稳定,又因为皇上听信了清芝的话,不相信娘娘,这让她很伤心,所以你这个时候去劝她,只会让她情绪更加激动,以她的性格那是一定要出宫的,谁也拦不住,而这样对她腹中的龙嗣一定也会有影响的,为了皇后娘娘,皇上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炎鸿澈冷冷叹气:“难道就让朕一直等在这里,看着她离开皇宫,坐直不管吗?”
月蝶想了想:“皇上,奴婢并不是想让皇上坐视不管,奴婢来通知皇上这件事,就是想让皇上您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皇后娘娘能情绪稳定,不再对皇上您因为玲珑的死耿耿于怀。”
她轻叹一口气:“奴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皇上您能想到好的方法,让娘娘早日对您回心转意!奴婢离开凤华宫太久了,会让皇后娘娘起疑心的,若是没有别的事,奴婢先告辞了!”
炎鸿澈一推手:“走吧!你一定要照顾好皇后娘娘和他腹中的龙嗣!”
“奴婢遵命!”
月蝶躬身而退,去了御膳房的方向,为顾妍夕准备夜晚出行的糕点。
炎鸿澈却在龙延宫中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倏然间停住了脚步,问向寐生:“寐生,这件事你怎么看的?”
寐生想了想,道:“皇后娘娘因为皇上对她的不信任,还有玲珑的死,情绪低落在所难免,这个时候离开皇宫未必不是一件很好的选择!”
“可若是让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出宫,朕实在不放心!~再说了,若是她一直都不肯原谅朕,那么朕以后该怎么办?”
寐生浅叹一声:“这就要看皇后娘娘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皇上您了!”
炎鸿澈深邃的双眸收紧:“朕相信,她的心里一定有朕!”
“皇上,寐生有一个想法,也许能看出皇后娘娘是否还相信皇上,是不是心里有您!”
炎鸿澈有些情绪急迫,追问:“是什么?快说!”
“若是这皇后娘娘出宫没有带走大夫人李氏和小倾染,那就说明她还是相信皇上,相信皇上您能将大夫人和小倾染照顾好,而且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想要离开皇宫静一静,等到心平气和了在回皇宫和皇上您和好如初。”
炎鸿澈眸中一亮,没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寐生竟然能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寐生,你说的不无道理!朕现在就命你派人暗中保护皇后,一定要保护她万无一失,并且将她在宫中的情况每天都如实禀报给朕,朕等到她消气了,就会到宫外将她亲自接回皇宫!”
寐生拱手:“微臣遵命!”
炎鸿澈见寐生已经走出龙延宫去做准备,他的心有些闷,一想起顾妍夕要离开皇宫,就悔恨起当初对顾妍夕如此冷落和绝情,尤其当初他选择相信了一个接触并不多日的清芝,也没有选择相信与他朝夕相处、同生共死的妻子。
他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实在痛的闷,牙齿在口中渐渐咬紧:闫将军这个老东西早应该被处死,这件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将真正的公主妹妹送去了何处,他一定会将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一想到这,炎鸿澈双拳握紧,手上的关节被握的咯噔直响。
顾妍夕收拾好了出行之物,待月蝶端着糕点回来了,她让月蝶将糕点装好,让月蝶陪着她一同去看大夫人李氏和小倾染。
小倾染在宫中这些时日,变得又圆润了许多。
小脸胖嘟嘟的,两只小手也胖嘟嘟的,见到顾妍夕来了,高兴的小嘴巴的合不上了,呵呵的笑着,伸出双手要顾妍夕抱他。
大夫人见小倾染淘气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孩子,怎么一看到你姐姐来了,就变得这样淘气!”
顾妍夕伸出手将小倾染从大夫人的怀中接过,抱着小倾染转了几圈,小倾染被她转的很开心,小嘴巴又笑的合不拢了。
“妍夕,你慢着点!别摔倒自己!”
大夫人李氏和月蝶望见顾妍夕抱着小倾染转圈,都害怕她摔倒。
顾妍夕只不过喘了两口粗气,仍旧在摇着小倾染,逗他开心:“娘亲,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倾染嫩嫩的脸颊:“小倾染,你是不是很喜欢看到姐姐来见你啊?”
小倾染咯咯的笑了两声,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怕。
“看来很喜欢看到姐姐啊?姐姐要是有一段时间离开你,见不到你,你会不会想姐姐啊?”
小倾染仍旧是咯咯的笑着。
顾妍夕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小家伙,你要是一直这样傻呵呵的笑着,被人卖了,估计都会笑的很开心吧?”
大夫人李氏和月蝶相视一眼笑了笑,见顾妍夕额头上已经累出了汗珠,他拿出帕子为顾妍夕擦拭着额头上汗珠,温柔笑道:“瞧你,都累的出汗了,还要逗小倾染开心!小倾染都长胖了,你又月份大了不能受累,还是给母亲我抱吧!”
大夫人李氏为顾妍夕擦拭过了额头上的薄汗后,将小倾染从顾妍夕的怀中抱走。
顾妍夕望着大夫人李氏,心里感觉有好多话想说,却有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夫人李氏看出了顾妍夕的心思,柔声问道:“妍夕,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母亲说啊?”
月蝶见顾妍夕难以开口,她上前刚要开口告诉大夫人顾妍夕离宫出走之事,顾妍夕朝着月蝶轻轻摇头,对大夫人轻笑道:“母亲,妍夕恐怕有些时日不能在宫中,要出宫办些事,怕见不到母亲和倾染,所以请母亲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倾染平安无事,这样妍夕回到皇宫后才能安心。”
大夫人朝着顾妍夕轻轻点头:“你放心好了,母亲和小倾染在皇宫里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她质疑地望着顾妍夕:“妍夕啊,你都快要生下孩子了,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到底是因为何事呢?”
“母亲,有些事妍夕也不知道怎么和您讲了,等到妍夕再回来时,好好跟您说吧!”
“既然不方便说,就不要说!母亲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母亲……”
大夫人满面担忧道:“出了皇宫,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回到皇宫,将你腹中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
顾妍夕望着大夫人担忧的神色,有些眼睛和鼻子酸,但她强忍住这种落泪的情绪,朝着大夫人承诺:“好!”
顾妍夕又与大夫人聊了几句,到了入夜时,还在大夫人这里用了晚膳。
直到天空中出现了点点星辰,她才从大夫人的殿中离开。
顾妍夕没有坐软轿,而是执意要在宫巷中走走,又月蝶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月蝶深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今夜月色很美,洒在顾妍夕的面庞上,如同水沙一样曼妙。
“妍夕,你真的决定要离开皇宫吗?”
“不是真的,难不成是假的吗?我们都备好了出行的衣物,就是为了离开皇宫准备的。”
月蝶望着渐行渐远身后的大夫人所居宫殿,不放心道:“既然出宫了,为何要将大夫人和小倾染留在这里?”
“母亲和小倾染若是跟着我们出宫生活,一定会受苦!我不想他们跟着我一样受苦。”
月蝶听到了顾妍夕这样的解释,并未觉得顾妍夕将所有的缘由都说清楚,她能强烈的感觉到,顾妍夕是相信炎鸿澈,相信他一定会将宫中的大夫人和小倾染照顾好,才安心让他们留在皇宫。
难道说,妍夕的心里还是有炎鸿澈的?
一想到这里,月蝶唇角上扬着,带着几分笑意,她不想戳穿顾妍夕的心思,陪着她回到了凤华宫。
顾妍夕回到了凤华宫,换上了一身太监的服侍,又月蝶引着她一同走出了凤华宫,并且乘着准备好的马车到了宫门前。
守宫门的侍卫要查看马车上坐着的人,月蝶出示了腰上的金牌,侍卫们也就不在阻拦,马车就这样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而就在马车离开皇宫之后,站在宫门旁的一位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深邃的双眸久久凝望着远去的马车背影,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心底唤道:妍夕,再过不久,朕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宫的!
顾妍夕坐在马车内,由月蝶亲自驾着马,两个人离开皇宫的方向,来到了沐城中,找了一家客栈留宿一晚。
翌日,月蝶和顾妍夕一清早在客栈用过了早膳,就和月蝶乘着马车离开了沐城,到了离沐城并不算远的郦城。
郦城与沐城相似,都是炎国比较繁华的城池,在郦城中人们以丝绸和陶瓷作为交易买卖,百姓的生活过的也算富裕。
顾妍夕到了郦城,选好了一处宅子,买下了这所宅子之后,月蝶就帮着顾妍夕打理新宅子,直到入夜时,宅子才打理好。
月蝶亲手为顾妍夕做了几样小菜,二人坐在方桌前,吃着亲手做的小菜,望着清幽的宅子,不由得相视笑了笑。
“妍夕,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很适合你住在这里!”
“是啊,在皇宫里天天都是吵吵杂杂的事,哪有在这里过的日子舒坦和自在!”
月蝶为顾妍夕夹了几根冬笋,顾妍夕也为月蝶夹入碗中几颗冬菇。
月蝶见顾妍夕吃的还算合胃口,含笑问道:“这宫外的饭菜可不比皇宫中可口奢贵,妍夕你吃的还算合胃口吗?”
顾妍夕微微含笑:“当然合胃口了,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怎么会不好吃的?虽然比起皇宫中的饭菜并不是那样的奢贵,可是吃起来确实那样的真实,温暖,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生活。”
月蝶见顾妍夕很喜欢她做的饭菜,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粗手粗脚的饭菜呢,只要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菜吃!”
顾妍夕朝着月蝶眨了眨眼睛,粉润的薄唇含着筷子,微微笑道:“那我可是有口福喽!”
“好了,喜欢吃就多吃点,都累了一天了,就算你不饿,你肚中的宝宝也是会饿的!”
月蝶又为顾妍夕夹了几样她做的拿手小菜,见顾妍夕吃的不亦乐乎,她这才端起饭碗,吃着饭菜。
“咣!”
院外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敲了两声。
月蝶和顾妍夕都停下了筷子,朝着院外的方向望去。
月蝶放下了碗筷,不放心地望了顾妍夕一眼:“妍夕,你先回屋中避一避,我出门看看去!”
“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有可疑的人要进宅子,这个给你用……”
顾妍夕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扔给了月蝶,月蝶接住匕首,朝着顾妍夕点了点头。
她走出了屋子,快步来到了院子外的大门旁。
咚咚!
又传来两声剧烈的敲门声。
月蝶并未开门,而是警惕地对门外的人问道:“是谁?这么晚了来我们的宅子做什么?”
“姑娘,求你开门……救救我!救救……我!”
咣!
月蝶感觉到外面呼叫的那个人,顺着铜门滑倒到了地上。
“喂,你是谁啊?你怎么回来我们的宅子?喂……”
月蝶将宅门轻轻推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打开的门缝滑到了门内,吓得月蝶浑身一抖。
“你是谁啊?你怎么了啊?”
月蝶接着门檐下的灯笼光芒,望见了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着水蓝色的青衫,腹部的衣物已经被殷染成了暗红色。
“你受伤了?喂,这位公子醒醒啊……”
月蝶双手用力的推着倒在地上的这位公子,可是见他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再一看他的面容,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真的生的好俊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因为他摔倒的位置,正好让大门无法关上,无奈下月蝶只好做出了抉择,将这个高大的男子拖进了院子中,将大门关上。
她废了好大的劲,这才将高大的男子连拖带拽拉进了屋中,顾妍夕瞧见月蝶拖着一个男子进屋中,不由得蹙眉,警惕的问道。
“月蝶,你怎么将他拖进来了?他是谁?”
月蝶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
“好人坏人,怎么可能通过面相就可以判断呢?月蝶还是想办法将他送出去吧!”
“可是妍夕……他受伤了,昏迷不醒,要是将他送出外面,一定会死掉的。”
顾妍夕也不知道为何月蝶执意要留下这个男子,但望见了男子的面容之后,顾妍夕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张坤?”
月蝶惊讶的问道:“张坤是谁啊?”
顾妍夕收回了情绪,没有对月蝶解释,神色肃然道:“月蝶,快去打一盆清水!“
月蝶点了点头:“好!”
顾妍夕将医药箱拿来,解开了他身上的青衫,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到了他腹部上有一支断进箭头的半指长的箭杆露出,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溢出,看样子这箭头上并未被人下了毒药,还有救。
她先是让打回一盆清水的月蝶用力按住男子的胸口,她用工匠为她所做的细长的手术刀从箭头的旁边刺入血肉。
“啊!”
男子突然间痛吼一声,欲从地上坐起,却被月蝶紧紧按住胸口,让他不要挣扎将腹部的伤口扯裂。
她用另一只手捏住止血钳子,用钳子捏住箭杆,另一只手捏住手术刀一用力将箭头和箭杆旁的皮肉剥开,用钳子捏住箭杆的手一用力,将箭杆连带着箭头从皮肉中拔出,手术刀与此同时从他的皮肉中迅速拔出。
“啊!”
男子惨痛的大叫一声,旋即晕倒在地上。
顾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气,望见男子的面容,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一年前,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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