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典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想说服妹妹让她搬出来,可凭什么让妹妹搬!他身为兄长难道不该支持妹妹为后!悦儿有几分本事祸国!她倒是想,九炎落让人祸害吗!
章栖典想自己说服皇上,让皇上低调点,把悦儿先放在其他宫殿,他敢吗?
不知为什么,小时候明明揍起来很方便的九炎落,现在想想见一面心里就慎得慌,再说九炎落可能是更不是好商量的人!
章栖典忍不住揉揉眉心,好不容易觉得自己长大了,身边的人更凶猛了,到头来还是无法保护妹妹,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够看,只有更努力才行!
想到即将入宫的权家千金,心里叹口气,不知小妹有没有想到对策,她在不在意?对世子还有没有想法,哎,等后天见了再说吧。
周思纤见相公留了下来,心里一阵诧异,继而就是感动,两天前徐氏进府,栖典依规矩歇在她房里,有人徐氏上茶时,她见了一面,身姿妙曼、含羞带怯,她瞅着都心里怜爱,相公怎么会不喜欢。
思纤以为……以为……相公以后会很少留宿正房,想不到……“妾身为相公沐浴……”
章栖典颔首,正房人人欢喜,尤其是周氏的奶娘,更是喜极而泣,夫人为小姐寻了位好姑爷。
……
有人夫妻和睦,自然就有人不如意,宫里的那对小夫妻,今晚就少了份温馨喜乐,多了抹看不见的客气。
章栖悦非常不悦,没料到连着两日折腾人的九炎落又踏着点来了,不顾她灭了的宫灯,没上册的绿头牌,料是她坚强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二,看着九炎落大步踏入,章栖悦有种说不出的怒火。
九炎落兀自高兴的,似乎并不觉得悦儿该有什么不开心的,一概理解成悦儿害羞,他应该更主动对她好,女子恼点小脾气也无伤大雅,他身为男人自然要哄着。
章栖悦见九炎落丝毫不顾她逐客的嘴脸,还上赶着凑上前,心里要多憋屈就多憋屈,照这样下去,她的教导算什么!九炎落是不是太热衷那事了!?昨晚恐怕一夜没睡吧?
现在还能舔着脸在这里装正经!栖悦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不管九炎落现在装的多正经,等睡下的时候,定有不多正经就多不正经。
“悦儿……你怎了?是不是今天箭术不佳心情不好?”九炎落体贴的握住她的手,担心的看着章栖悦:“你放心,你只是疏于练习,多练练你还是十三百发百中的悦姐姐。”
章栖悦闻言苦笑不已,鸡同鸭讲也不外乎如此,她要百发百中做什么,又不想做将军,难道九炎落只能想到这点没有别的?
九炎落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悦儿生闷气,他很好啊,又听话又没有犯错,如果昨天他为了悦儿没有处罚瑞枫叶的消息入了栖悦的耳朵,栖悦应该很感激他。
所以九炎落不认为章栖悦今天反常的不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晚上表现的也很好,更不可能让悦儿觉得他废物。
所以,九炎落思来想去,也只有悦儿今天练箭时有不如意,大概就是命中率低,让吹毛求疵的悦儿不高兴了!
那些该死的箭也是,中了红心能死吗!如果它们可以拉出去斩了,他早就做了!
“悦儿,别生气了,我看了心疼。”说着抱了栖悦一下,继而放开:“朕还有公务要忙,你这样闹脾气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撒娇也要分时候。”
他是皇上会很忙,栖悦要习惯,不能跟公务拈酸吃醋,否则他吃不消。
要不……他今晚不忙公务了陪陪她,正好,他也想悦儿了……
九炎落不经意间看到栖悦颈项间未褪去的痕迹,旖旎的想法冲上脑海,有点把持不住地想抱了眼前的女子落帐。
章栖悦气的要死,她哪来给他欲求不满的海量信息,从九炎落进来她都没正眼看过他,他竟然还不知道错误出在他身上?外面的宫灯灭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吗!
九炎落见栖悦瞪来,他立即松了手:“朕……还有公务处理,你先睡吧,如果睡不着就像以前一样绣点东西。”
说完跳起来就溜了,心里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悦儿似乎在生他的气,可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难道怪自己下午没陪她射箭?
看来他要抽个时间,下午陪她逛逛园子听听戏。
九炎落想到这里,顿时有了追求,决定今晚多忙一会,早日抽出时间。
章栖悦见九炎落没有回前殿,人已经坐在她的书案前批阅折子。
章栖悦垂着头,压着心里的邪火没有抬起。
婉婷、弄巧敏感的察觉出主子心情更不好了,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走动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整个殿内都静悄悄的,明明该温馨暖意的气氛,今晚因为女主子心情不好,人人自危。
就连书案前的九炎落也一样,翻着奏折,大气不敢喘,努力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唯恐在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一直没动的章栖悦。
章栖悦坐了很久,香炉里的烟火熄了,见九炎落自己悟不出来她的意思,无奈的起身,走过去。
九炎落从奏折上闪身的片刻见悦儿走来,顿时脸红心跳,她是让自己就寝吗?该不该答应她呢?如果答应了她,明天下午就抽不出时间陪她;可是不答应她,他又舍不得?
九炎落心里天人交战着,不一会便脸色绯红,决定妥协,如果悦儿邀他睡,他就……就陪她好了……
章栖悦面容严肃的在九炎落对面坐下,九炎落今天一天不可能有时间补眠,深夜了却还在忙,看他现在的状态,似乎还想再翻滚几次,栖悦的脸只能越来越难看。
栖悦思虑再三,决定开口,不管九炎落将来在其她嫔妃那里怎么胡来,在她这里断断不行:“皇上……妾身今天身体不适,皇上还是去前……啊!——”
九炎落冲过来焦急的抱起她。
章栖悦顿觉一阵旋转,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九炎落抱起。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吹了风,染了风寒?怎么这么不小心?来人!来人!传御医。”九炎落急切地开口,把人抱起向内室走去:
“都是我不好,见你一直坐着吹风,只顾着不惹你生气,不敢上前,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了!下次我一定顶着被你骂的风险让你休息!悦儿不疼,不难受,太医来了就好了——”
章栖悦躺在床上,看着一张忏悔的俊颜,见他焦急的给自己盖被子,自责的数落自己的不是。
章栖悦张张嘴,怎么说的出未完的话:“我没事,别传太医。”三天两头的传太医,她要做什么!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多受宠,九炎落在后宫多昏庸?
九炎落怎么能应许,不禁正色地教训:“身体不好,要看大夫,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放心药不苦,朕陪着你喝。”
说着,担忧的看着栖悦,眼里都是歉疚,都怪他不好,没注意到悦儿生病了。
章栖悦贝齿轻咬,忍下心里翻腾的赶人愧疚和看到九炎落心里实在难受的感觉,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真没事,你不用请太医。”
“不行。”九炎落态度十分强硬,不想依着栖悦的性子乱来!
章栖悦亦不想两天招双次太医,“可我没病,我……”
“没病也要看看,也许太医看着就有病了呢?”呸,乌鸦嘴:“让太医看看没病也安心。”
“皇上,太医到了。”慧令的本事就是脚快,还没等两主子争论出子丑寅卯,人家已经把太医带到。
九炎落赞许的看他一眼。
章栖悦忍下心里的一口气,顶着大红色的床帏,死死的盯着。
胡太医急忙上前,为主子搭上手帕,垂着头恭敬的把脉,脉象强劲有力、气息顺畅无阻,悄悄的观察下面色亦无不适的征兆。
胡太医顿时懵了,这……这,他接下来怎么汇报,是皇上想娘娘有病,还是娘娘自己撒娇想生个小病固宠?宫里就要进新人,娘娘出此下策也在情理之中。
胡太医等啊等,等着娘娘向他示意或者皇上向他示意,他一会斜眼看看娘娘,一会偷偷看眼皇上,痛苦的发现,怎么谁都不看他!?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九炎落见胡太医诊了半天都没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非悦儿有什么隐疾?
九炎落立即垂下头,焦急的问:“怎么回事,诊个脉用这么长时间?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病症,昨日诊脉还好好的!你到底会不会看!”
胡太医心里一惊,吓得急忙松了手跪在地上:“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娘娘并无大碍,是微臣愚钝,微臣医术不佳,怕有误,多诊了一会……求皇上开恩,娘娘开恩……求皇上开恩……”
栖悦回头看眼跪在地上发抖的胡太医,不久之后笑了一下,让他下去。
九炎落见栖悦笑了,紧绷的情绪顿时放松,吓死他了,刚才……刚才他以为……
九炎落见栖悦没事,人顿时精神了,坐在床边握着栖悦的手,专注的看着她,心里安心的不得了。
章栖悦见他如此,顿时头疼不已,她真该冒着得罪九炎落的危险把他赶出去?算了:“皇上时辰不早了,睡吧。”
九炎落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栖悦邀请他了,栖悦果然邀请他了,她生病引自己注意是不是就为了邀请自己那个……
九炎落顿时羞涩不已,他真不体贴竟然让羞涩的栖悦如此提醒他,他有罪,他今天一定好好表现做到最好。
九炎落想到可以吃悦儿,睡前洗涑也不做了,扒了自己碍事的衣服,火急火燎就要冲过去。
章栖悦吓了一跳,她想等九炎落躺下跟他好好谈谈床事,他不洗涑不散发,这是要做什么!
“九炎落住——唔——唔——”救命!救——
一夜折腾。
九炎落的暴力倾向在床事上展露无疑,死死的按着章栖悦,用对他来说很轻,对栖悦来说等于禁锢的力量折腾着花样,办事没有章法,想到一出是一出。
等九炎落放开栖悦,能说话时,栖悦觉得出气比进气多了,说出的话有气无力,她自己听了都像欲迎还拒,还说个屁!
夜静的可怕,九炎落终于吃饱喝足,含笑睡下后,章栖悦醒了,身上的痕迹掩都掩不住,羞人的姿势让她脸颊如火,腰身、手臂无一不疼!眼睛幽深的可怕!
章栖悦现在恨不得坐起来掐死他,这种被人随意摆弄、肆意取乐的感觉让她羞愤的想踹死他……
章栖悦下床,腿软了一下,婉婷急忙扶住主子,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章栖悦咬牙切齿,出口的话却有气无力:“沐浴。”
片刻,栖悦泡在浴池里,狠狠的刷身上的痕迹,一次两次还不够,九炎落要干什么!那些下九流的招数谁教他的!
章栖悦想到他竟然不顾她的反对从后面乱来,便一阵恶心!他到底要干什么!就算她不是他的正妃,也是上玉牒的妃嫔,他这样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章栖悦愤怒地泡在水里,恨不得冲散身上所有痕迹。
弄巧看眼婉婷,小心的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娘娘,您洗了很长时间了,该出来了。”
章栖悦不动,如果九炎落现在滚下她的床,她立即出去:“万小姐还有几日进宫?”
婉婷不明白娘娘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莫非是怕皇上恩宠被分薄:“回娘娘,还有十日。”
章栖悦闻言如释重负,重新拿起浴刷使劲往身上搓,等她们进宫了,她再也不用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
从明天开始她决定生病,病到万静她们进宫为止,或者她可以考虑先给锦绣开脸,总之什么都好,她懒得管九炎落身体吃不吃得消了,只要他别再对她胡来,他愿意怎么折腾夜间的计量是他的事。
反正他早晚有一天会冷淡地像应付差事!
九炎落掐着时辰醒来,一摸身边没人,顿时惊醒:“悦儿……”o露的胸膛上都是抓咬的痕迹,有些还带着血迹,可见施暴之人是下了狠手。
可对承受者而言,在被打的海洋里撑到今天的九炎落来说,这点疼痛只够增加情趣:“悦儿——”九炎落掀开被子跳下床。
章栖悦已经梳洗整齐从浴室出来,换上了完美无缺的笑脸:“皇上万安,妾身服侍皇上更衣。”
九炎落提起的心总算放下,顷刻又笑自己有病,这里是朝露宫,悦儿能去哪里,他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但却暗怪自己睡的太实,悦儿起身他竟然没有听见,万一悦儿有什么事叫他,他岂不是错过了讨好她的机会。
九炎落看着栖悦撑着疲惫的身体为他梳洗更衣,眼底的黑眼圈掩都掩不住,九炎落发誓,今晚他一定不折腾她,就算悦儿要,也要告诉悦儿爱惜身子。
很快九炎落发现不用他再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劝说悦儿要爱惜身体,才不让她不好意思,因为中午时,朝露殿的小公公来报,贤妃娘娘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九炎落如释重负之余,扔下公务,带着太医院所有太医火急火燎的去了朝露宫。
截止朝露宫主子承宠到今日,不足三天,惊动了三次太医院,两次均是全体太医出动。
不知道还以为太后病危,离死不远了。
……
“不知道悦儿生了什么病?已经连续三天传唤太医了?”庄小蝶若有所指的看眼无动于衷的儿子,想说些什么宽慰,最终无疾而终。
瑞枫叶猛然看向母妃,严肃的道:“娘,以后贤妃娘娘的事,不要再提,免得给娘娘带来麻烦。”
庄小蝶闻言顿时激动不已,枫叶放下了?终于想开了?太好了,枫叶明白这一点就行:“枫叶,你看余阁老家的女儿怎么样,秀外慧中,是位不错的姑娘。”
瑞枫叶闻言站起来,恭敬的道:“娘,孩儿想到军部还有事,先行告退,改日再向母妃问安。”
庄小蝶想喊住她,可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走吧,走吧,难道她是不讲理的母亲,会硬塞女子给他?
庄小蝶想到家里的气氛不禁有些无力,难道这是她愿意看到的吗,不过是谁都无能为力的大势所趋,谁能料到会发生那种事。
但过去了不该就让它过去,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枫叶这样闹下去想做什么!瑞王爷有很多儿子,可她却只有这么一个啊!
庄小蝶不禁觉得是不是她天生命薄,嫁给瑞王的这些年用完了她的幸福,现在才会这样,有力不知道往哪使。
……
栖悦病了,腻歪了九炎落所求无度,她整天都躺在床上装病,中午九炎落带着太医来诊,所太医一律言称娘娘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章栖悦承认,看到九炎落担心的表情,心里是有点小小的罪恶感,但想到他晚上的行径,罪恶感立即烟消云散,跟他说不,他几乎不会听,病者是最好的拒绝手法。
她病了,为了不把病气过给皇上,皇上晚上就是不顾礼法的过来也只能睡在榻上,这样对谁都好!
栖悦想到晚上不用再应付九炎落,心里没来由的放松,脸色也跟着好了几分。
下午太后过来嘲笑她,言辞间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她也没有计较。说什么等如儿进了宫为她分担宫中事物,她亦欣然受着。
章栖悦又不是无知,更不是讨好便宜婆婆的儿媳妇,就算她再表现大度也绝不会放权,在宫中放了权,就是收回了也危险。
权太后见章栖悦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生气,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做不来皇后的气度,更买有富贵的福气,现在就病成这样,能有几年好活。
既然章栖悦病了,她也懒得再让教导嬷嬷们过来给她你难堪,只是可惜了她准备的后招,没能让她魅主的名声坐实了!
哼!一个无靠山的皇帝,一个无靠山的‘宠妃’,待如儿进宫,九炎落会不知道选谁!章栖悦就等着荣宠不在吧!
……
九炎落晚上依旧过来,即便会疑惑朝露宫门前的灯是不是坏了或者被风吹灭了,但都无法阻止他踩进来的坚决,因为他的想法只有一个,悦儿生病了要好好安慰。
章栖悦对九炎落又出现了,不知该感叹自己魅力无双,还是叹九炎落未学过正统的嫔妃宫灯看不懂其中暗含的意思:“皇上来了,妾身身体不适,恕妾身不能起身请安。”来就来吧,总不能挡着他。
九炎落难过的看眼生病的悦儿,比自己生病还令人心急,沐浴过后,就在床边伺候悦姐姐,一副孝子的姿态,连吃饭入厕都要紧着他来伺候。
章栖悦瞬间觉得,装病是再烂不过的注意,尤其是某些人几乎要热切的盯着你入厕,如果不是深知九炎落的品性,她几乎要怀疑九炎落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爱好。
章栖悦忍着心里的羞意,被九炎落又抱回床上,看着九炎落为她忙前忙后,忍不住道:“皇上,妾身无法服侍您,还让您费心,实在有愧,皇上应保重龙体,勿过了病气,皇上,让锦绣服侍您回前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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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捂住兜兜,容我明日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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