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做什么。”绿烟站起来,眼神带着几分寒意:“先生,该不会谋划着什么吧……”
“你怀疑我?”
“不敢。”绿烟后退几步,站在廖云沉身后,也就表示这件事她不插手,但眼睛却没有离开傅华:“背叛者,当万箭诛心!”
廖云沉和绿烟离开,就表示这件事默认了傅华的动作,唯独留下那人站在原地,直到廖云沉走远了,整个人面色都多了几分阴鸷,穿着这一身黑衣,丝毫没有那傅华先生风流的模样。他打了一个呼啸,就有一只在空中徘徊了许久的鹰俯冲下来,停在他的肩上。
纸筒中只有格尔达三个字一晃而过,恰恰被站在远处阁楼上面玩纸卷的小厮看了个清楚,他背后不禁留下些冷汗,本想不动声色的跑去找廖云沉,哪知跑下阁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上面的动静一阵扑腾,当即就引起了傅华的注意。
他拍了拍鹰的翅膀,鹰就飞走了,也不见得有多么心急,还是先吩咐自己手下将地上这人拉下去关起来,这才走出了这个庭院。那小厮一个劲儿的往前跑,甚至没有看到前面的台阶直接掉下来摔伤了脚腕。
这一摔就好像是镇定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惊恐也没有用,他甚至怀疑单单是刚才的那一下,傅华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脸。而他,不过是一个打扫阁楼的下人,主上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自己,而怀疑自己同生共死,甚至为自己挡过枪剑的傅华。
他呆呆地坐在庭院的地上,却见廖云沉正从前面院子那边过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廖云沉皱着眉头看他一眼,本见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停留了一刻,却见这人又是低下了头,也就没有了继续等待的兴趣,只是步伐带着几分匆忙的穿过抄手游廊,往前面的一字阁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说?”
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把一直呆呆看着背影的小厮惊起,他背后瞬间就布满了冷汗,整个心脏就好像被人揪起来了一样,只能面色惨白的抬起头。
“我……我……”他的瞳孔收缩着,半天却说不清楚后面的字。
傅华目色暗了些,他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淡淡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如临大赦,小厮斗起来双肩都好像塌了下去,不知为何恶胆突生,他居然看向了傅华:“如果……如果先生给我钱财。我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先生和格…的事情。”他把格尔达三个字说的声音极小,到最后,他甚至有了一种隐隐的快感,这种可以掌握这这些道貌岸然、位高权重的人的感觉让人要发疯。
傅华瞥了他一眼,带了些不可置否,这个眼神就如同可以激怒他一般,却没有等他亮出脆弱的爪牙,傅华就已经要转身离去。
“你不怕我告诉主上吗?”他壮着胆子大吼一声,却见那人转过身,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去后街刘记处领赏。”
这下子就好像尝到了甜头,他甚至连自己落在土堆里的一个铜板都没有捡起,径直从后门跑了过去,看门的人还阻拦了一下,他却借口替傅先生拿东西,离开了府上。
他一路往城西跑去,突然发现此时路上居然出了自己空无一人,不觉醒下冒出几分担心,地上的碎纸屑被风吹起,他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今天晚上的毛月亮,就被一把长剑从背后一箭穿心,无声无息的跌落在地上。
原本潜行在屋檐上面的人影这才换了一个姿势,他压低自己的身子一路向前,身形出乎人意料的轻便,他瞥了一眼下面的院子,转身趁着门卫打哈欠的售后,在府中窜了进去。
“姬吟都安置好了?”
傅华不用回头,他修长的手指撰着一支狼毫,饱蘸一笔浓墨,在白色的宣纸上面一挥而就。
“是的,王爷。”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身形与普通人相比,居然是格外的矮小和瘦弱。
白色的宣纸上被人一笔一划的写下姬珩二字,只是这些字的人好像怎么样都不满意,他兴趣盎然的把自己手上这一张连同之前的一摞一起用火烧了一个干净,他转身走出屋子,此时恰值春寒料峭的时候,前日子又是突然降温,这树上的梨花都蔫了吧唧的掉着。
廖云沉正站在屋子前面等他。
“带上那个人,去看寿王。”廖云沉只说了这几个,突然就开始咳嗽,最近这两天温度降得有些快,他连夜研究了好几天五洲志,眼下已经有了些淡淡的青黑。虽然利用穿越司已经调高了身体的素质,但基本的生理反应还是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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