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沉没有离开自己站的地方,甚至是手上面的动作也没有随着女人的闯入有任何停顿,他用手术刀划开了死者的胃部,里面满满都是溺液。小梁原本还在因为拿别人的闯入而发呆,这会儿猛的低下头刷刷刷的就记录了起来。
司月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等回过神看到周围那些人奇怪的眼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而脑中浮现到男人在尸体中用手术刀划拉的样子,心中又是不禁泛呕。
站在一旁的男人是她的助理,他赶忙给她递上了水,让她漱了漱口。这会儿算是重新清醒过来了,只是她不愿意踏入解剖室一步。
“你有什么事情。”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廖云沉才从解剖室里面出来,毕竟法医不是神,他们也需要休息和吃饭,不然高强度的工作只会让他们工作效率严重降低。
女人没有说话,似乎还从刚才的生理冲击上没有喘过气来,开口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男人。
“司先生,我们是来找您的。”
廖云沉飞快地扫视了一下他的着装打扮,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里的很整齐,手中夹着一个公文袋。带上眼镜之后,他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有医院两个字,这个男人穿着擦的很干净的软底皮鞋,右手指节侧面有着很重皮肤磨损状况,甚至已经有薄茧生成,便对男人的来意有些了然。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和男人握在了一起:“宁律师,您好。”
宁之和愣了一下,他握上了廖云沉温度偏低的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您……认识我。”
廖云沉扬了扬下巴:“你衣服上的名牌。”
不好意思一般的笑了一下,男人松开了廖云沉的手,他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打开,拿出了里面一本厚厚的资料,看出廖云沉经过较长时间的工作兴许有些疲惫,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自己的来意:“我是司家的律师,我的雇主她是您失散多年的母亲,,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您,所以想将您接回她的身边生活,这是一份亲子鉴定。”
廖云沉这是第一次正眼看了面前这两个人,他挑了挑眉头,说出了令面前三人深感意外的拒绝:“我想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并且独自生活了很多年,并不需要一个圆满的家庭来重新尝试接纳我。”
司月突然抬起了头,她褐色的波浪卷长发在脸侧勾成了暧昧的弧度,只是这神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如果司先生你是想欲擒故纵的话,我劝你不要浪费心机了,司家已经有了我大哥,还有我弟弟,家业方面并不需要你一个从没有接触过上流社会的人指手画脚。”
觉得这话说得好像有些严重,宁之和皱起了眉头。
这位大小姐任性想要找麻烦,但是他还有工作需要完成。
“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的雇主并没有想要介入您的私人生活,她只是一个年迈的母亲,她希望能够见一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我还有工作……”廖云沉抬了抬手,想要表示送客,结果那人却再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我的雇主,她只是一位年迈的母亲……她……”律师看了看那位转身走出殡仪馆的大小姐,才靠近廖云沉,压低了声音:“她可能时日不多了……”
话都说到了这里,廖云沉沉默了一下,最终只能做出妥协:“好吧,等我两日,工作不在紧急的时候,我就可以过去看看。”
这一场见面并没有什么留给廖云沉过多的后遗症,只是有时候思考了一会,也许自己会在那个司家发现什么线索,毕竟这一次关于他自己的任务一点门路都没有。
每天的饭都吃得紧紧张张,所幸这两日也不是没有收获,警察在垃圾堆里面翻箱倒柜,终于找了尸体的头颅。只是头部已经被破坏的太过严重,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五官还原。
所以,这一切都只能作为推断,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尸源。
“根据对于尸体的勘察,死者应该是一名二十四岁的女性,身高,体重大约在100kg。家境应该很不错,而且大概是从事文秘一类的职业,尸源上面一定要抓紧时间。”廖云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等他们做好了笔记才继续接着往下说:“凶手一概是一边对死者进行性侵犯,一边用手将死者头部按在浴池中导致其溺毙身亡,在发现死者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之后,凶手使用刀具将死者头部割下,并用牛角锤子砸断了死者的脊椎。”
“司法医,我想问现在能判定是激情杀人还是蓄意谋杀吗?”
廖云沉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向下说:“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到第一现场进行确认,但从尸体的检查状况来说,蓄意谋杀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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