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面的血迹是红色的,滴在了地板上,滴答滴答一声一声的。
廖云沉几乎是很习惯性的找到了放在灯柜抽屉中医疗箱,切斯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有箱子,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面,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
廖云沉打开医疗箱,先用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切斯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的看着他认真的消毒然后绑上绷带,突然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了廖云沉的肩头,那个位置距离他的脖子很近,似乎动一下就能死死的钳制住他的脖颈,让他毙命。
廖云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再一次低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别瞎忙活了,如果这种东西是碘伏就可以消除了,那么外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总会有人误打误撞的用对吧。”
切斯特似乎对自己的伤口很不在意,对自己是不是会变成丧尸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这个认真给自己疗伤的男人。
“是不是刚才他直接捅死你你也不会反抗?”廖云沉终于开口。
“是。”男人突然开始惜字如金。
“为什么?”廖云沉不太懂,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些人的人生,不管欢乐痛苦,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比起生死不如的活着,我宁愿体面而高傲的死去。”切斯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在桌面上。
“被人一刀捅死很体面吗?”廖云沉反问他。
“比变成一个怪物或者僵硬成一座干尸体面多了,实际上我有现在就这样自杀的冲动。”切斯特神色不变,关于自己死亡的问题回答的宛若吃早餐一般轻松自在,说真的,人们在上一次这样用轻松的口气说起死亡岛时候,大概还是在什么都不懂的中二期。
当时的自己可笑,幼稚,别人听到这样的宣言都会摇摇头感叹一句没长大的孩子,然而人都是越长大,见识的越多,拥有的越多,越来越珍惜自己的名字。
现在这样宛若一个中二少年一般的宣言从切斯特的口中说出来,却不会让人笑出来,因为他是认真的,这些东西包含这他骨子里面不愿意低头的骄傲。
“这不是自尊和体面,这是逃避和恐惧,切斯特你这个懦夫。”廖云沉简单而且粗暴给了他一个结论。
“那你呢,我已经被抓伤了,很有可能随时变异就这样拧断你的脖子,你不害怕吗,还距离我这么近?”切斯特把问题反抛了回去,询问已经站起来的廖云沉。
廖云沉低着头看他:“我不是没有死吗,见过怕死的保镖吗,你现在不是我的雇主吗?”
他连问了一串,切斯特也没有生气,只是指了指空荡荡的房子,笑出了声:“你看,这里有过无数怕死的保镖,你真敬业。”
廖云沉犯了一个白眼,心想:是的,他真敬业。
不管外面的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间低于,不管这个突如其来的灾害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冰河路就宛若世外桃源,别的邻居不知道去了哪里,隔壁的傅华却活的很好,至于廖云沉怎么知道的,因为他每天都会准时的处理自己种那些花草。
切斯特联系过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然而没有一个人接起电话或者回复消息,就好像他们三个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活在地狱中而不自知。
这样其实挺可怕的,廖云沉坐在客房的窗台上看着楼下浇花的傅华,傅华似乎是感觉到了他头顶上的视线,抬头对着他温和的笑了笑,廖云沉发现现在住在楼下的这位傅先生,比当年自己在那个世界中遇到的傅先生更加接近那个广为流传的童谣。
住在冰河路33号的第十二天,终于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也意味着他们终于联系到了这个孤岛外面的人。
廖云沉下楼的时候看到切斯特在简单的收拾行李:“怎么了。”
“我的朋友刑先生在y国给了我电话,他那边发现了一些事情,让我赶过去,他派了人来接我们。”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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