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映照,纱帘摇曳。
沐彦揉了眉心缓缓睁眸,身旁空无一人,秀枕却还是温的,他知道,她不会再回来,这便是她给他的答案。
欠的半生之债,他是要用后半世去还了。
亭外窸窣脚步声传来,沐彦皱了眉宇,还未来得及起身,呼唤声已传来。
“夫子……”
陆思玉小心翼翼靠近凉亭,他已透过纱帘瞧见软垫上赤身裸体的男人,且如何都想不到他家夫子竟与司狱大人颠鸾倒凤了一夜。
“去把我衣袍拿来。”沐彦微微躺下。
闻言,陆思玉忙跑向火堆旁木架处,却是犹豫着扯下上面衣衫,递给凉亭中的男人:“夫子,只有这一件。”
沐彦接过,低头一看,显些气笑,这女人匆忙到连衣衫都能穿错,可见是有多急切赶回去。
他扫了眼亭外身影,仔细将手中衣裙迭妥:“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把你外袍脱了给我,二,你回去取衣袍,选一个。”
听罢,陆思玉默默背过身去,不情不愿伸手解下外袍递了过去:“夫子,这般可是妥当?”
沐彦接过,拢上外袍起身出了凉亭:“你不还有内衫遮体吗?大男人,怕什么。”
“不是,我……”陆思玉抬头一瞬,惊愕了半晌,支支吾吾连话都不清了,耳根一阵燥热,“阿玉是说……景大人,怕是不妥。”
还未成亲,便先行了事,他家夫子如何看都不似鲁莽之人。
“有何不妥?”沐彦苦涩一笑,“她是我夫人,名正言顺。”
“夫……夫人?!”陆思玉呆愣在原地,那日他已隐隐猜晓两人之间纠葛,却未曾想竟有这般过往,“夫子,你脖子……”
沐彦顿住,摸了摸脖颈,微微皱眉,又笑然出声:“她咬的,生了彦的气。”
陆思玉垂眸,方才恍惚了然了来龙去脉,却也不敢多问,只担心又触了这男人的怒头。
“你那脸是怎么了?”沐彦回头望了他一眼。
闻言,陆思玉脸庞一怒,气喘呼呼握了拳:“被那侍卫打的!粗鲁又没教养,也不知景大人怎会……”
话至于此,陆思玉怯生生闭了口,小心翼翼抬眸瞥了身旁男人一眼,又垂了头去,他与他家夫子饱读诗书,待人也算宽厚,如何就碰上这么一对儿主仆,做主子的咬人,侍从也跟着粗鲁打人,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回去敷些草药。”沐彦轻叹,倏尔,又冷嗤一声,“往后见了她,叫师娘,要在那侍卫面前叫。”
“阿玉明白!”陆思玉了悟一点脑袋,似已看到那白发男人气火于容模样,须臾,他又顿了脚步,担忧望向身旁男人,“他要动粗该如何?那男人脾气大的很。”
“无妨,回去我便教你华阳针法,他若再敢对你动手动脚,你便拿针扎他。”沐彦撩摆上了木船。
陆思玉欣喜一笑,提了袍子匆匆追上,单是想想能让那白发男人不爽快,他便能高兴一整天!
监刑府内,景昔捏了块豆泥糕,递向身旁男人:“尝尝这个,你喜欢的,我跑了几条巷子才买来的。”
赵弦宁闭了双眸,依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他若冷了神色,比腊月寒天还要冷上几分。景昔放下手中糖糕,拿过药散坐上床去:“我给你换药吧。”
她伸了手过去,还未碰上,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力气大到她微微蹩了细眉,却是心疼望着他。
他仍旧闭着双眸,颤了番身子,垂下手去。
室内寂静无声,景昔动了动嘴角,却觉喉咙生涩到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良久,方才低低唤了一声:“小弦子……”
她不知该要与他如何说辞,但放任沉默,无疑只会让两人生了隔阂。
赵弦宁微微睁眸,神色略显憔悴望向她,面容冷然:“你放不下他,还是要选择原谅。”
“没有!”景昔白了面容,呼吸一阵生疼。
她若释然,便不会趁那人熟睡跑回来,但她解释不清心中纠葛,纷乱到无所适从。
赵弦宁皱眉,伸了手想要去抚她,却终又垂下:“我不怪你,念着恨,会让你烦忧,你会原谅他,但我不会,你若想与他在一起……”
“阿德只想要小弦子。”景昔低头,埋进他胸膛中将他抱紧。
赵弦宁垂眸,拥住她身子低声:“你若想与他在一起,除非让我死,任何男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
怀中身子怔住,他伸了手将她脸庞抬起:“弦宁只允许殿下这一次,若有下次,我会杀了他。”
景昔抬眸,震悚了神色望着他,皱凝的白眉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他解了她腰间束裹,沉着眸子将衣袍扔在地上。
“小弦子……”她终是忍不住,在他身下打了个哆嗦。
“弦宁给殿下擦身子。”他微微坐起,仍是冷着面容,拿过帕子擦上她腿间,下了力的将那些黏腻湿浊擦拭干净。
从她进了屋子,他便嗅到她身上的男人气息,让他不适,一颗心更是坠入谷底。
赵弦宁俯身,探了长指入进花腔,还未抚弄,便又淌出汨汨白浊,浓郁气味让他胸口剧烈起伏:“殿下肯让他射进身子去,就不担心有孕?”
“小弦子!”
景昔神色疲惫掩过被子,却又被他掀开,沉了腰身紧紧压上来。
她未着寸缕,他一身黑衣劲装,腰间冰冷皮革硌得她身子生疼。
他伸了手来到腰间,微微褪下长裤,衣衫都未曾脱去,便分开她双腿,灼热粗硕阳物顶上花口,不等她推拒,便沉了腰身强硬入进甬道中去。
白水瞬间被挤出,声音大到让人耳红。她体内湿润又温热,让他铁青了面容,挺着命根撑进宫口,再往里探,一片濡湿黏腻。
赵弦宁皱了皱白眉,胸口一阵刺痛,身下湿润幽孔已是让他想到昨夜旖旎,想到那男人是如何入进她身子,与她亲吻缠绵,一夜释放。
他连气田都未来得及运,便溢了鲜血在她身上。
景昔慌了神色,捧过他脸庞,拭去嘴角血迹,抬眸时,方才发现他胸膛处血迹。
她乱了指尖,一层层褪下他身上衣衫,健硕身子肌肉满躬,肩头处伤口还在渗血。
她想去给他抹药,却被他一把拂开,绷着身子动作不停在她身上起伏,狼头次次顶进胞口,将白浊尽数带出,又一轮接着一轮得挺入,直将她入到干涩,再也挤出白水,方才喘了息的盯着她,狼一样的眸子,通红冷厉,紧紧盯着身下猎物。
他在黑暗里坐了一夜,等了她一夜,却只盼来她承欢而归,仍是笑妍妍哄着他,骗着他,只为了曾经那个想要杀了她的男人。
“小弦子,够了。”景昔已是哽咽了声音,伸手紧紧捂住他肩上伤口,“要让我如何做,你们才肯收手。”
赵弦宁低头,看她落了泪水,心口生疼伸手为她抹去:“阿德……”
“我无法原谅他,但他在青云山照顾了我七年,我想过要忘掉,只与你相守,你不会信……”
“别哭。”赵弦宁红了白眉,退出身来,将她擦拭干净,抱住她,一遍遍抹去她眼角泪水,“阿德别哭,弦宁心中明白。”
他是为她不值,更为她恼恨那男人。
“小弦子,我困了,你把伤口扎好,哄我睡。”她泣得鼻尖通红,疲惫闭了双眼。
赵弦宁收拾了伤口,躺下拦过她,抚着脊背一下下轻哄:“睡吧,弦宁也困了。”
他呆坐了一夜,又生了一清晨的闷,身子着实犯了困,躺在她身旁时,方才安稳了几分,未等她闭上眼睛,他便先沉沉睡了过去。
景昔睁眸,轻然起身为他伤口洒了药散,俯身吻了吻他深凝白眉,方才拢衣下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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