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芳公主今天算是倒霉透顶了,原本栽赃顾望舒没栽赃成不说,还被顾望舒威胁了,更可气的是被威胁之后,又没人信她。
现在,顾望舒那个她的死对头终于走了,她父皇却又追究起长寿花的事。
全大京谁不知道,大京皇帝最最宠爱的皇子,就是当今太子赫连明奇。
平常他就将太子宝贝的跟个玻璃人儿一样,更别说赫连明奇还为照顾他而病情加重。
如今,赫连明奇不顾病体精心为他长寿花儿,那是无比金贵的。无论是谁,胆敢恶意毁了属于他的,赫连明奇亲自栽种的长寿花,那都是在挑衅他。
那人一是不愿他长寿,二毁了赫连明奇的心血,他如何能饶过对方?
明芳面色惨白,抖着粉嫩的唇儿,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京皇帝何其精明的一个人,当即便有所察觉,狠狠剜了明芳公主一眼:“除了明芳公主,所有人等,一律退下。”
若是平日,明芳公主肯定也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来,只是今日,她受的惊吓太多了。
多的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承受,她连心都静不下来,谈何冷静?
皇上问过长寿花的事情之后,就独独留下了明芳公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在场的人,除了赫连明峰一个装疯卖傻的,没一个真正的傻子,大家对真相都心知肚明了。
在心底为明芳公主默哀几秒,就都退下了。
太后犹豫了,本想为明芳公主求情,但想想太子病重,皇帝身体也不是很好,明芳还拔去长寿花,她心里也觉得有些膈应,怕惹怒皇帝,就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留下明芳公主一个面对大京皇帝。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宫女也被挥退,大京皇帝脸色阴沉,眼眸中带着压抑的狂风暴雨,走近明芳公主,毫不怜惜的捏着明芳公主的下颚冷凝着声音道:“明芳,你是在找死么?”
他的眼中带着杀气,丝毫不顾明芳公主是他的女儿……也许,在他心中,明芳公主本就是个可有可无有些许利用价值的路人甲。
……………………
顾望舒刚回到将军府,福伯就迫不及待的问他:“小舒,你感觉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在宫里,太后和明芳公主又为难你了?”
顾望舒回想了一下宫里的事,想到他威胁明芳公主,和明芳公主揭发他,却无人相信的那一幕,忍不住浅笑出来,摇了摇头:“今日她们倒是没怎么欺负我,反而是我欺负了她们。”
福伯来了兴致,也微笑出来:“哦,你是怎么欺负她们的?”
顾望舒没有说,反而是问向福伯:“福伯,是不是自我离开之后,你就等在宫门口?还有书旗,他人呢?”
福伯稍稍愣了下,然后拍了下自己的头:“当真是老了,书旗那小子还在善王府门口等六爷呢,我派个人去叫他回来。”
顾望舒心里一暖,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因为他不知如何回报福伯和书旗对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他只能以后更加尊敬福伯,爱护书旗。
“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先去把书旗叫回来,让张大娘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吃过之后,我再跟你说宫里的事。”
福伯被顾望舒之前说欺负明芳公主的事勾的心痒痒,笑嘻嘻的想让顾望舒改变主意。
顾望舒眼珠微转,笑道:“福伯,我有些累了呢,现如今给你讲一遍,书旗回来还得再讲一遍,多累人啊,还不如我们都歇歇,等缓过劲来一起说。”
福伯只得叹气:“好吧,那就等着书旗那小子。”
顾望舒见福伯去张罗午饭的事,便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被留在皇宫里的黄金弓箭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裴行云现在在边疆如何了,裴行云才刚走,他就想他了。
若是今日裴行云在,就用不着六爷救他了吧?
六爷……
六爷怎么会说那孩子是他的呢?
如今可如何是好?
福伯只是想听顾望舒说说在皇宫里发生什么事而已,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
在他和书旗还吃午饭的时候,当朝六爷赫连明昭就来了。
来了就算了,顾望舒竟然还表示要私下跟六爷聊聊,不允许他跟书旗旁听。
这更让福伯觉得好奇了,在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福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赫连明昭会在皇帝面前说顾望舒的孩子是自己的。
自从到这个时代之后,赫连明昭是顾望舒第一个感到敬畏甚至是一丝惧怕的人。
因为这个人是永远的那么沉静,那么深不可测,即使之前在宫里,在皇帝面前发生那样的事,他都一直面不改色的。
他的清冷尊贵,他的优雅沉着,到底在何时才能被打破?
顾望舒恍惚了下就回过神,朝赫连明昭行了礼:“见过六爷。”
赫连明昭摆了摆手:“你身子不方便,无需多礼。还是坐着说话吧。”
“是。”
顾望舒依言坐下。
赫连明昭也坐了下来:“刚刚在皇宫中,你表现很不错。”赫连明昭开口道。
顾望舒垂下头:“六爷谬赞。”
赫连明昭轻笑一声:“不是本王夸大,你那箭法,咱大京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顾望舒隔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个向来清冷尊贵的六爷笑了。
他竟然笑了!!!
顾望舒瞪着赫连明昭看了良久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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