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点头:
“那是自然,皇爷爷的人,小舒是最相信不过了。”他都这么说了,守义王朝的皇帝,在安排去他的明轩宫的人的时候,就更要小心翼翼了。
顾望舒留在守义王朝的皇帝那里,陪皇帝吃了饭,然后离开了。
回到明轩宫的时候,凤舞的表情不很好看。
“为什么皇上不追究那毒是谁投的,不查谁要害殿下?殿下在这里太危险了,还不如出宫去跟教主和顾公子住。”
顾望舒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凤舞口中的顾公子是自己的哥哥,顾望岩。
他摇了摇头:
“他知道是谁下的手,自然不会去查,也不能查,而且,这本就是他给我的考验。”
“龙飞,凤舞,你们过来,今日起,我要住偏殿,但是……”
他对龙飞,凤舞耳语一番,龙飞和凤舞两人连连点头。
明轩宫的人换一批之后,顾望舒仍没有跟任何人很近,依旧只重用龙飞和凤舞。
自从他当上月王之后,他就开始上朝,参与守义王朝的政事。
不过顾望舒谨记国师所说的话,要沉得住气。
在上朝的时候,他不发表任何言论,只听别人说。
他刚上朝的时候,其他人都对他相当好奇,而且一直等着看他表现,可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即使有时候皇上询问他意见,他都会说觉得之前的官员说的很好,他没意见。
没几天之后,众官员都对他不感兴趣了,心底也不觉得他有多大的才能。
其他的皇子,更是有因此轻视他的。
今日,在朝堂上,户部的人说起征税的事情,言道守义王朝与大京王朝相接的地方,新都县缴纳的税收,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半之多,因此县官被革职查办,谁知,新都县百姓竟然联名上书,为新都县县官请命。
顾望舒听别人说着,心底想起他从大京到守义王朝来,也曾路过新都县,那是一个不毛之地,高山林立,土地贫乏,较之繁华的都市,也非常的落后,他从那里走的时候,虽没见到有人饿死,但却也没见几个穿戴整齐没补丁的衣服。
想来他们交不起粮税也是有情可原的。
他微微的皱起眉,想了起来。
守义王朝的皇帝大概也知道新都县的情况:“诸位爱卿觉得此事如何解决为妙?”
“臣觉得,新都县贫困潦倒,历年来极少有交齐粮税的情况,实属情有可原,既然百姓为新都县县令请命,便可以考虑顺从民怨……”
“胡说,皇上,刚才季大人也说了,新都县历年都极少有交齐粮税的情况,说明那里的刁民,无视朝廷忆成习惯,我们又怎能继续纵容他们?”
两种立场,两种言论,就此争辩起来。
明明是尊严无比的金銮殿,此时却是跟菜市场一样吵闹不休。
守义王朝的皇帝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便用手叩着龙椅,并没说话打断他们。
趁着朝中厌世吵闹不休的时候,守义王朝的皇帝将目光移到了顾望舒身上。
他发现身上穿着浅黄色官袍的顾望舒看上去非常的秀美,不过,顾望舒此时的态度却让他觉得满头黑线。
此时顾望舒抱着衣袖,垂着头,似乎是在睡觉一样。
守义王朝的皇帝原本悠闲的叩着龙椅的手,蓦然收紧。
他皱着眉,心底第一次对顾望舒升起了不满。
正要开口,为难顾望舒,却听到大殿上‘噗通’一声,竟然有个官员,直直的跪了下去。
“皇上,臣有话要说。”
他的动作极大,声音含着哽咽,非常的大,显得整个人都很激动。
守义王朝的皇帝看到顾望舒整个人颤了了,才慢慢抬头朝那名官员看去。
守义王朝皇帝压下心底对顾望舒的不满,也顺着顾望舒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位可以上朝的品阶最低的一个五品文官,至于名字,守义王朝的皇帝也记不清了。
整个金銮殿被那个五品文官一闹,也都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他去。
“朕准你说,想说什么,说吧。”
“皇上,我等站在朝堂,不事生产,知道民间疾苦的,能有多少官员?新都县高山林立,土地贫乏,百姓很难生产,即使他们交上的,比别的地方不上一半的粮税,也几乎是他们全部口粮了。他们常年挨饿受冻,甚至还有吃树皮……”
那五品文官,说着说着,当场就哭了起来。
“皇上,他们真的很苦,虽然粮税没有交够,但他们却把自己的所有都拿出来了。”
说着,那五品文官抹了一把脸,直挺着背,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守义王朝的皇帝:
“敢问皇上,那些家有万亩良田,却给皇上上贡千亩的人对皇上忠心,还是那些家有一亩良田就上贡上亩良品的人对皇上中心?”
守义王朝的皇上眉眼一动,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欣赏之色。
那欣赏之色,那么明显,以至于上朝的官员都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官员,都恶狠狠的瞪向了那名五品文官。
顾望舒嘴角也微微扬起,抱着衣袖,看着那人,脸上露出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与守义王朝的皇帝的欣赏截然不同的笑。
“说的不错,你接着说下去,朕重重有赏。”
守义王朝的皇帝的话,似乎是给了五品文官无限的勇气。
那五品文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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