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义从起初的平静到现在的担忧,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贵公子解释,那不是梦,那都是真的,可看着贵公子显然魔怔的样子,邵义很心虚,越心虚他越愧疚,越愧疚就越想要实话实说,这不是邵侠士的作风,也不是邵义本心的想法。
在邵侠士的心里,想要对一个人好,不仅要掏心掏肺,更要毫无欺瞒,这才是相互信任的知己手足。
可即便如此想,邵义仍旧从心底升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他不止想要成为贵公子的知己手足,还想要……
还想要什么,不等邵义往下想,疯魔过后的贺谦礼,情绪终于平息下来,因为刚才笑得太无节制,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俊美白皙的面颊泛出一抹红晕,那胸前两颗颜色鲜艳的红蕊,一起一伏的在空中微微颤动——
“……”邵义蓦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去。
“喂!哑巴,你干嘛去!”贺谦礼怔住,呆呆地瞪着邵义,显然被他方才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邵义头也不回,只简单快速的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打开门,急速离开了。
贺谦礼看懂了哑巴的意思,是去给他端药膳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爽地撇撇嘴,待会一定得好好训斥哑巴一顿,居然敢对他家少爷如此不敬!2982013
与此同时,赶紧关上门遁逃的邵义,立刻飞身闪入自己的房间,快速来到浴室内,对着镜子中那个呼吸紊乱的男人,眼神泛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犀利和深思,而镜子中那个一向自持冷静的男人,居然流鼻血了!
好不容易运行了一周天的内功心法,那股潜藏在体内燥热的冲动成功地被强行压制了下去,邵义深深吸口气,计算着贵公子这会儿应该洗完澡了,他便大步走出房间,飞快下楼。
贺谦礼的确如邵义所想那样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披着浴袍就出来了,他本来是想换件衣服的,今天上午虽然小舅放了假,可下午还得继续未完的学习。
不料,刚走到衣柜前,他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大舅!”私人手机只有他的心腹和家人知道,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熟悉的私人号码,贺谦礼又惊又喜地接通电话,这一声大舅喊得简直甜死了!
电话那头的宁昀显然很受用,本来面目阴鸶的表情瞬间获得安慰,恢复了一贯儒雅温柔的神色,唇角一扬:“小礼,现在有空吗?”
“当然有空!大舅回来了,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去见您老人家一面!嘿嘿。”
“臭小子,贫嘴!我在家里,你待会带着邵义一起过来。”
“好。”虽然有些诧异大舅为何会提起邵义,但转念一想,邵义为外公服务过,也就没有多想。
挂了电话,贺谦礼随意拿了套衣服,脑中忽然想起书房的贺氏数据,他决定一并带过去让大舅也看看。
贺谦礼穿着浴袍,快速来到自己的书房,当他看到摆放在书桌上崭新的数据文件时,不禁神色疑惑: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喜好,有了情报要第一时间汇报给他,而不是把数据直接放在书房。
贺谦礼好奇地打开数据,里面的内容就赫然呈现在眼前……
邵义端着托盘,里面摆放着一个玉制器皿,里面盛着用各种药材慢慢熬熘而成的药膳汤。走进贵公子的房间,邵义没看到人,他感到书房内有动静,便举着托盘开门走了进去。
可谁知——
“邵义!!!”
一声怒吼骤然在书房炸起,邵义的手一顿,迎接他的便是贵公子暴怒下的破口大骂——
“哑巴!你居然敢隐瞒我做这些事情!你真是好啊!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养一只像你这样的欺上瞒下的狗!你可以啊!背着我跟宁承连手,若不是我心血来潮跟踪你,我还不知道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哑巴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我还以为我梦魇了!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贺谦礼简直气急了!他五官几近扭曲地怒瞪着邵义,泛红的眼睛中有浓烈的失望和恨意,以及一抹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痛苦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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