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义浑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心思去注意宁少将的表情。
贺谦礼察觉大舅情绪不好,他很聪明的故意不去看大舅。早在上午清醒过来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爱上邵义了,他不能失去邵义。若是不是大舅及时告诉他邵义没事马上就会过来,说不定他还会精神崩溃,甚至发疯发
那种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葬身火海中的惨痛经历,贺谦礼再也不想经历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得知外公被自己气死后那种天塌下来的恐惧感,眼睁睁目争看着躺在太平间里冷冰冰的大舅而悲痛欲绝,听闻小舅重伤失踪下落不明时的无能为力,看着宁家的人一个个倒下逐渐被打搫摧毁的意志……那种感觉,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够体会和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重生以来一直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那些牢牢印刻在灵魂深处的仇恨。可当他看到邵义被那一声剧烈的爆炸淹没时,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上辈子临死前愤怒和仇怨、冰冷和绝望交加在一起的死亡滋味。
所以,在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己经爱上了哑巴,那个总是陪在他身边默默安静的男人!
贺谦礼微微仰起脸,十分配合地伸展手臂,尽量让自己身体放松,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迷人的温润笑意,看得宁少将的脸越来越黑,宁承的表情也越来越惊奇。
片刻之后,确定心上人没有大碍,邵义轻轻松口气,然后把在车上就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心上人看,上面全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和昨晚上在华安的事情,巨细无遗,字字清晰告诉给了心上人。
贺谦礼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然后,他忽然站起身,嘉奖般地在邵义的脸上快速亲了一口,随后在自家大舅彻底爆发之前,赶紧跳开逃离了现场,把所有接下来应该解决的难题,都统统丢给了邵义。
邵义蜜色的肤色瞬间暗红,一双眼睛深邃如潭,浑身僵硬当场!
宁承也呆滞了,惊愕地瞪大眼睛。
而宁少将则是火山喷发式的愤怒咆哮,脸色鐡青地瞪着贺谦礼跑远的背影,恨恨地大骂道:“臭小子!你有本事就给我站住!”
“大舅,我有事先出去了,你跟邵义慢慢聊啊!”贺谦礼很不负责任地摇摆手,连头都不敢回,就窜上楼拿了背包,从后门跳下去,绕过花园再来到停车场,上了宁二来开的车子,扬长而去。
宁少将气得面色难看极了,眼见外甥溜掉,他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全都招呼在了邵义的身上,对着邵义就开口厉声喝道:“你给老子过来!”
顿时,邵义从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抬眼就撞上宁少将冰冷的怒视,他赶紧挺直了脊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紧绷起来,生硬地看着宁少将,点头!
“宁承,你去把地下室打开,这个家伙要是一天内能出来,就带到书房来见我!”宁少将本来想一巴掌拍上去,谁让这个大块头哑巴敢觊亲他的寳贝外甥,可转念一想,这也太便宜他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不说邵义怎么样,就是他也会第一个挨顿鞭子。
于是,很腹黑的宁少将就想起了自己家里十几年都没打开过的地下室,那可是个比任何特种部队里的训练营都更加恐怖的存在,不让这个家伙进去“享受享受”,怎么会对得起自己即将迎来的皮鞭炒肉!
宁承眼神一震,但见宁少将不是在开玩笑,他只能默默为邵义点蜡,可又想起邵义连续战胜武家兄弟俩,宁承也就释怀了,这么个变态家伙别说一天,指不定半天就出来了。
邵义虽然不明白地下室是什么,但看到宁少将杀气腾腾的眼神,他也明白自己必须得过这一关。邵义没有任何抵抗和拒绝,老老实实地跟着宁承走了。宁少将目送邵义的背影,不知为何,看着邵义这么听话的样子,他的心就更堵了!
果然,宁承料的没错,但却比预期的时间更快,不出一个小时,邵义就从地下室出来了,而且毫发无伤,那明亮兴味的眼神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宁承抽抽嘴,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邵义上楼了,不过在路上时低声调侃了几句:“你小子行啊,敢肖想宁家的表少爷!别说是宁少将这一关你不好过,就是大小姐和老爷子,也绝不会同意的。”
邵义垂首默默地听着,不予任何响应。
宁承也不在意,投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叮嘱道:“你小心点,别惹怒了少将。其实少将这个人嘴硬心软,而且你和表少爷若是真心相爱,应该不会有太大难题。”
邵义抬眼看向宁承,眼中毫不掩饰的感激一笑。
宁承点点头,恰好俩人刚走到宁少将的书房前,他敲了敲门,给了邵义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开门让他进去了。
邵义是第一次来宁少将的书房,以前不认识贵公子的时候,他被宁君介绍带来宁宅,大部分都是陪着宁老爷子在三楼的房间做针灸,像是这种机密的地方他根本没资格接近。
邵义深吸口气,走进书房,身后的门被立刻关上了。但他并未看到宁少将,因为这间书房是个大套间,挡在他面前的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健硕军人,应该是少将的贴身勤务兵,但邵义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绝对是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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