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义用一根银针,拿来一个消过毒的小杯子,一边手指安抚地在小东西的软甲壳上轻轻揉摸,一边将银针刺入小东西的腹部,引导着一丝细细地带着些微金色的血液,缓缓流入了小杯子内。
宁恩神奇地在一旁看着,就连贺谦礼,也伸长脖子,直勾勾地盯着这边。
几分钟后,小东西蔫耷耷地被邵义转手交到了宁恩手中,就立刻赶往手术室中。宁恩则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小东西,按照邵义交代的指示去审讯犯人,临走前,还不忘了贺谦礼:“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闻言,贺谦礼绷着脸,忙不迭地摇头:“不去!”
宁恩很不厚道地咧开嘴,随即就大步走了。
贺谦礼:……
特么的,一对兄弟全都是腹黑的混蛋!
宁熙的手术很成功,但也至少要躺在床上大半年才能恢复,而且脸上也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虽然看着很恐怖,但邵义保证,三个月后就能揭下来,恢复如初,完美无瑕。
对此,宁恩彻底放下心来,他不担心宁熙的腿会不会残疾,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他便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把人拴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可他担心的,就是宁熙的脸,不是他在乎宁熙的外表,而是宁熙比命都在乎,若他醒来后得知自己毁容了,那绝对是一场任何人都招架不住的大爆发。
不过现在好了,他相信邵义不会骗他的。只是,宁恩接着又开始烦恼了,三个月时间太长,他要怎么说服宁熙,让他相信他的脸没事,并不让他在此期间因为脸上裹着纱布见不得人而大发雷霆呢?
当然,这些烦恼就不是邵义和贺谦礼的事情了。
邵义把小东西交给宁承,审讯犯人还在进行,宁承可以帮宁恩全程监督,而且,小东西的草药也花了大价钱买来了,邵义给宁承钱他肯定不要,就只好暂时把小东西放在宁承这里养几天。
“哑巴,你现在就回吗?”贺谦礼拉着邵义的手,俊美的五官上全是依依不舍的神色。
邵义心中一软,上前将媳妇揽入怀里,轻拍着他的肩膀,无声安慰媳妇。
贺谦礼暗叹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搂抱住哑巴。他知道自己患得患失了,从未尝过这种爱情的滋味,他总想溺毙在其中不愿意清醒,因为他不想面对一旦清醒后就接踵而来的复仇计划,那样他会感觉很累。
只有在哑巴身边,感受着哑巴身上温暖的气息,依靠着哑巴很有安全感的肩膀,他才会感觉很放松下来。不用时刻紧绷着神经,不用晚上做噩梦被人活活烧死,更不用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去想什么阴谋诡计。他只想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抱着他的哑巴,享受着普通人平淡幸福的小日子。可这些都只是想想,眼下根本不可能实现。哑巴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两个人不可能天天腻歪在一起,那不现实。
贺谦礼上辈子浑浑噩噩,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只是别人口中的笑柄。别说他平常的生活有多么糟糕,就是私人感情也是一片空白,特别是被人撺掇着染上毒瘾的那几年,他更是过的醉生梦死,哪里会有心思去跟人谈恋爱。
所以,这人一旦沾染上了情爱,就会身不由己地让自己陷下去。贺谦礼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和感激:老天爷让他重生最大的馈赠,就是让他认识了邵义,若没有邵义,没有这段感情,如今的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是一个满面狰狞的复仇者,还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杀戮者?
贺谦礼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感受着哑巴温暖宽阔的怀抱,吸允着哑巴身上如阳光般干净清爽的味道,让俩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融为一体。
于是,谦少微红着脸,傲娇地抬起两只脚,分别踩在了哑巴的脚面上,再踮着脚尖,勾住哑巴的脖子,狠狠地张嘴啃了上去。
邵义身体一震,下一刻,为了不让媳妇摔倒,他连忙将媳妇的腰肢搂紧,让俩人的身体密切地贴合在一起,低下头,配合着媳妇的一片热情,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里是贺氏地下停车场的一个隐蔽角落,刚好正是上班期间,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邵义把媳妇送到公司,就要离开回去,没想到,媳妇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要说这几天媳妇可从没这么主动过。
然而,俩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悍马中,正有一双冰冷幽深的眼睛,血红扭曲地死死盯着拥吻在一起的他们……
……
……
宁宅。三楼某间宽敞的卧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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