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微微点头:“有劳胡太医了。”
“臣这就去煎药。”
胡太医退门而出,刘岳再次来到魏璟元身前,神色轻松道:“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竟会膳食不规,莫不是有人苛待不成?”
魏璟元惭愧道:“近日来府中事情繁多,一时不慎,这才引发痛疾,多亏三殿下慈照拂,以免受罪,璟元感激不尽。”魏璟元欲要起身叩谢,谁料身子一动,便是腹痛难忍,再次摔落塌上。
刘岳忙道:“身子不适就不要乱动,今日你怕是出不了宫了,待我禀明父皇,你便可留在我这儿休养罢。”
“璟元不敢……”
“有何不敢,我让你留下你就留下,无需多言。”刘岳欲去承明宫请示皇帝,迈开几步之后竟是谪了回来,笑吟吟道:“长平殿内房屋甚少,你既不能出宫,夜里便于我同塌共眠罢。”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第一次睡觉,是不是得干点啥?哈哈哈,不过年纪太小了,如果做出什么事儿,还真是够雷的。哈哈哈!
明儿见……
第34章 怕了
魏璟元这一病,已是折腾了个把时辰,刘岳不得享用晚膳,唯有饿着肚子亲自去了承明殿请示皇帝。宫中规矩向来森严,更何况魏璟元如今身处后宫之内,若没有皇帝的应允,刘岳断然不敢留他的。
刘岳赶到承明殿的时候,皇帝正在用膳,而他身旁坐着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从长平殿离去的历卓言。
刘岳上前禀明缘由,正直皇帝思索瞬间,历卓言竟不顾身份先一步应允了此事,话已出口,历卓言无谓的笑了笑,谨以‘僭越’二字堵了皇帝的嘴。
刘岳暗骂历卓言太过放肆,此举若是惹恼了父皇那可是死罪。谁料,皇帝竟是温和一笑,挥手让刘岳退下了。刘岳悻悻离去,回宫的路上止不住猜想皇帝为何这般护着历卓言。刘岳曾听淑妃提起过,当年皇上微服出巡,身边仅带了两名随从,经过卢云山时,竟然遇到了匪寇,也幸亏历卓言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岳曾怀疑过,也曾暗地里试探过历卓言,结果一无所获。慢慢地,刘岳相信了这个说法,而就在刚才,父皇对历卓言的僭越竟是没有半分苛责,实在是匪夷所思啊。其实,刘岳对历卓言这个师傅是不信任的,他与父皇走的太近,甚至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常言道,君心难测,父皇偏偏让历卓言收了自己为徒,其中用意无需言表了。
“主子……爷……大少爷”梁镇于内殿之外候了半柱香的时辰,等到婢女从殿内出来之后,他这才开推门而入。
屋内别无他人,魏璟元恢复往常模样,说道:“你这厮,怎一进门就是三个称谓?”
梁镇笑道:“一时着急,顺口罢了。”梁镇快步上前,来到床榻前说道:“小的日后便唤您爷好了。”
“随你。”魏璟元饿了,不禁揉了揉肚子。
梁镇眼贼,笑问道:“爷可是饿了?”
魏璟元皱眉不语,梁镇竟是从怀中掏出两块宝圩糕:“别硬撑了,快吃了。”
未经呀看着眼前的宝圩糕,笑问道:“你从何处弄来的?”
梁镇得意道:“方才宫人撤下晚膳的时候,我趁她们不留神,偷偷藏了两块在身上。”
“好,甚好。”魏璟元翻身坐起,接过宝圩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清香怡人。魏璟元将剩余半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吞咽着。
“爷,您当真留宿在长平殿吗?”梁镇询问道。
魏璟元应声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我需得留下来,保曹氏一命。”
梁镇费解道:“皇上并未对国公爷严惩,他应该不会再动手了罢?”
魏璟元微微摇头,坚定道:“父亲或许会就此打消这个念头,可想要曹氏性命的又何止他一人。”
梁镇惊讶道:“莫不是太……”
魏璟元依旧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且等过了今晚再说罢。”
“爷,恕梁镇直言,您似乎杞人忧天了。”梁镇直言不讳道:“纵然太子想要曹氏性命,不见得就会今夜动手,您总不能天天都装病留在宫里啊。”
魏璟元笑了笑:“我何时说过太子会要曹氏性命了?又则,今夜才是陷害最好时机。”
梁镇震惊的瞪大双眼,他万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郎竟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没错,梁镇一早也想到了,若今夜有人想陷害太子,当真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梁镇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就此没有继续追问,而此时刘岳已从承明殿回来,进门时梁镇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可好些了?”刘岳慢步上前,关切道。
魏璟元摸着肚腹,故作虚弱道:“尚好,有劳三殿下挂心了。”
刘岳笑着坐下,正欲说话的时候,刘岳竟发现魏璟元嘴的角沾了些白色的渣屑,伸手过去于魏璟元嘴角轻轻一抹,笑问道:“这是何物?”
魏璟元窘迫难当,忙用衣袖擦过嘴角:“宝圩糕。”魏璟元无意辩解,偏过头去不再看刘岳一眼。
刘岳弹掉指间渣屑,笑着道:“你已腹痛难忍,若再吃了这宝圩糕,可还想痊愈?”刘岳柔和的目光扫过魏璟元,说道:“我命人备下了汤水,过会便会送来,再忍忍罢。”
“多谢三殿□□恤。”
刘岳收回目光,起身对外头宫人说道:“留拂冬一人即可,其余人都退下罢。”
“是”婢女们应声退下,关门时,刘岳从门缝中看到了候在门外的梁镇,随即又道:“带魏公子的随从去偏殿,与小顺子同住罢。”房门关上,屋内除了魏璟元和刘岳之外,还留了婢女拂冬。
“殿下可是要沐浴?”拂冬上前替刘岳解开腰间幋带。
刘岳想了想:“也好。”刘岳脱了外袍,独自一人进了屏风后头,跨入沐桶坐下:“拂冬,你且留下照看魏公子,若膳食送来,你伺候着便是。”
“奴婢知道。”拂冬站在屏风不远处,不动不说,犹如雪中冷梅一般,娇而不艳。只不过,这样姣好的容貌,却是无人欣赏。
没多久,宫人们送来了膳食,一盅汤水和两块软糕,魏璟元在拂冬的搀扶下来到桌前坐下,一边装病一边用膳,实在是累得慌。幸得佳肴相伴,不时,魏璟元便静下心来,安心享用。
拂冬这是第二次见到魏璟元,头回不过匆匆一瞥,如今再细细打量,竟觉着魏璟元生的这般好看。拂冬入宫已有七年,后宫之中有有幸见过魏国淮几次,她对魏国淮的印象无非是英勇善战,面色较黑,狂莽中不失英姿,美中不足的便是缺乏了几分儒雅。如今再看面前魏公子,竟生的这般颀秀俊雅,哪里与魏国淮有相似之处?
“拂冬。”刘岳声音传来,此时已是身着里衣从屏风后出来。
拂冬回过神儿,赶忙取过外袍罩在刘岳肩上:“殿下尚未用过晚膳,奴婢这就去准备。”
刘岳定定看着桌上盘中还有半块软糕,想了想便说:“尚且不饿,退下罢。”刘岳遣了拂冬之后来到桌前坐下,笑问道:“可有好些?”
魏璟元微微点头:“多有好转,多谢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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