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地点不是在那家富商家里,而是在距离那富商家不远的另一户里,猎狗在那一家估计是关押过死者的房间里转着不走。
暗卫最后上报给皇帝的消息是,那几天有见一乘坐黑色马车的人到那院子里去,身形似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正好有一把极锋利的短刀,还是皇帝前几年赏赐给他的。
敢说身形似太子这种话的人不会是一般人,他是暗卫的首领,容琛极其信任之人。
容琛之后并未说什么,让他下去了。
得知明鹭被杀时,容琛就已经将劫走明鹭的人限定到了非常狭小的范围内,是太子干的,完全不出意料。
容琛只是为容汶熙为何要去把明鹭找出来带走感到疑惑。
因为明鹭已死,容琛甚至不大敢去见魏颐了,他知道他一去见魏颐,魏颐必定向他讨要明鹭。
容琛按着额头,坐在龙椅上想该如何和魏颐说这事,李昌中就进来请示,说太子殿下到了,问是不是让他进来。
容琛沉着脸,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容汶熙被容琛叫来,他知道是为何事,但他一点也没有势弱,给容琛行过礼之后就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
容琛让李昌中出去,而且让这里伺候的所有人都出去,且把外面大殿的门关上。
李昌中退出去了,离开时担心地看了一眼太子,心想这父子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一向对皇帝非常恭敬仰慕的太子殿下现在居然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而一向对太子颇多包容慈爱的皇上也对太子沉着脸。
大门关上后,容琛才从椅子上起身来,慢慢踱到容汶熙的面前。
容琛身上气势太足,平素不怒自威,现在含着怒气,气势更是惊人,即使作为太子的容汶熙心里也开始打鼓,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容琛走到容汶熙面前,盯着自己这个长得和他非常像的儿子看了好一阵,然后在容汶熙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候,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巴掌印,马上就红肿了起来。
容汶熙这还是第一次挨父亲的耳光,不由得被打得愣了一下,然后眼中也含了怒火,道,“我何错之有,你为什么要这样打我!”
容琛黑着脸,道,“你何错之有?你是怎么去把那丫鬟找到的?带走她是做什么?敢从朕手里劫人了,你还说你何错之有?”
容汶熙显然不服气,紧紧咬着牙,红着眼,之后道,“你是不是准备把他认回来,前些日子才昭告天下赐他姓容了,现在是不是要让宗人府把他认回来?他才是你的皇长子是不是,你是准备让他来做太子了吗?”
容琛因为容汶熙这话冷笑了起来。
在容汶熙的眼里,果真皇长子的名正言顺,太子之位比其他一切都要来得重要得多。
在皇位面前,他才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父皇和一个被换出宫在外面养大的哥哥乱/伦的事情。所以,从已经被关得精神失常的疯丫头那里得知魏家那个小儿子,现在他父皇养在宫里的子琦公子其实是当年吴皇后生下的皇长子时,他就一刀将那疯丫头杀了,而且那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也听到这件秘闻的几个人,一个也没有逃掉,在他一回宫,那些人都必须跟着这个消息,一起去死。
容琛坐回了椅子上去,对容汶熙道,“朕没有要他做太子的打算,你只要一直是朕的好儿子,这个江山,有一天终究是你的。”
容琛的话平缓而有力,他的这个承诺才让刚才激动起来的容汶熙镇定了下来。
容汶熙看着容琛,然后跪下了,道,“那个丫鬟已经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其他人儿臣都杀了。父皇若是要治罪,儿臣领罪。”
容琛看着他,哼一声,道,“现在来领罪。你胆大妄为去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朕会治你的罪。”
容汶熙跪了一阵,仔细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儿臣会去劫人,也是被逼无奈。是有人也知道了子……子琦公子因为他的那个丫鬟而和父皇您闹事,他们估摸着以为那丫鬟是子琦公子的红颜知己,所以要去把这人找出来,儿臣只是让人看着他们而已,后来想到那丫鬟是父皇您关着的人,不能被人带走了,于是就先下手为强,让人把她带到了安全地方。不过,被带出来后,她就精神失常,嘴里胡言乱语,儿臣想到子琦公子那般在乎她,对此好奇,就去看她了,没想到她却说了她家三公子是吴皇后生的皇子这件事,这事实在震惊,为了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儿臣只得杀了她。”
容汶熙说的倒是事实,只是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容琛却是不会相信的。
容琛也知道,他独宠魏颐一人,朝堂后宫里都是不满,不过,他却不是那种想好好宠爱一个人都要受人限制的人,自然对此都不予理睬,只是没想到,居然一个明鹭,就能够让这些人铤而走险去找出来,真是大出他所料,让他大动肝火。
虽然容琛也是早想要魏颐这个丫鬟死,但是现在人真的死了,想到魏颐不知要如何伤心和他闹腾,他就很是头疼。
容琛看容汶熙为了太子之位是决计不可能把魏颐的身份说出去的,虽然对他擅自劫走明鹭并且杀了她的事情很生气,但容汶熙毕竟是他的儿子,又是他培养的继承人,他也不能真正把他如何,最后只口头上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下去了。
容汶熙告退时有些欲言又止,他想问他父皇明明知道那子琦是他的儿子,还能够把他当男宠养着,心里真不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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