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逗小孩儿很有一套,抱着他和他说话,逗得容汶彦咯咯笑起来。
夕阳的暖黄的光照在两人身上,魏颐的笑脸那般畅快而明媚,容琛看得无法转开眼。
魏颐看到容琛盯着自己看,就侧过头看他,道,“这个孩子是谁?”
容琛心想,要是让魏颐知道这个孩子是去闹过魏府的刘国舅的外甥,是刘妃所出,他一定不会再这么喜欢他了。
于是只是说道,“他叫容汶彦,朕的第四子。”
魏颐听到果真是容琛的儿子,这样说来,血缘上还是他弟弟,心里感觉非常微妙复杂,脸上瞬间闪过苦涩,但很快掩住了,抱着容汶彦问他,“容汶彦,你有小名么,你母妃叫你什么?”
容汶彦看了一眼父皇,在魏颐怀里居然有点羞涩,答道,“母妃叫我小彦彦。”
魏颐又问,“那小彦彦,你几岁了?”
容汶彦答道,“四岁。”
晚膳时,容汶彦也留在魏颐这里用饭,饭后消食后,容琛去批阅奏折又看书,魏颐却在另外的房间里逗容汶彦玩,他用纸叠成各种东西,然后和容汶彦玩得不亦乐乎。
也许是从小养着魏归真的原因,或者,他本性就该是幼稚单纯又天真的,平时只是压抑住了而已,遇到和小孩子在一起,这种本性就暴露出来了,以至于和小孩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幼稚,而且也对孩子特别有耐心。
他喜欢和小孩儿玩,和他们交流,这样比和大人要轻松快乐地多。
高兴就是高兴,难受就是难受,疯疯癫癫地闹腾,也没有关系。
闹了一阵,容汶彦就累得哈欠连天了,他要睡觉了。
魏颐抱着要睡着的容汶彦去找正看书的容琛,道,“小彦彦要睡觉了,怎么办?”
容琛过来接过容汶彦,把孩子让奶娘抱走,抱回他住的地方去伺候他睡觉。
魏颐看外面起风了,晚间很凉,叫住那奶娘,还赶紧去拿了一件自己的披风给盖在奶娘怀里的容汶彦身上,道,“把他裹起来吧,回去时别冷到了。”
那奶娘微福身应是后才将容汶彦抱走,觉得这位子琦公子虽然被后宫里的女人私下里传言地狐媚又妖气,但这时候看来,其实也一点也不是传言中的模样,相反让人觉得很不错,不过,他对容汶彦好,也说不定是他想用讨好皇子的方法来讨好皇帝呢。谁说得清这些争宠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容汶彦被抱走后,容琛就从魏颐身后将他也给抱住了,手摸了摸魏颐的额头,有一层细汗,一会儿就发凉了。
容琛道,“快去洗洗吧,出了这么多汗,小心又着了风寒。”
魏颐应了,从容琛怀里退出来,想到什么,又道,“那孩子也出了汗,伺候他的人抱他回去后会不会给他擦擦身子,要是不擦,他该睡不好觉,也容易生病,我看他身体弱着呢。”
容琛道,“照顾好他,是她们的职责所在,你好好管着自己身子就行,他有人伺候。”
虽然容琛这样说,但容汶彦被奶娘抱回去,看他已经睡着了,便只给他擦了手脸脚,并没有给他擦擦背,也没换掉里衣,就把他放床上让他睡了。
不是在亲娘面前,即使是皇子,身边伺候的人一大堆,但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对他上心,小心呵护,爱护有加的呢。
容汶彦前一天和魏颐玩得太高兴,花了太多精力,出了汗又没有擦身换衣,本就体弱的他,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了,早上要天亮的时候,他咳嗽起来,才被嬷嬷奶娘们发现生了病。
然后赶紧就去叫了太医,让人也去告诉皇帝,奈何皇帝要早朝,早朝后还接见了一个地方大吏,之后又和王爷说话,一直到王爷出来,来给皇帝报告容汶彦病了的小太监才得以让总管太监进去给皇帝说这事。
容琛去看容汶彦时,刘妃已经在那里了。
当然未经皇帝允许,刘妃是不能来看儿子的,但是,刘妃毕竟是妃子,她硬是要进屋看儿子,加上她性格本就颇泼辣,一番哭闹怒骂,容汶彦这殿里的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只得让她进去了。
容琛进屋的时候,就正好听到刘妃在哭骂,道,“他就是要害死我儿子,他个男/娼,贱/货,是男人生不出儿子来,就来害我的儿子……”
容琛一听到,脸就黑下来了,不用猜也知道刘妃骂的是谁。
容琛几步进了内室,一干宫人全都战战兢兢地跪下了,给皇帝问安。
刘妃听到皇帝来了,脸上眼泪未干,她坐在床边,回过头来看到容琛,赶紧也跪下了,哀哀切切地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是那贱/人害的,都是他要害彦儿,彦儿昨天不是到他那里去了,今天就病成这样。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为彦儿做主。”
容琛没有应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走到床边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小的孩子,容汶彦因为发热而脸颊红红的,闭着眼睛,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特别烫,这孩子总是低烧,高烧倒少。
容琛要往外走,刘妃看皇帝不理睬她,就跪行向前几步,将容琛的腿抓住了,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
容琛低头看了刘妃一眼,说实在的,他从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因为她是他儿子的母亲,才对她一再容忍,此时觉得她这样胡搅蛮缠只特别闹心,道,“你在这里哭闹,不怕吵着彦儿么,你若真心疼爱他,怎么会在他病床前如此大吵大闹,而且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让还如此小的他听到。”
说完,就抬腿出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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