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走上前去,将容琛的手抓住了,抬头望着他,道,“我后悔那么说了,你不允许我后悔么?”
容琛叹口气,因为魏颐这撒娇的口气,心就软了。
他拉着魏颐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而且将魏颐搂在自己怀里,温热干燥的手指抚摸魏颐的下巴,唇瓣,然后在上面印下一吻,道,“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朕什么么?”
魏颐望着他,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
容琛接着道,“你答应过朕,你说你爱我,你心里以后只有我。你忘了么?还是,你又要说你后悔了?”
魏颐不知怎么,居然觉得鼻子一酸,道,“我还记得,我没忘,也没说要后悔。”
容琛于是气势凛然地道,“那永不后悔,你可答应,可记住了。”
魏颐看着他,伸手将容琛那温暖的手握紧,道,“永不后悔,我知道。”
容琛点了一下头,“以后再不许和那白家小子有瓜葛。”
魏颐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也答应过我,说可以让我有自由,你答应过我,可以听听我的意思。但你现在还是这样专横。”
容琛因他的话有一瞬间不可察觉地愣忡,之后就道,“朕是应过。只是,那白家小子分明对你有意。你是要朕处理他,还是处罚你。”
容琛这话实在太重,但是,却是容琛一贯的做事风格,有什么事,最先想到的总是干净利落地解决。
魏颐觉得有些伤心,又很无力,将头靠在容琛的肩头,道,“我以后不会见他了。再说,我在这宫里,也没法见他不是吗?我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朋友,只有这么一个稍微能够谈得来的而已。”
容琛似乎也叹了口气,但魏颐不敢确定,他听容琛放缓了语气说道,“今日元宵,朕好不容易放下所有事情陪你出去,想和你好好走走,就因为遇上他,事情闹成这样。”
魏颐默了一阵,说道,“元宵还未完,如果你不处理政事的话,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还能够补偿起来。”
容琛听魏颐这样说,就一手捧了他的半边脸,盯着他的温润的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那回去吧。”
回去时,夜风还在吹,从光秃秃的树梢上刮过,嗤啦啦地响,月色异常清冷,还有乌云飘过,不时将它掩蔽。
魏颐趴在容琛背上,让他背着,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脸却埋进他的颈窝里,暖暖的,一点也不冷。
洗漱完毕之后,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外面的风还在吹,魏颐伸手将容琛的腰抱住,心想,在一起,总免不了要吵来吵去,生气摆脸色,但总是能够再和好的,感情没有变,就还算好。
容琛的手轻巧地解了魏颐的衣带,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的腰肢,又向上,摸上他的胸膛,魏颐些微动情,往他怀里靠,含糊道,“你要的话,就快点,不然就睡了。”
屋外夜风萧萧,房内春情不断,喘息和呻吟从紧闭的床帐里溢出,一室温柔,一室缱绻。
白麟涵偶遇魏颐,回家后就被老父亲叫去,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以后千万不要再和那子琦公子有任何来往。
不用想,也知是他的哪个随从把遇到魏颐的事情说给他父亲了,白麟涵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一边又在父亲面前诺诺应是,说以后再不会和魏颐有任何瓜葛,即使是朋友,以后也不做了。
白大人这样教训白麟涵,决计不是危言耸听。
说真的,现在魏颐已经是个让人人心里都忌惮且避而远之的人物了。
早有人传他是命相极凶煞的狐狸精转世,先是他将魏家一大家子人都克死了,然后皇帝看上他的美貌,把他养在宫里,因为他,魏中郎那个案子,后来牵涉出多少条人命,多少官员入狱、革职或者降职,完全是一片腥风血雨;前不久,他又让刘家被抄家,宫里刘妃娘娘也被赐了毒酒。
就说他这一年来到底克死了多少人,让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像他这样的命,恐怕也只有皇帝在他身边没事了。
所以,这美人祸害啊,能让人不警惕着避得远远的么?
而且,除了前面已经出过的人命,像白家这种显贵大族,且有女儿做贵妃的,还知道那子琦公子中毒之事还未解呢,现在皇帝是暗中查证,隐而不发,不知到时候发作时又要牵扯多少人进去。
所以,白大人才对儿子是千叮万嘱,又是教训又是安抚,让他千万不要再和那魏家小儿子有任何的牵扯了,连说都不要说到他,以免惹祸上身。
这边白麟涵心中悲伤,彻夜不眠,那边,魏颐和容琛倒是柔情蜜意的。
且说这容琛让查魏颐被下毒一事,该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又一直查不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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