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遇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用肩膀抵住耳机,轻轻挽起一边袖子,见整条手臂肿胀的厉害,尤其是被抽血的地方,血管肿大青紫,仿佛要从皮肉里爆出来。
用指尖触碰一下,便传来痉挛般的抽痛。
“有点肿。”
“不是有点肿,而是很肿吧?连动一下都费劲对不对?”贺嘉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恼怒:“你说说你,是不是自己找罪受,拿热毛巾多敷几次,要过两天才会消了。”
沈之遇压低声线,似乎是怕夏北倾会听见,迫不及待的问:“我的血研究得怎么样,能不能治好北倾的腿和嗓子?”
贺嘉意有些无奈道:“哪有这么快,我要先研究你的血到底有什么特殊功效,总之,你先等我通知吧。”
“嘉意!”沈之遇急忙叫住贺嘉意,语气近乎哀求:“麻烦快一点,拜托你了。”
晚一天,北倾就会痛苦一天,他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害怕意外发生。
“知道了知道了。”贺嘉意没好气的回答,啪嗒一声将电话切断了。
————
傍晚,君斯彻从二楼下来,正在大厅的邹伯迎上前,见君斯彻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急忙问道:“晚饭要做好了,您是要出去么?”
君斯彻淡淡的应了一声,迈步往大门外走,邹伯跟在身后:“您要去哪儿,我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去。”君斯彻走到门外,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坐进驾驶座。
“啊?可是…”
邹伯还想说什么,可君斯彻已经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身,邹伯手足无措起来,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过头,见云辞也从大厅走了过来。
“他出去了?”云辞看向迈巴赫的车影,问道。
邹伯点点头:“彻爷最近总是独自出门,也不跟我说去哪里,我有点担心彻爷的安全。”
云辞往外环顾的两眼,见花园里还停着一辆车,便转头朝邹伯问:“那辆车可以开么?”
“可以。”邹伯立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到云辞的面前。
“谢谢。”云辞伸手接走,走到那辆车的面前,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君斯彻远离的方向驶去。
云辞开车,一路跟着前方的迈巴赫,车子驾驶到郊外的柏油马路上,靠在路边停下,云辞离迈巴赫还有一段距离,为了不被发现,她紧接着也脚踩刹车。
坐在车里,她看见君斯彻下了车,坐上了停靠在马路边的另外一辆车,不知道车里还有什么人,他坐上去又是为了什么。
思索片刻,云辞决定冒一次险。
她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打开车门下车,看着路边大树的掩护,一点点朝君斯彻的方位挪过去。
就在即将靠近时,她耳尖一动,听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刚转过头,冰冷的枪口便抵住了她的额头。
穿着黑衣的陌生男人,正举着枪。
“终于找到你了。”
远处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转眸看去,只见慕沉壁的身影正从黑衣男人的后面缓缓走来,他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紧盯着云辞帽檐下清冷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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