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钺一眼就看见下了轿子的是自己媳妇,笑嘻嘻地便迎了上去,岂知宋澄刚走了两步就弯着腰吐了起来,祁钺忙上前扶住宋澄,宋澄呕了半晌才作罢。
祁钺抱着宋澄进府漱了口,宋澄才苦笑着道:“看来我不是个能享福的人,这轿子颠死我了。”
祁钺又心疼宋澄小脸惨白,又忍不住想笑,他竟然见到会晕轿子的人,这个人还是宋澄。宋澄瞪了他一眼,祁钺立马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看着吴韬给宋澄赠的酒食笑着道:“看来这事成了?”
宋澄此时才忽然想起他还没有给祁钺说过栎门的事,罢了,这事不急,慢慢再说吧,他点了点道:“成了,吴老板乐善好施,很是乐意,这事他几乎一人承担了。”
“呦,运气不错嘛。”祁钺笑着道,他将宋澄手里的水杯拿了过去放在桌上,“吃晚饭了没有?此时可还吃得下?”
宋澄摇了摇头,他这会儿恶心的厉害,哪里还吃得下去,便赶了祁钺去吃饭,自己一人歇着。
祁钺见宋澄脸色还是很差,便吩咐厨房做了两样清淡的菜点,等宋澄想吃的时候吃。
吴韬将书院重建的事一手揽过,宋澄再连一点作用也没起上,他便将精力放在了书局上,同年,景向院的旁边建了起来。
时光如流水,转眼六年过去了,时间已经到了995年,祁钺升任宋州知州也已经三年。在这过去的六年里,赵普去世了,潘美去世了,曹彬去世了,一个时代过去了,如今便连太宗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国内生计未复,国外群雄窥伺,大宋的日子依然很艰难。
至道元年,祁钺受诏返京,此时祁钺只有二十七岁,可是他已经做了六年的地方官。宋澄自从收到祁钺回汴京的消息便高兴坏了,这些年祁娘子虽然身子骨还硬朗,可是毕竟一人住在京城,两人都放心不下。还有郁悉,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要不是陛下这几年未开科举,不然这孩子早该有个功名了。
宋澄喜上眉梢,哼着小调收拾包裹,祁钺在一边处理公务,看着宋澄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折腾,他笑了一声道:“就知道瞎折腾,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净会给自己找麻烦。”
宋澄不搭理他,将祁钺晾到了一边,祁钺“哎”了一声,便自觉地去干自己的事了。
他和宋澄的日子是越过越顺,前些年还偶尔闹个矛盾,可是近两年两人连脸都没红过。桌上的烛光一闪一闪的,祁钺将公文收了起来,看着宋澄在床边收拾衣物,屁股总在自己眼前晃悠,祁钺是越看火越大,这个妖精。
宋澄正在收拾东西,忽然就被祁钺拦腰抱住扔在了床上,宋澄“哎呦”一声道:“我的老腰,你慢点啊。”
祁钺此时哪里还管这些,先解了火再说,登时一个饿虎扑食将宋澄抱在怀里一顿猛亲,他央求道:“澄子……”
宋澄与祁钺这些年,哪里不知道祁钺的心思,他伸手就将祁钺的腰带解了,祁钺“嘿嘿”笑了两声,解什么腰带,伸手就将宋澄的裤子扒了下来摸了上去。
宋澄闷哼了一声,祁钺三两下就将人给摸软了扔到床上去。两人不管过两天就走,先爽快了再说。宋澄事后揉着腰可是给了祁钺一顿脸色看,祁钺满嘴道歉,可是过了这茬,下次还是老样子。
宋澄和祁钺没有提前通知祁娘子便偷偷回来了,祁娘子近年来眼睛不好,晚上做不了针线,白日里也不能太过劳累,便闲了许多,只是这长夜漫漫,却只有一个人孤单在家,着实凄凉。祁钺与宋澄一大清早避过来送行的官员就上路了,刚过中午便到了汴京。
汴京城外依旧是绕岸垂柳,白墙青瓦,祁钺暗自握住宋澄的手,直到下船的时候才松开。
下船的时候祁钺将手伸过来却被宋澄打开,宋澄直接从船上跳了下来,他看了眼人来人往的码头,只见郁悉远远就在向自己招手,宋澄笑着点了点头,片刻间郁悉就迎了上来。
“哥。”郁悉笑着叫道,宋澄拍了拍郁悉的肩膀笑着道:“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郁悉笑着道。祁钺阴着脸站在一边看这郁悉跟自己媳妇说话,刚想要打断却被船工叫着搬行李,祁钺先将宋澄的东西搬了下来被郁悉接了过去,又将自己的搬了下来。宋澄想要帮忙被郁悉拦住了,便只走在郁悉身边说话。
祁钺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把媳妇的行李递给别人,这下可好,媳妇都不与自己说话了,就向着这个小白脸笑,没想到自己与媳妇相识十多年了,竟然有了情敌!
“祁钺你站那干什么呢,快跟上来啊。”宋澄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祁钺没影了,转身才看见祁钺一脸阴云地站在后面没有动,他皱眉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夫老妻闹一把~
#回来了,恢复日更,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爱你们么么哒~
第66章 第六十六本书
祁钺阴着脸没说话, 默默走快了些,他原想着自己脸色不好, 宋澄能关注些, 好歹问一问,没想到他刚一抬腿, 澄子就转头走了!
祁钺脸色愈发差了,他几步走近从郁悉和宋澄的中间插了进去, 宋澄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是吃醋了, 他暗自好笑, 脸上却不显露出来。
“怎么了这是,旁边没路了?”宋澄没好气地道。
“我就爱走这。”祁钺说了一句话便不再说了, 郁悉全当没看见,隔着祁钺同宋澄说话。祁钺心里愈加恼火,可是又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闹起来, 一时间脸色愈发差了。
“好了好了。”宋澄偷偷掐了一把祁钺的手背道, 祁钺一看见宋澄与自己亲昵, 登时什么火都没了, 乐呵呵将郁悉排除在一边, 缠着宋澄说些没营养的话。
郁悉偷看了一眼宋澄和祁钺, 默默没有再说话, 宋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家这个活宝啊。
门口的柳树长得愈发好了,宋澄远远就看见了,祁钺走近扣了扣门, 好半天没听见祁娘子出来,他又大声喊了几声,终于听见祁娘子应声了。
祁娘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又在屋里没有注意到,听见外面有人才急急忙忙出来,一打开门竟然是大半年不见的儿子,祁娘子欢喜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快进来。”
祁钺和宋澄叫了句“娘”便一起进去了,郁悉不好久留,只放下行李便推辞了祁娘子的邀请离开了。
祁娘子听说祁钺回来了就不走了,心中十分欢喜,再看祁钺和宋澄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心里更欢喜了,一个劲儿说好。
宋澄一回来,登时将家里的琐事都接了过去,祁娘子登时闲了不少,只是祁钺打回来就忙活了起来,朝中升任礼部侍郎,刚一上任就遇见个大事,太宗陛下要立太子了,这是大宋自立国以来第一个太子,礼部上下登时忙的不可开交。
宋澄这几日往书局查账去了,小两口这么一来,竟是多日来好好说过话。这日晚上祁钺回来,宋澄已经和祁娘子做好了晚饭等着了。
祁钺进门笑着道了句:“娘,澄子。”
“快洗洗吃饭吧。”祁娘子笑着道,宋澄端来了洗脸水,祁钺趁着祁娘子不注意偷偷亲了宋澄一下,宋澄登时身上的寒毛都翘起来了,他偷偷看了一眼祁娘子,还好祁娘子没看见。
宋澄瞪了一眼祁钺,祁钺偷偷做了个口型无声道:“晚上等我。”
他们自打回来就没在一起过,顾及着祁娘子又不敢亲热,祁钺这几天估计是有些馋了,宋澄又瞪了一眼,祁钺只觉得宋澄这一眼简直满是风情。
吃饭间祁钺道:“娘,朝廷给我拨下来的府邸已经好了,我们哪天搬过去吧。”
“好了?”宋澄问道。
“好了。”祁钺道。
祁娘子闻言也欢喜,她笑着道:“等你沐休了,我们就搬过去,也别讲究什么日子了,麻烦。”
祁钺将碗里的汤都喝了下去,放下碗擦了嘴道:“好,听娘的。”
吃完饭宋澄去刷碗,祁钺非要跟着去给宋澄扫地,祁娘子没活干便躺在院子里消暑。宋澄刚将厨房收拾了,祁钺就拉着宋澄往屋子里走。
宋澄抓着祁钺让他慢点,祁钺哪里还管这个,抓着宋澄的腰就将人推进了门,他向院子里的祁娘子道:“娘,我们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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