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骗你,进去了。你要进去吗?”
“我没打算进去,我就远远看一眼就行了。”
“……我们从瑞典心急火燎的又赶回来,你远远看一眼就行了?真是浪费飞机票,还不如我们直接去夏威夷呢,活受罪。快下车!”阿玲打了个哈欠,打开车门,“我的大小姐,你要送行,就正大光明的送,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都是自己家小孩。”
“我……我这样行吗?”言战拿起小镜子,照了照,“是不是……不好看呐?”
“没有,你打盹的时候敷了睡眠面膜,现在这张脸水嫩着呢,去吧。我们一块进去,我去买去夏威夷的机票,你去送机?”阿玲笑着将她从车座上拉出来,“说好了?”
见言战还在怔愣犹豫,阿玲只感叹着家长真是不易做,不过她还是拉着言战走进了人来人往的机场内。
“去瑞典的……嗯,好像是在那边拿登机牌?你快去!”阿玲拉着言战,走向那边的值机柜台,“那孩子就在那儿,我去那边买机票了。”
把言战一个人撂在那儿,阿玲转身就离开了。
言战低着头站在原地,她还真不知道要和顾双城说什么,本来,也真的是打算,远远看一眼就行了的……
不远处,陆子曰也打着哈欠,搂着陈果走进机场,李炫和洛绯也面无表情的走在陆氏夫妇身后,洛绯问:“人呢?到底在哪儿?”
“我打过去问问,两位大爷,能收起你们的死人脸吗?”陆子曰拿起手机,正准备拨下号码的时候,一眼看见了站在离顾双城大约有一百米远的言战,她好像在犹豫什么,手机接通了,陆子曰立刻打哈哈道:“喂,哦,你还在家呢?还没到?顾双城,你真是没有时间概念,我们来给你送机啊。你……你那个……”陆子
曰立刻捂住手机,轻声说:“回头,两点钟方向,一百米……她来了。”
说完之后,陆子曰转过身,微微拦住要向前走的李炫和洛绯,说:“人还没到机场,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老婆,走走,我们先喝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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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两点钟方向、一百米远的地方?“噔”顾双城的手机摔在地上,她看到了低头站在那里的言战,顾双城四下看了看,全都是陌生人,没有媒体,没有和言氏有关的人,这个时间点,机场有很多老外。
弯下腰,捡起手机,顾双城整理了两下衣领,行李箱已经托运,她只拿着一个手袋,一路错开那些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的人流,顾双城一言不发的跑到了言战面前。
“……!”
“……”
“……”
“……?”
“……。”
“……”
“我,我是来送机的。”
“姑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送我。……你的手有些冷。”
“你的手,好热。”
“我今天就去瑞典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送你。你吃饱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良久的,彼此只是沉默。言战低着头,任由顾双城看着,顾双城把她的双手都紧紧握在她的掌心,言战真不知道说什么。
“你很美。”顾双城轻轻把言战耳际凌乱的鬓发,捋至她的耳后。
“什么?”
“姑姑,你很美。”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言战这才抬头,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顾双城的眸子看。
“……”
“我们可以像他们那样告别吗?……”顾双城侧过头,微微指着远处接吻道别的情侣,还有近处同样是接吻道别的一对外国母女。
“不。”言战后退,“不,……有点奇怪。”
“那,我走了。”顾双城手里攥着登机牌,言战上前追了一步,正当她咬着唇,目光怔然的盯着顾双城的背影时,顾双城猛地转过头!一把抱住了她,准确无误的捧住她的脸,深深得亲住了她的唇。
言战推拒着,顾双城却紧紧的扣住她的后颈,硬是压向自己,她紧紧的把浑身上下都在反抗和颤抖的言战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也只是这么嘴唇贴着嘴唇,顾双城感受着言战那两瓣红唇的温度,她也知道言战会咬紧牙关,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更知道言战不会让她的舌头伸进去击碎她满眼的想念。
顾双城有一瞬间的心醉神迷,她搂紧了言战,搂紧了,松了一点,言
战要跑了,她又搂紧了一点,如此反复了三次,言战就知道她在开玩笑了,一秒,三秒,六秒……在更恰当的时候,顾双城最终松开了手。
而在远处观望的陆子曰早就吓了一身的汗,索x_i,ng根本没人围观,一边送机一边接吻的人真是多了去了,偌大的机场,也不差顾双城和言战两个。
“告诉我。”顾双城喘了口气,额头微汗的说。
“什么?”刚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言战脑袋一片空白,她想开口,多说几句话,赶走顾双城带给她的心悸。
“五年前,法官宣判之后,当我快要被庭警带走的时候……”
“……嗯?”
“在我要被带走的时候,你忽然向前走了半步,你抿着嘴巴,告诉我,你当时想做什么?”
“……我只想说,双城别怕,五年很快的……等你出来了,姑姑……”
“还有呢?”
“我想走过去,像每天晚上一样,吻一下你的额头。”
“你会等我,对不对?你当时想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
“是,姑姑会等你。”
“你会等我。”顾双城弯起嘴角,认真而又深邃的再次捧着她的脸,笃定的说。
言战不想知道她在问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她自己刚才又说了些什么胡话,她只是点头,点头,点头,又点头。
忽然又觉得舍不得,就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尖,抱住了她,没有再说话。
良久的沉默,心跳,偎依,寂静。
“去了瑞典,你就住在梅西小姐家,她有两个儿子,不过都念寄宿制学校,平时都不回家。梅西小姐五十六岁了,人很好。在她家的冰箱里,我包了饺子、馄饨,还做了厚凉皮,嗯,凉皮旁边的几个瓶子放了所有调料,怎么拌凉皮,你知道的。”言战靠在顾双城身上,没事找事的给她整理已经很整齐的衣领。
“还有手擀面、板面,饺子馄饨做得不多,不过面食够你吃几个月了。酱牛r_ou_、泡脚凤爪、五香猪耳我也做了一点,还做了几包火锅料,全都在她家的大冰箱里,梅西家的冰箱最大了,以前我在那边进修,只要有空,也会做一堆好吃的存在里面。”
见顾双城不说话,言战又说:“不过我已经五年没下厨了,我不知道,味道会不会有点变,可能不太好。”言战整理了一下的她的衣服,又说:“给了买了几件衣服,都放在你那边的卧室里,被子被套都换了新的,颜色你肯定喜欢的。原来那个被子被套,还是我用的呢。你要……尽量快点融入当地的生活才好。”
顾双城不知道言战是什么时候飞过去的,她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言战推开顾双城,后退了一小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现在
惊喜没了。行了,你……你去吧,再听姑姑唠叨下去,飞机都飞走了。”
“走啊?你发什么呆快走,快走,拿好登机牌,去那边,快去。”
顾双城就这么被言战推着向前走,她一路都是三秒一回头的看一眼言战。
言战就站在原地,每次她回过头,她就立刻对她笑。
很快——顾双城就再也看不见了,言战踮起脚尖,朝里头看了看,笑容就这么僵在嘴边。
直到坐在飞机上,空姐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再次确认系好您的安全带,谢谢!”时,顾双城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空姐弯下腰,关切的问。
“姑姑我……”顾双城眨了眨眼睛,原本模糊的泪眼已经看清眼前的空姐的模样,她摇摇头,说:“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想我姑姑了。”
“噢。都是这样的。”空姐放心了,又礼貌的离开,提醒坐在顾双城附近的两个老年人要系好安全带。
“……也不知道她晕不晕机?”言战听着机场循环往复的播报,她知道,她的小双城已经飞向广袤的蓝天,她叹了口气,买好机票的阿玲走过来,说:“我们两小时后飞夏威夷,刚才我老公打电话来说,三个孩子都嚷嚷着要见你呢,终于可以一起放假了!”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我告诉你啊,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做家长的,是这样的,你不要太担心,现在的孩子聪明着呢,到哪儿不能生活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好了,再回来看我。”言战低头,抚摸了两下自己的无名指上的戒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瑞典遇到意中人……以后,就不回来看我了。“
——飞机起飞,平缓的跃上云霄。顾双城从口袋里拿出言战的裸|照,放在唇边,深深的……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顾爷,回见了您嘞!~
——感谢所有懂我的读者咩,嗯,不给花花的,我、秀秀、李小海都会出来打劫乃滴内裤的~
所以,大家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阿猫
头上顶着一只花花绿绿的纸飞机,顾双城抱着梅西家那只有心脏病的老花猫,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偶尔从书桌上的玻璃碗里拿起一个泡椒凤爪,边走边啃,她会把啃掉表皮的ji爪骨头硬是塞进老花猫嘴里。
老花猫表示严重拒绝如此辛辣的中国式泡椒凤爪,它可是纯种的瑞典名猫啊~不过这不能阻止顾双城在吃第二个泡脚凤爪的时候,再次把啃掉表皮的ji爪骨头……义无反顾的塞进它的嘴里。
这间卧室很大,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个完全独立于梅西家整体的一间……偌大的工作室,卧室,小餐厅,小厨房,洗手间,杂物间,活动区,游戏房,书房……应有尽有。而落地窗外的阳台上,照样有一盆又一盆顾双城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与绿色植物,抬头,天花板还悬挂着几株同样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她张口,咬断了其中两条婀娜多姿的条状藤。
书桌上的电脑开着——但屏幕忽然黑了一下,两秒后,屏保出现了!屏保上的幻灯片是言战最近在新闻上的一些近照,还有一些狗仔队拍摄的言战生活“秘照’,比如,她凌晨两点,一个人拉着一条刚在慈善活动上以两百五十万拍下的土黄色小土狗,沿着漫长的海岸线散步,报道称,言总去蕾丝半岛上的私人别墅了,只带了六个保镖和两个佣人。
↑鸭舌帽是十年前的旧款,运动装肥大的要死,把不该遮得都遮住了,面色苍白的吓人,好看的右手牵着一条毛毛躁躁的狗绳子,大半夜不睡觉,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这是顾双城在看到这张标题为【言战深夜遛狗 佳人为谁憔悴】的照片后,心里的所思所想。
顾双城从房间内,晃到阳台上,再从阳台上,晃到书架旁,她始终抱着那只老花猫,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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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粉底,上了妆,言战穿上了一件价值连城的晚礼服,据说是英国博物馆的一件文物。言战在镜子前轻轻的抚摸这件相当妖冶的纯手工晚礼服,当一旁的发型师把她平时都盘在一起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全放下来时,她在镜子里看到发型师眼中的惊艳。
一定要把头发放下来吗?言战如此问。这几年,言战出席活动时,基本都是把头发盘上去,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掐指一算,她真是很久没有来个复古的波浪卷发了。
发型师笑着说,这是造型需要,言总。
化妆师则说,今晚的妆容,我会给言总把关的。
言战兴趣缺缺的回答,……无所谓,这件晚礼服很美
,今晚,我只是它的陪衬,做出你们想要的效果,就好。
发型师和化妆师面面相觑,最近的言战,对于自己的着装和妆容方面,明显不如从前严苛了,否则他们也不敢把言战越化越年轻。
晚上是云氏和言氏共同举办的一个青年企业家酒会,言战的出现立刻引发了现场媒体的全体追逐,从林肯车上下来的言战,带着淡淡笑容,只是配上不同于平时古板的妆容,让今晚的她看起来格外甜美。
当她在酒会结束之后,挽着云中天的胳膊,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时,双眼已经晕染上醉意,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是都在尽揽天下英才后酣醉而归。
酒会、party、会议……言战会在大白天,坐在办公室里,“啪嗒啪嗒”得敲键盘,翻看文件,签名的签名、盖章的盖章、撕掉的撕掉、烧毁的烧毁,白天,她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解决吃喝拉撒睡。
舌战、沉默、轻笑、点头附和、意有所指、故作不知、指桑骂槐、话中有话……言战会在大晚上,坐在应酬堆里,“啪嗒”一声点燃细雪茄,喝着威士忌,说你,说我,说他,说他和她,说你们、我们、他们,握手的握手、冷眼的冷眼、无奈的无奈、好笑的好笑、得罪的得罪,晚上,她就和一群熟识的男女们在一起解决吃喝拉撒睡。
偶尔,她会在工作的途中头疼,但是摸两下顾双城的那枚套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的廉价戒指之后,她又会觉得头并不疼,只是有点走神而已,于是继续——
偶尔,她会在应酬的途中隐隐作呕,但是摸两下顾双城的那枚套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的廉价戒指之后,她又能再多喝几杯,只是有点想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于是继续——
天空飞过一架又一架飞机,从这里飞去瑞典,从瑞典飞回来,就这样飞回来又飞回去,就这样,飞过来,又飞过去——
下午没课的时候,顾双城会去打一会儿篮球,打完篮球之后,又从梅西家后院的小竹篮里找到或是在懒洋洋的晒太阳或是在等待老鼠或是在追着花丛中的黑蝴蝶的“言战”,当着梅西的面,顾双城会很温柔的抚摸着“言战”,挠着它的耳朵,揉捏它的腰部。
可是,一旦“言战”被带入她的房间……顾双城就会扔掉书包和书本,左手提着“言战”的左耳朵,右手又提着“言战”的右耳朵,她自己呈大字型,舒服的躺倒在地板上,就这么提着“言战”,让她肥软的身子缩成一团,尾巴则缩起来护住羞|处,梅西说,这确实是一只母猫。
“言战”宝石般的蓝眼睛就这么望着顾双城,顾双城也这么望着缩成团团的“言战”。刚打完篮球的顾双城,浑身上下都是汗,过了一会儿,她只
用右手提着“言战”的耳朵,翻身侧卧,原本顾双城躺着的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被濡|shi的人影,目测一下,顾双城又长高了一点。
“喵~”“言战”可能是累了,气恹恹地叫了一声,顾双城仍旧提着它的耳朵,让它悬空着,看着它紧紧的夹住尾巴,顾双城就用手去戳它的肚子,和下半身那个可以分出公母的器|官。
学校的同学都来自世界各地,大家一般交流都用英语,上次班里来了个墨西哥学生,他侃了大半天自我介绍,可惜没一个人听懂。学校里的华人学生并不多,顾双城的同桌是来自洛杉矶的珍妮。
总体来说,学业不是太紧张,上上次言战打电话来的时候,顾双城也是这么回答的。
“喵~”“言战”终于从顾双城手下逃脱,它笨拙而肥胖的身子一跃而下,落在了地板上,“喵呜”了两声之后,它又慢吞吞的跃上沙发,宝石般的蓝眼瞅着睡在地板上的顾双城,继而,气定神闲的在她放在沙发上的一张试卷上撒了一泡猫尿。
猫尿瞬间就弄shi了那张试卷,从一个shi|点,化成一朵shi|花,最后化成一片shi|云。
很大的,一泡猫尿。
闻到尿味的顾双城从地板上坐起来,招招手,“喵喵~”地唤两声,见它无反应,就再次招招手,想让闯祸的“言战”自己爬过来认错谢罪,谁知道“言战”只是在沙发上来回左左右右的迈着猫步,尾巴翘得老高,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
“喵呜~!”顾双城一个箭步迈过去,准确而又敏捷的再次抓住了“言战”的耳朵,重重的拍了两下它的屁股,“言战”似乎是被吓到了,一时间就任由她提着自己“荡秋千”,左荡一荡,右荡一荡,也不知道被荡了多少下,顾双城又十分缓慢得将它软软的身体抱回了怀里,“言战”抬起头,有些头晕眼花的看了一眼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顾双城,按照老规矩,接下来肯定就是继续抱抱咯。
摸摸头,摸摸脚,摸摸脖子,摸摸脸,摸摸眼睛,摸摸睫毛,摸摸嘴巴,摸摸牙齿,摸摸肚子,摸摸下面,摸摸尾巴,摸摸尾巴上的一个小斑点,“言战”以为摸完了,它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谁知道今天顾双城好像没打算将它放下来?于是继续摸摸——
摸着摸着,一人一猫就走进了浴室,“言战”“喵呜”了两声,顾双城打开花洒,拿出一瓶猫咪专用的洗液,在“言战”身上抹了抹,捏捏洗洗,本来在后院玩得一身脏污的“言战”被洗得干干净净,顾双城也顺便淋了个澡,然后赤条条的站在浴室里,拿着吹风机,把“言战”按在手下,左吹吹,右吹吹,也不知道吹了多少下,“言战”抬起头,有些晕晕乎乎的看了一眼赤条条
的顾双城,刚想伸出爪子来留下两个印子,就被察觉其险恶用心的顾双城揪着后颈拽起来,扔在了地上,“滚!自己到床上躺好。”
顾双城说得是瑞典语,她知道,“言战”肯定能听明白。
她又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吹干,顺便吹了个旋风般……毫无概念的发型。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言战”正独自在她的床上玩小玩具,顾双城满意的点点头。她把篮球放进阳台上的一个假篮筐里,她拿出小扫帚,把阳台上的一些青黄的落叶给扫掉,又拿出剪子,修剪了一株不太挺拔的小树苗,她一边做小园丁每日必备工作,一边看向仍旧在她床上玩小玩具的“言战”,并且眼带笑意的看着“言战”,它看上去ji,ng神不错,梅西说,自从顾双城来了之后,她家这只老花猫比以前活泼多了。
做完浇水、施肥、除虫这种日常工作之后,顾双城从这间卧室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她盘腿坐到自己床上,拿起一颗草莓,硬是塞进“言战”嘴里。
“喵呜”“喵呜”的叫了几声之后,草莓已经在“言战”嘴里被压烂,那是顾双城故意捂住它的猫嘴的功劳。顾双城笑了笑,为了避免把被单弄脏,她还是把手伸进它嘴里,把那枚卡在喉咙中央的草莓抠了出来,扔在垃圾桶里。
顾双城又戳起一块苹果,笑着问,言战,你吃不吃?
把红红的苹果放在“言战”的猫鼻下 “言战”只是闻了闻,就撇开头,继续玩它的小玩具,顾双城又戳起一块黄黄的菠萝,同样笑着问,言战,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她就这么一句句问着,直到“言战”再也不理会她,玩完玩具之后,它舔了舔爪子,洗了个美容脸之后,就卧在一旁,睡成了一个圆形,就如同一个猫样的圆形指南针。
可惜,吃完水果后的顾双城ji,ng神很好,她硬是把“言战”抱起来,头上顶着一只纯白的纸飞机,从屋内晃到阳台,从阳台晃到客厅,从客厅晃到书房,楼下的梅西问,我的伊丽莎白去哪儿了?顾双城就会站在阳台上,一脸笑容的说,梅西太太,它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而实际上,“言战”早就再次被她晃来晃去给弄醒了。
它委屈的“喵呜”了两声,顾双城就抱着可怜兮兮的它,再次回到床上,恭敬小心的将它放在一旁,想了一会儿,顾双城拿出一个十分x_i,ng感的内裤套在“言战”熟睡的猫头上,“言战”只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猫眼,睨了顾双城两眼便再次入睡。
顾双城把顶在头上纯白色纸飞机,“咻——”得一下s,he|入一个装了几十个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纸飞机的彩虹色塑料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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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对着镜子,把头发吹干之后,把最近出差被晒到的胳膊上涂满护理液,她的房间里循环播放着老歌,床上还放着三份文件,贴上面膜之后,言战把床头灯调亮,靠在枕头上,盯着旗下最近和云氏有合作的分公司账目,数字一串串从眼前溜过,言战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她打了个哈欠,面膜用完之后,她就把三份文件放在一旁,眉间仍滞留着半分思索,她轻轻嘘了一口气,把灯关上,盖上被子,有些累了,什么也不多想,在坠入梦乡之前,她眉间的思索彻底消失,言战从来不带着烦心事入睡。
顾双城也困了,但是她不太想睡觉,她把卧室里的灯关了,徒留一盏晦暗不明的床头灯与她作伴。她靠在枕头上,再次拿出言战的裸|照,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言战的身体,没摸几分钟,顾双城的呼吸就急促而炙热起来,她又被上次言战在床上的表情和声音给勾得心里痒痒,偷偷把手伸进内裤里,顾双城就这么半靠在床边,眼神露|骨的盯着言战裸|照,想着她肌肤的触感,想着她双眼微shi的渴求着自己,又想着她双腿紧紧夹住她,不让开离开时的那份卑微,更想着她……开开合合的shi润之口,还有从那个小小的洞|眼里流出来的透明热|液……很快——顾双城只是“嗯”了一声,便缓缓躺倒在床上,喃喃的叫着,言战,言战……言战……言战……
“言战”以为顾双城是在叫它呢,就摆摆头,扒拉两下耳朵,盯着顾双城看了一会儿,“喵呜喵呜”,它站起来,爬到了顾双城的腋窝下,自觉得睡成了一个圆形。
顾双城看向那猫头上的恶作剧内裤,微微轻笑,她有些失神的把手从自己的内裤里拿出来,指尖被沾shi了,在灯光下看起来,莹莹发亮,她拽下猫头上的内裤,把自己手上的黏|液擦干净,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还是重新把脏掉的内裤套在“言战”头上。
“喵呜~”“言战”叫了几声,似乎是对于顾双城的行为有所不满,顾双城没有搭理它,她的全身上下都久久不能平复,有些抽搐,有些酥麻,有些高热……她浑浑噩噩的进入梦乡,又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飞机上做得一个梦——
她梦见……1314那次之后,言战就时常呕吐,于是就有个穿着军装的医生说言战怀孕了,言战很害怕,很无助,很需要她。
然后,她就梦见言战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还大着肚子来瑞典找她负责。言齐指着她的鼻子骂她逆伦败德,搞大了自己亲姑姑的肚子!他想拆散言
战、孩子和她,顾双城在梦里和自己的父亲大打出手,她想,自己有手有脚,买n_ai粉的钱还是有的,于是她就让言战把孩子生下来,可惜孩子一点儿也不像她,浑身上下都像极了言战,是个可爱的小言战呢,爱哭极了。
梦里的言战成天唠叨,一边给她缝补衣服,一边又骂她没本事,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丁点,还天天一大早就骑在她身上,摊开双手瞪大眼睛向她索要巨额的生活费!
……
这个梦后来还有很长很长,但下机之后,顾双城就忘了后半部分……到底都梦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关注微博的盆友们都晓得,俺最近大姨妈来,为了我的小身板,大姨妈来的时候,我一般不更文,那时候我情绪忒起伏不定,容易哭,所以还是算了。
——
笑,上一章最后的裸|照二字是最后修改时,纯粹顺手改得,希望冲淡一下离别之苦,转移一下乃们的注意力吧,达到效果了,偶很happy双城不可能去5年,之前【她们都是情侣】这一章中,我已经写明了,双城可能去多久,对于离别时间很在意的读者可以回头重新看看这一章,会立刻找到答案的。
求花花,求花花,偶的大姨妈还没完全走,可能要back一下,这一章我笑很久……
☆、她知道我爱她
十天有九天是在酒店。
九天都是在不同的酒店,而到了第十天,万分疲惫的从各地的餐桌上飞回来后,言战会在海边别墅凑合一宿,小贾最近基本是全天候待命,他手头上的文件越堆越高,不过,他发觉,也只有在忙碌中的言战,心情才会稍稍转好一些。
言战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踏实实的睡在自己的卧室了,她只知道,等到她回来以后,阳台上的两盆原本很葱翠的薄荷已经变成了期艾的纯黄色,薄荷们从根底腐坏,就像是流出了n_ai黄色眼泪的怪须。
也许,薄荷也在想念些什么,她扔掉了已经坏死的薄荷,又发现几株原本开得明艳的粉色山茶也早已凋零,树枝光秃秃的,她心疼的不得了,早先由于她的忙碌,已经养死过两株白山茶了,松了松土,又连忙浇上营养液,谁成想,第二天一大早,粉色山茶就这么也从根底腐坏了,和薄荷一样,它流出了深黑色的眼泪。
也许,山茶也在想念什么。
……言战睡在浴缸里,闭着眼睛,沉没在水底,她一直在水底发呆,感受着温水的浮沉。波光潋滟的浴室里,言战没有像平时那样,用那些护理液好好的按摩一下她酸疼的小腿,而是草草的洗完,她拿起橄榄油,可挤入手心的明明是发ru,她放下瓶子,又去拿发ru,挤出来的却是清洗液,又拿出洗手液,可挤出来的却是橄榄油!一切似乎都乱了套,她洗干净双手,揉了揉眼睛——
是啊,她走了,一切都乱了套,还是继续忙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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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贾极少在言宅过夜,所以他这天早晨起得很早,坐在餐桌边,比言战早一步吃完了早餐。老陈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笑着说:“贾秘书最近,一定是累着了。”
“累点儿倒没什么,言总高兴就好。”小贾吃得快,收拾文件也很快,等他收拾完,毕恭毕敬的站立在餐桌前时,言赋和言战先后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贾抬头瞧了一眼,按照言战的安排,最近她和言赋都是各出各得差,完全岔开的行程安排,让这两位大忙人,估计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一面了。
“姑,坐。”言赋拉开了一个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那两条商业街,谈得怎么样?”言战坐了下来,言赋就坐到她的左手边,笑着回答:“已经谈妥了。”
“很好。”言赋把涂好黄油的杂粮切片面包拿到言战面前,言战说:“黄油抹得太多了,你自己吃吧?”
言赋立刻拿起叉子,剔除了过多的黄油,再次递过来,“姑,吃吧?”
“……我想起来了,今天要和云总他们一起出海。可不能迟到。”
“你怕我在你的面包里下毒?”言赋立刻走过去,紧紧拽住了言战的胳膊,“嗯?”
“没什么胃口而已。”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言赋立刻答道。
“没什么想吃的,谢谢。”
“你都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有意思吗?”
“不,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老陈,带贾秘书先上车吧,贾秘书稍等,我有话,要和我姑,单独说。”言赋仍旧没有松手,言战看着眼前这张y晴不定的脸,没有再说话。
“嗑噔”餐厅的门合上,言战重新坐回桌前,问:“你有什么话,快说吧。一年一度的出海,迟到了可不好玩。”
“我知道你们是去猎鲸,云总也邀请了我,待会儿,我们两个是要一起去的。”
言战并不感到意外,“所以呢。”
对于言战这种冰冷漠然的语气,言赋已经见怪不怪,自从顾双城出国一去无踪影之后,他日日过得便是这样与言战一不得相见二不得相谈的日子。言战的行程安排周密详尽,完完全全的把他排斥在外,但在言氏高速运转每一天,他们分明就是一体的。言赋知道言战的一举一动,言战肯定也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明明互为左右,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言赋半跪下来,头温顺的靠在她的膝盖上。“姑。”
“我并不觉得,我的语气和行为有任何不恰当的地方。”言战立刻站了起来,“起来吧,既然你也要去,那走吧。”
“言战!”言赋一把抱住了言战,紧紧的将她桎梏在怀中,“你不要逼我。”
气氛一时凝住。
“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每一句话、都是我同样、想和你说的?”言战掐住了言赋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体,“言赋。”
言赋仰着头,言战细腻白皙的玉手正掐着他呢,只要她用力一点,他的呼吸就不顺畅了,一定会满脸的红紫,接着窒息而死,想到这里,言赋又笑着说:“你掐死我,现在就掐死我!反正我迟早都是死在你手上。”
“……”言战用力的扼住了他的喉咙,言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言战那如水雾般难以琢磨的眸子里,看到如此清晰而又炽烈的怒火,尽管他的智囊团再三提醒过言赋,希望他近日不要和言战起任何冲突,但他此刻为言战眸底无法扑灭的怒火而兴奋不已,完全丢掉了智囊团在上次他被赶出言宅时所给予的任何建议。
言赋就这么深深的看着言战,言战只觉得这个孩子长得飞快,和她房间阳台上那些忽而死去的植物不同,这个孩
子已经猝然长高,他眸底里染上一层一层暗色的光晕,让人越发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怎样的……咳咳!”言战缓缓的松手,刚才有那么一刹那,言赋真以为言战会用力扭断他的脖子,见她松手,言赋早就眼红泪流,呛得猛烈咳嗽了好几声,他握住言战刚才掐着自己的那只手,“怎样的相处模式,才能让你舒服一点?你告诉我,我改。”
“按照我安排的这种模式来,对你,对我,都是好的。”
“我快疯了!言战,我快被你逼疯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中间改过两次航班,你竟然都避开我?!你明明知道,我不过是想见你。如果只是行程上冲突,我可以等,但是你是故意的,你在避开我!在渝州市,我们明明就在一个区,你在另外一条街剪彩,我在这一条街剪彩,我只是约你中午和我吃一顿饭而已,一顿饭,最多半个小时,难道你不要吃饭吗?在半城公园,你就在那辆车上,你明明看到我走过来了,你为什么掉头就走?”
“……”
“如果,你不是心里有鬼,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亲侄子,你为什么,害怕和我坐同一个头等舱,害怕和我吃一顿最最普通不过的中饭,甚至害怕和我在很多媒体都在场的时候,仅仅只是,仅仅只是打个照面而已?”
“言赋。”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工作压力、学业压力再大,也没有你给我的这种压力大。我明明没有要求你很多,为什么你要这么急着限制我?”
“说完了吗?”言战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你看着我的眼神像什么吗?”
言赋盯着言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就像一只想要把我整个吞下去的狼。你觉得,你现在有那么大的胃,来消化我吗?”
“我没有在想那些事。姑,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第一个碰你的男人,也只有我而已,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啪!”言战一巴掌打在了言赋的脸上,她拽着他的衣领,一步一步逼着他后退,“这种眼神,我见得太多了,每次我见到这种眼神,我就想把这个人扔进鲨鱼堆里。”
“啪!”言赋再次准备开口之前,言战又是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言赋,你是要做我的男人,还是要做我的侄子,这一点,老天已经帮你做了选择,你,言赋,仅仅只是我言战的侄子。逆天而行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啪!”言赋说不得一个字,言战又一巴掌扇过去,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来,像是一条妖异的符咒,“我做什么,限制你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不。要么接受,要么你就从言家滚出去。”
言赋轻咳一声
,望向眸底y冷的言战,他又轻轻的笑着说:“要是让顾双城看到你现在这种样子,你觉得,她还会认为你是个好姑姑吗?言战,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你就把自己扮成天使,在我面前,你就把自己装成魔鬼,魔鬼呵,你要么吓死我,要么,我就抱着你这个魔鬼一起下地狱!”
“啪!”又是一巴掌,这几巴掌都是扇在了言赋的右脸上,此刻,他的右脸红肿起来,全都是叠加在一起红色指印,言赋擦掉了唇角的鲜血,他已经被言战逼至餐桌边,言战双手撑着桌子的边缘,言赋向后仰着,喘着粗气,像是个义愤填膺又手无还击之力的士兵。
言战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对他说:“只要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言氏家族,尤其是那些还在北方的老东西,经常和我说,他们家里还有不少品学兼优的孩子,我不介意,重新挖掘出来一个像样的男丁来培养。”
“你敢!只要你那么做,我就见一个杀一个!”
“你肯杀人最好,双城怎么进去的,我也让你怎么进去。呆个几年再出来,我倒要让你看看,我培养出来的其他人,是不是像你一样混账!?”
“……”
两人都是怒眸以对,但言赋只觉得言战的愤怒是因为他无法像自己的父亲言忱那样优异,这愤怒由来已久,只不过,这是言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她的怒。
良久,言赋低头,小声说:“……姑,我听话。你不要培养其他人。”
“我不需要你听我的话,你只要听你父亲的话就好。他走得太突然,这几年你又任意妄为,在你身上,我丝毫见不到你父亲的半分决断,不过,呵,在我的事情上,你倒是专断独行的很。什么照顾我一生一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什么让我来照顾你吧?……言赋,看着我。”言战捏住他的下巴,强迫这张眉眼和神情已经越来越像言忱的脸看向自己,“你父亲不会愿意看到他唯一的儿子变成现在这样,你现在要做得,不是想着怎么把我弄到手,而是想着,怎么从我手里,从你二叔手里,把你父亲的江山一手拿下。言赋,我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爱的女人。”
“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把言氏交到你这个因为一个女人就发疯的男人手里,因为我不想等我有一日横死街头的时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言氏在你手里破产。”
“小子,拿出点魄力来吧。”
“……”
“走吧,再不去,就真的迟到了。”
“言战,你是我的敌人,但你,也是我爱的女人,这二者并不矛盾。不管你承不承认,这辈子,我只可能为你这么一个女人发疯。”
言战转过身,推开餐厅的门,丝毫没有停顿的走了出去。
言赋走进茶
水间,随便用冷水冲了两下脸,又对着镜子涂了一点消肿的药膏,老陈在茶水间的门外敲了两下门,说:“少爷,该去海边了。”
“嗯。”言赋看向自己肿起来的右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顾双城在瑞典的手机号,那头很快就接了电话。
“你好。”
“顾双城,姑姑刚才说,她是我的敌人,不是我爱的女人。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言赋轻笑。
“……抱歉,我在上课。我不太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我爱她。呵,双城姐姐,姑、姑知道我、爱、她。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想第一个告诉你,因为,姑姑,是最喜欢你的。”
“……”那头立刻挂断了电话,言赋轻笑,问站在外头的老陈说:“姑,是不是在等我?”
“是的。”
“好。我马上来!”言赋“嘶嘶”的笑着,唇角破了,右脸颊灼烧般的疼痛,但是想到手机那头顾双城的表情,他的眉眼里就全是暗沉沉的喜色。
作者有话要说:化钱炉大人,“泡脚”凤爪已改正,我恨错别字!俺都会回头改一遍滴,不过漏网之字天天有。
——
顶锅盖逃走,我知道有人要就地枪决了言赋。明天还有更。天热啊,好想吃雪糕,不过便宜的不敢吃,贵的舍不得吃。
对了,言战怀孕的可能x_i,ng非常高,她很想做个好妈妈的,等到她不是言总之后,至于是不是顾爷的……难讲哟。——哎哎,只是作为读者的一种猜测而已。
☆、不是玩咖
这是个相当隐秘的小海峡。
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两块巨大的礁石撑起来的半条天空,湛蓝而广袤的天空,生生的被这两块礁石切割成弯弯曲曲的条状,礁石的顶部,还长出了几株不知名的矮树。
坐在一个小礁石上的顾双城,眯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那些穿透矮树之后,徐徐落下来的光束,她靠在一个爬满小海蟹的石壁上,双脚浸透在透明而微蓝的海水里,轻轻踢踏着,一脸疲惫,又一脸期待。
“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脸都绿了。”陆子曰s_ao包的穿着印着陈果笑脸的内裤,掀开一只眼睛问。
“没有。”顾双城扯开一袋装着麻辣章鱼丁的小零食,吃了几口,又问:“你确定,她会来?我晚上要去芭提雅和杰森吃顿饭,欧阳的老爸过世之后,他心情不太好,正好去芭提雅散散心。”
“喔呵!”陆子曰抢过顾双城手里的麻辣章鱼丁,“这是我老婆给我准备的零食,你吃你老婆给你准备的零食去!……”吃了一口麻辣章鱼丁,陆子曰又开口,“你和杰森都吃了多少次饭了,每次都挑晚上。”
“没事,就是闲聊。你也知道,我和杰森都是见光死,他老豆想转作正行。”顾双城眉头微挑,“这次去芭提雅,欧阳恐怕会把美国的gsix公司送给我。”
“他当然要送点礼物给你,那家公司盈利不错。要不是你,我看,他老爸一翘辫子,他家那些叔叔伯伯早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顺手帮他一把而已,正好当时我在美国。”
“少糊弄我,正巧在美国?你分明就是想借欧阳的手把言赋那小子捏死!”陆子曰哂笑,“顾双城,你可真够损的。”欧阳凛已然和言赋结下梁子,言赋对于这商场上的第一个对手也是处处挤兑。
“我怎么会为难自个儿的亲、弟、弟呢?再者说了,我亲、姑、姑都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我怎么敢动他呢?人家可是言忱的独生子啊,言忱是死了,可他的名声还没死透呢。”顾双城笑得愈发肆意,陆子曰见状只觉背后一寒,开口道:“张欣宇已经生下一对双胞胎了,姜严方一下得了两个孙子,高兴得很。听姜威说,欣宇有了俩小子之后,对你的念想淡多了,倒是安心做起了姜家少n_a_ai,只是……”
“只是心里还是恨我?……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我问她愿不愿意,她说愿意,跟了姜威,又在我这儿拿乔。安心做她的姜太太,不是很好吗?”顾双城微微一笑,捡起一块圆石,手臂上扬,连打三个水漂。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过,欣宇胆子不大,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少见面就成。阮晶晶,还有白山的那些人,你用得不能太勤,都是有案底的。”陆子曰打了个哈欠,“这
小游轮怎么还没来?他们这个猎鲸party保密工作做得水泄不通,不过,我爸奋斗这么多年,总算是能参加一次了,把我爸给乐得,正好让我听见了。”
“我真没听我姑姑说过,还有这档子聚会。”
“都说了,是保密的。”陆子曰侧着耳朵,“这个海峡是必经之路,她肯定得从这儿过。……洛绯上次说,你最近和他买了不少‘甘蔗’。”
“美国最近有点儿乱,买点‘甘蔗’啃着玩呗。”
“嘘——来了。”陆子曰和顾双城连忙走到了礁石后,游轮的马达声渐近,顾双城侧过头,从礁石后露出的右眼,紧紧盯着躺在甲板白椅上的言战。
游轮开得不快,顾双城就这么盯着言战……
++++++++半++++++++++++++++步+++++++++++++++++++作++++++++++++++品++++++++++
海阔天空,长风万里。
言战张开嘴巴,跪在她身侧的一名年轻男子立刻拿起勺子,给她喂了一颗草莓,她缓慢的咀嚼着,墨镜下的双眼眨动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手指在这名年轻的男侍者光|裸的前|胸上轻划,言战脸上带着谐谑的表情,男侍者浑身一颤,他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二左右,肩宽腰细,腹肌紧实,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太过紧绷的四角内裤,和其他白椅边跪着的环肥燕瘦x_i,ng感异常的美女相比,言战身边这位显然是个特例,撇开其他的不说,他确实英俊得逼人。不过,言战还是比较希望把他换成一个小巧点儿的美女。
言战对于这种“开胃菜”一向无奈之至,但每次“主办方”总会送来类似这么一位年轻帅哥,以前“主办方”是言忱,她和言忱基本是共用一个侍者,言忱玩他的,言战束手旁观就行,省了不少麻烦,现在的“主办方”是云中天,五年了,“端上来”得帅哥是一次比一次拔尖儿。
这次这个,总觉得眼熟。
“我,我叫杨谊。”
“克里斯?”言战惊讶的摘掉墨镜,果然,映入眼帘的这张牛n_ai般白皙的脸,真的是目前亚洲人气最旺的小天王杨谊,这小子年仅十九岁,粉丝们喜欢叫他克里斯。
“云总,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言战刚才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没成想,一睁开眼睛,如此当红的大牌艺人就这么跪在自己旁边,她心里觉得不妥。
“小战,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一个身穿比基尼的美人儿正在给云中天做脚底按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和巨星同台,我压力很大。……”
周围的所有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大家听言战这么说,都是一阵轻笑。陆振霆睁开眼睛,瞧了跪在言战身
旁的克里斯一眼,他记得上个月他那个宝贝儿子陆子曰还陪着他那个更宝贝的儿媳妇一块去看了克里斯的演唱会,怪不得他十九岁就红翻了天,这么严格保密的聚会上,他能跪在言战身边,此人不可小瞧。
“姑,我们换吧?”言赋坐起来,建议道。
“不用换了。”言战皱皱眉,她看向闭目养神的云中天,又问:“啸尘和小佑灵灵呢?”
“我那个弟弟,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给我赶回去了,到底还是家庭重要。”云中天睁开眼睛,看向言战,又指了指克里斯,笑问:“每次送来的,你都不玩。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定制去?”
“啸尘,是要回去复婚吗?”言战又问。
云中天的眼中立刻划过一丝不悦,但又立刻收敛下去,言战问得声音很小,他就索x_i,ng当做没听见,撇过头,和美人调笑了一会儿,又侧过头,说:“已经复婚了。结了婚的男人,责任大于爱情。”
“……”如果小贾在场,大约会擦擦头上的汗,说一句,啊,真他|妈好,总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因为言战最近的行程安排,不仅是避开言赋,还完全避开了云啸尘,怎么避?还不是靠小贾在那儿绞尽脑汁?
言战盯着云中天看了一会儿,又低头,故作酸涩的说:“复婚了好啊,孩子总要父母一起抚养长大才好。”
“那么,小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从起航到现在,看上去一直兴致颇高的云中天,此时的语气有些恹恹,言赋的视线在言战和云中天二人之间来回跳跃,总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古怪。
“没什么要求,看着顺眼就行。还不都是玩吗?”言战看向言赋,言赋立刻重新躺好,若无其事的让美人给他擦防晒油。
“噢?那杨谊这样的,你也是不喜欢了。”云中天肯定道。
“不,挺喜欢的。”她话刚落音,近处传来了一个美人的轻吟,明显是有人把持不住了,这种场面见惯了也就是常规现象,言战看向杨谊,“帮我捏捏脚吧?”
“呵。”云中天轻笑,对杨谊说:“伺候好了,有赏。”
“不单云总赏你,我也赏你。”言战捏了两把杨谊紧实的腰,云中天瞧了一会儿,又和跪在他身旁的美人调笑起来,下流话到了他嘴里,倒是都成了甜言蜜语,言战特别眼红他这把嘴上的功夫,可惜对着杨谊这个小帅哥,她是一个字都懒得蹦出来,索x_i,ng就闭上眼睛。
杨谊按摩得相当专业,可能来参加聚会之前已经学过了,言战睁开眼睛,看向对面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的言赋,就说:“小赋,到了,叫姑一声,我得睡会儿,累得慌。”
言赋这下眼睛瞪得更大,这种情况下,她还能睡着?他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以
前也偶听父亲说过,但是……他四下一看,内裤里的某物已经快经不住这样的刺激了,但言战就在对面,混账事情他绝对不能做。他被从别人那里刮过来的欲|火勾得一下一下的疼,他一遍一遍的呼吸吐纳,喝了两杯冰水,再三忍耐下,硬是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言战身上挪开。
整个甲板上都是低迷的浅哼轻吟,给言战捏脚的杨谊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不过他的眼神却冰冷异常,等他确定言战确实是睡着了之后,他才抬起头,看向这个睡姿优雅的女人。
言战里面穿得是带着长长丝带的比基尼,外面穿得是不透明的短衣短裤,全身上下,只露出小蛮腰和长腿,就这么躺在那儿,和那些已经在白椅上沉溺于r_ou_|欲的禽兽相比,言战,更衣冠一点。
“言总?”杨谊轻轻叫了两声,言战并没有回应。
杨谊看向一旁的云中天,得到命令之后,他低下头,从她的脚趾开始,一路舔了上去,舔到言战膝盖的时候,言战凉凉的开口道:“晚上再收拾你,现在,专心给我按脚。”
杨谊搔了两下言战的小腿,言战睁开眼睛,轻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笑道:“胆子不小。”
云中天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到半点零星的嗔怒在言战的眼角化开,他抱臂,想看看一向不是玩咖的言战,究竟能有多正经?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言战把左脚伸进一旁的一大碗半融化的粉白色冰激凌里,温柔的踩动了两下,很快就让整只左脚都沾染上冰激凌,她轻叹一声,让包裹着冰激凌的左脚,踩上了杨谊的左脸颊,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杨谊。”
言战点头,指了指原本点缀大玻璃碗中冰激凌的红樱桃,“杨谊,我想吃樱桃。”这么说着的时候,她载满冰激凌的船之脚已经从杨谊的左脸颊驶向他的胸口,后脚跟搓|弄着他胸前茶色的软钉,杨谊“哼嗯”了两声,整个人都在状况外,他来之前只知道自己可能要服侍言战,但并不知道会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遭到如此对待。
“还不快给言总拿樱桃?”云中天笑道。
杨谊从被言战的左脚搅得稀巴烂的冰激凌里找到了一颗樱桃,尽管被她踩在脚下,杨谊还是十分恭敬的伸直手臂,捏着一颗樱桃,十分礼貌的送到言战嘴边。
轻轻一笑,言战干脆的张口吃掉了樱桃,又问:“我刚才没听清,你叫什么名字?”
“杨谊,我叫杨谊。”
“杨谊,你还是处|男吗?”言战靠在白椅上,左脚仍旧在他的胸口轻轻滑动,两个软|钉在脚下已经悄然挺立,这小子皮肤挺光滑,不过,做巨星的,哪个不是通体的尤物?
“我不是。”
杨谊就这么躺在甲板上,甲板的温热,和言战冰冷游曳的左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当言战的脚开始在他的腹肌上游动时,“嗯……”这一声闷哼反应似乎是取悦了言战,她又若无其事的问:“第一次s,he|ji,ng呢?是什么时候,我很好奇。”
“……”杨谊咬着下唇,言战刚问完这个问题,脚就踩在他的内裤中央,一动不动了。那些冰激凌开始在他此刻无法把持的部位上一点点融化,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那些细微融化冷感,很快就侵入体内,与那些膨胀的热度无声的抗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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