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筝把杯子里的薄荷水一饮而尽,不耐烦的打断他:“得,我觉得我还是回家早点梦周公比较靠谱!”说着扬扬手里的杯子,“味儿有点浓,下次清淡点儿!”
耸耸肩示意知道了,avery目送着方筝的背影,轻笑:“我再赌一杯薄荷水,他和那位还有的折腾。你说是吧?”晃了晃手里的雪克壶,avery把视线转回之前的那个角落,他刚刚提到的那个少年有着漂亮的脸蛋和白瓷一样的皮肤,此刻正靠着一个男人笑的纯真又可爱。
“sun……”在舌尖轻转一遍这个名字,avery挥挥手叫来一旁的服务生。
“帮我把这杯酒送过去。”avery扬起下巴指了指,正好和那少年的视线交汇,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两指并起擦过嘴唇,然后对人抛了个飞吻。
在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狡黠的笑容,如猫一般,慵懒又狡黠。
28、生病的福利
生病的人待遇就是好……
夏黎言坐在餐桌边儿喝着季衡之亲口……叫的鸡汤外卖,感觉幸福无比,尤其是想到一会儿他也不用刷碗[],心情指数更是直接飙升到五颗星。
“吃好的话,就回去休息。”
“有点撑,好想下楼去跑圈……”夏黎言惆怅的往椅背上一靠,拍了拍肚子。
……季衡之夹菜的手一顿,扫过来的目光有几分微妙和复杂,就在夏黎言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嘴角沾饭粒时——
“一会儿记得吃药。”
……
虽然知道季衡之说的其实是退烧药,但是看着那眼神儿,夏黎言还是有种他指的是治精神病的药的感觉……
是错觉,对吧。
暮色里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太阳的颜色也变成浅淡温暖的橘红色,就像……夏黎言此刻再次烧起来的脸庞。
事情的起因要从晚饭后说起,本来吃过药之后下夏黎言的烧早就退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吃过药之后反倒又升了上来。
肖朗说这是正常现象,只是提醒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注意一点,正常情况下半夜会退烧,如果没退的话,再给他打电话。
季衡之挂了电话之后沉默半分钟,然后道:“今晚你……”
夏黎言屏住呼吸,等待后半句。
“你睡我房里吧。”
夏黎言一僵,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季衡之从夏黎言身边绕过,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自然一起。”到门口时,转回头来看向目瞪口呆的夏黎言,语气平淡:“不然我怕你自己烧死了都不知道。”
……虽然季衡之的话很直白,很不客气,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但是夏黎言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还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的。可是——
不知是被过高的温度烧的脑子糊涂了,还是夏黎言本来就对季衡之的美色觊觎已久,亦或是当时的气氛太过诡异,不过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夏黎言当时脑抽了一下……
他说:“你不怕我非礼你吗,我可是个gay。”
季衡之已经推开一半浴室门,闻言,再次回过身,没什么温度的视线从夏黎言身上扫过,脸上不见情绪,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丝毫不见怒意:“如果你敢的话。”
说罢,迈步,关门。
……
夏黎言总觉得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后半句。
如果你敢的话,我就抽死你……
如果你敢的话,你就死定了……
如果你敢的话……那你就来吧……
咳,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洗手间半透明的雕花玻璃门上移开,伸手按按脑门,告诫自己头脑清醒,不要再胡思乱想,就算是因为发烧也不行啊……
就这么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季衡之已经洗完出来。
一身白色的棉质睡衣,单手擦着还在滴水的发梢,身上的水汽和居家风格的衣服把季衡之平时英俊却冷漠的眉眼勾勒的柔和了好几个百分点,灯光照着,还有那么点温暖的意思。
季衡之指了指浴室,夏黎言一呆:“呃……?”
“……算了,没事。”看到眼前人仍旧红彤彤的脸颊,“去洗澡”这三个字季衡之到底没说出来,虽然肖朗交待的时候没说不能洗澡,但是也没说能洗澡,所以,还是算了。这么想着,季衡之说道:“收拾一下,困了就去睡。”
于是夏黎言十分自觉的去洗脸刷牙,虽然不怎么困,但身上却还是有气无力,早点躺下也好,更何况,要进季衡之卧室这个认知,让他有种莫名的……呃……兴奋感。
直到躺在床上,还能感觉到有点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季衡之的床很大,大的足够两个人躺中间还隔一段距离。夏黎言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好像退了些,季衡之拿着一本推开卧室门,半干的发丝随意的垂下,很有种凌乱的颓废美,夏黎言咽了咽口水,赶紧闭上眼睛假寐。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往往会愈发清晰。
比如听觉。季衡之的脚步越来越近,直到在另一侧停住,紧接着……床的那边凹陷下去了一块,然后……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依旧是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没忍住偷偷睁开眼睛看过去,季衡之正靠在床头看书。橘黄色的床头灯给人镀上了一层柔软又温暖的光芒,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全都不见踪影,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嘴角似乎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全神贯注看书的侧脸……美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不加掩饰,又或者是他本来也没想遮掩,季衡之终于肯把目光分过来一点,眼眸微微上挑,很明白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有事儿?
夏黎言干咳一声收回视线,在心里第n+1次唾弃自己颜控的毛病,被现场抓包什么的,好尴尬……
忽然一只手掌探过来覆上夏黎言的额头,停留半晌,“睡吧,现在应该不烧。”季衡之说完,手也收了回去。
手掌很暖,干燥又温柔,被温柔对待的夏黎言忽然就有点鼻酸。
有多久没被人这么照顾了呢……以前……有关苏乐的记忆在他刻意的遗忘之下已经很久不曾想起,在这个安宁寂静的夜晚,却如扑面而来的潮水一般,极为迅速的侵占整个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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