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欢在帐内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苏长卿,施展出浑身解数。
不知怎地,他觉得今天的苏长卿竟是异常的温柔,那双冷厉阴鸷的眼竟透露著一抹温和之色。
“嗯……”苏长卿用力动了动腰,这才浑身松软了下来。
他搂著坐在自己身上的惜欢,粗糙的指腹蹭上了对方的脸,一点一点地温柔摸过。
惜欢简直受宠若惊,他呆坐在苏长卿身上,下身也不敢动,只是隐隐觉得身体内那根东西竟似又变得火热。
今天,苏长卿似乎兴致高昂。
“陛下,您今天真开心啊。”
惜欢俯下身,正好躺在苏长卿精壮结实的胸口。
他温顺得像只小猫,把头贴在那片滚烫的肌肤上,血肉之下,暴君的心跳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吗?”
苏长卿低了低下巴,正好蹭在惜欢的头顶,他忽然想起那个人小时候也总是喜欢以这样的睡姿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不经意间,苏长卿的眼中又是一抹温情流露。
他抚摸著惜欢的发丝,将手指插进了那片墨黑之中,然後缓缓滑过指间。
“惜欢,你今年多大了?”
“回禀陛下,惜欢今年刚满廿一。”
听闻苏长卿这麽问,惜欢难免又是一惊,莫非这暴君是在嫌弃自己年纪大了,也是,作为男宠的他已是远不比那些十多岁的少年水嫩诱人了。
不料,惜欢却听苏长卿声音又低又哑地笑了起来,“那真是只比他小两岁了。”
惜欢心头疑惑,正想问苏长卿在说谁,但随後他就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於是便再不敢问出口了。
七 重杖至死
冷宫其实并不是那麽可怕的地方,这里虽然寂然冷清,但是屋里的装饰用具也是应有尽有,并不缺丝毫。
安排给苏重墨住的屋子更是精挑细选过,不仅干净明亮,连被褥都全部换了新的。
“御医,太子的伤势如何了?”魏明之看著御医神色镇定地出来,紧蹙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
“太子伤得不轻,这半个月还需好好调养,切忌不能让伤口沾水。这里是给太子用的药膏,每日需涂抹三次,内服的药老夫也已配好,每日服用一次。”
年迈的御医将一手调制的灵药交到了魏明之手中,嗟叹著摇了摇头。
虽然他少与太子接触,却也知道这是个仁慈宽和的年轻人,今日遭了这番磨难,真可谓苍天无眼。
“嗯,辛苦御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臣告退。”
魏明之拿著御医方才给的药膏,这才走进了屋里。
苏重墨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浑身的伤口剧痛无比,让他只能低声呻吟。
“太子,您看您这是何苦呢?”
魏明之叹了一声,坐到了床边。他看著对方背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出当时苏长卿有多麽愤怒,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将他最爱的儿子伤到这个地步。
“自我与萧将军率军入关之时,我已置生死於度外,陛下要怎麽处置我,我都无悔无恨。”
苏重墨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似他早已释然。
“陛下始终是您的父亲,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吩咐我叫御医来替您疗伤了。”
苏重墨听得魏明之这麽一说,本是释然无悔的心中却难免有些伤感,他还是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了。
“是吗……多谢陛下。”他低低地说道,神色却多了分凝重。
“陛下仅有两位皇子,而太子您乃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只要您乖乖向他认错,他一定会赦免您的。届时,父子和睦,天下安定,万民也幸甚。”
魏明之也算是看著苏重墨长大的人之一,打从心底,他也是不愿苏家父子反目的。
这个孩子小时候那麽听话乖巧,脾气也好,却不知为何能如此决绝地踏上一条不归之路呢?
“君子守义。我既然已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後悔?魏大人请不要再劝了,不管陛下要怎麽惩罚我,我都愿欣然承受。”
苏重墨固执地摇了摇头,笑著闭上了眼。
如果他的死可以唤回自己父亲一丝良心,也是值了,若是不能,那麽他们父子之间,或许本就注定了悲剧。
“太子还是执迷不悟吗?”
“微臣已劝说过太子,只是……”
苏长卿这几日都流连在重华宫中连政务也都搬到了此处处理。
听著魏明之的回报,苏长卿的眉峰又高挑了起来。
“哼,逆子,还不知悔改!”他重重拍了拍扶手,满面阴郁之色,随即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去将太子带来此处,另备好杖刑之具。”
“陛下,您这是要?”魏明之听苏长卿差人准备刑具,心中一惊,生恐对方是要决断父子之情。
“朕不过是要教训这不孝子罢了。”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搂过身边的惜欢,目光纠结地端详起了对方那酷肖苏重墨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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