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也明白我们是谁了?”朱棣看着朱祁镇,淡淡问道。
闻言,朱祁镇深吸一口气后,道:
“……看完了……”说完,抬起龙袍,直接跪了下去,同时开口,道:“朱祁镇,拜见爷爷,太爷爷!”
见朱祁镇这么上道,朱高炽跟朱棣对视一眼后,眼里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不过很快,朱棣眼里的神色,就被冷色取代,道:
“……你认就好,我来问你,三大营是怎么覆灭的?你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场仗,就算是闭着眼打,都能胜利啊!
我特别想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老朱家的种?
你老子聪明善战,你爷爷一世仁德,三代人精心打磨的家业,就被你一次造完?
小子,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老朱家的种!”
听着朱棣的话,朱祁镇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拳头紧攥,当听到朱棣质疑自己血脉,他忍不了了。
猛的抬起头,道:
“……朕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帝,也是朱家的嫡系血脉,太宗不要太过分了!
朕肯给你们下跪,认同你们也是看在祖孙情分上,况且你们不过是诸天大明的朱家人。
……在这个世界,你们,什么都不算!”
朱祁镇也是火了,他好歹是皇帝,就算你们是另一个世界的爷爷跟太爷爷,也不能如此放肆吧?
朕不要面子的吗?
“……呵,呵呵……”然而在朱祁镇话音落下,朱棣却是突然笑了,一双虎目中寒光四射。
自下而上看去,宛若一个魔鬼!
朱祁镇下意识的身体一抖,气势也软了下来,颤声道:“……太,太爷爷,你想做什么,朕可是皇……”
“嘭·!”
话还没说完,紧跟着眼前就是一个放大的拳头,一拳下去,朱祁镇顿时感觉一阵眼冒金星。
“啊……”
一声惨嚎。
“啪!”
蒲扇大的老手狠狠扇了下来,正中天灵盖上,“啪叽”一声,呱唧脆的那种,生生把惨叫打断。
只见朱棣狞笑着放下自己的玉质腰带,抡圆实了狠狠抽了下去,口中喝道:“……三千营让你败光……”
“……朕是皇帝,你……”
“啪!”
一鞭子狠狠抽下。
“……皇帝是吧?你也配这两个字?”说完,又是一鞭子落下,狠狠抽在朱祁镇的身上。
“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容易吗!”
“啪……”
“……你不想?你不容易?!因为一个阉人的一句话,就命令几十万大军掉头,你还不想?谁逼你的吗?”
“……王振忠心于朕,他心念百姓,不忍大军践踏粮食庄稼,朕听了他的话,有什么错?!
行军打仗,伤的是百姓,庄稼倒了百姓怎么活?朕身为皇帝,难道不应该替百姓着想?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怪王振,怪朕的失误?!”
“啪啪……”
一连两鞭子。
“……你还敢拿百姓说事!你可知就因为你这昏君,听信阉人的话,宠幸宦官导致我大明气数殆尽。
巍峨大明,一次断送!庄稼没了,朝廷自然会发银补助,散粮救济,但因此葬送几十万大军,拿什么挽救!
……国之根本,兵为第一!
没有了这几十万精锐,你拿什么开疆拓土,守护基业,拿什么守护百姓,外族侵略拿什么抵抗?
他们会抢走我们的粮食,女人,一切!”
“啪啪啪!”
又是一连着好几鞭子下去。
只听朱棣又道:“……当年宋朝覆灭,下场是什么你看到了?后世之君竟然不知道前车之鉴?
没有几十万大军的精锐对抗外敌,等待我大明的就会亡国,灭种!孰轻孰重,你身为皇帝能不懂?
还敢顶嘴,我抽死你!”
啪——
啪啪——
朱棣一次次的抽下。
朱祁镇不说话了,只是死死咬着胳膊,双眼含泪,注视着前方,此时,背上的疼痛不及朱棣的任何一句话。
……这些话,他岂能不懂,但为时晚矣!
看着朱祁镇的样子,一旁的朱高炽叹息一声,“……若是朱瞻基晚走几年,好好教教他帝王之道,那时……”
那时如何,朱高炽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大仗的事说完了,咱再说说于谦的事,三代人都看好的大臣,留给你的重臣,你却因心胸狭隘置其于死地!”
说着,朱棣就要再次抽一鞭子,可就在此时,谁知朱祁镇竟是直接转过身,猪头一样的脸,大吼:
“……所有的错我都认了,但独独这一件,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
于谦,他必须死!
……就算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他!”
朱棣一怔,举着腰带的手一顿,虎目精光闪过,冷笑一声,道:“……好,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的道理……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哼……”
那冷笑的神情,看的朱祁镇又是一颤,不过还是梗着脖子,道:“……从他推举朱祁钰上位,他就必须死!
当时我被俘,国不可一日无君,好,他有功。
……可我成功复辟了,既然我重新当了皇帝,那他就要死,否则这皇帝,我怎么当?!
昔日朱祁钰废太子的时候,他为何不阻止?好,他只是臣,无法阻止,但那就是罪,成了因,无能承果。
他必须死,也该死……
谁知道他到底是借着国无君之口,乘机换皇帝,还是真的赤胆忠心,毕竟我的儿子,太子,被废了!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忠于我的臣子?!”
“一个臣子,敢介入皇位之争,但这一点,杀他十次都少了!再说权力,这他是纯粹的找死了。
就算是我爹在,我爷爷在,你在,你也会杀他。
从太祖到我爷爷,太祖建立锦衣卫,太爷爷废藩王建立东厂,我爹交太监读书识字,所有人都在找制衡官僚。
但所有的努力,都被他破坏了!”
朱祁镇面露狠色,咬牙道:“……于谦在保卫战中擅自动了京营指挥权。
从此京营指挥和任命权就归属于兵部,皇帝失去了军权,
你说,他该不该死!
所以,我说杀他十次都是少了,我哪里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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