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东也一脸费解,“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听说是有人主动跟媒体爆料,媒体觉得有炒作价值这才对我们穷追猛打。”
“那些媒体也不知道怎么就统一了口径,都说小少爷虽然醉驾做错了事,但是已经断了一条腿毁了容,又进了拘留所改造,已经得到了惩罚,徐家作为至亲,从始至终不出面,甚至让儿子流落街头讨饭吃,实在是没有人性,还说有钱了之后心也跟着冷了,亲生儿子都能扔,给灾区捐钱做样子的时候能有几分真心。”
徐建国一向最在乎面子,平时经常出席个慈善活动,资助个留守儿童之类的,要的就是给自己长点脸面,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气的手都哆嗦了。
“放屁!我徐建国怎么对待儿子,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你去查查是谁抖出来的消息,又是哪个媒体在背后嚼舌根,给我拿钱封住他们的嘴!”
骨头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现在这话已经传得街知巷闻,好多人都说看到小少爷在路边乞讨。董事长,公司的声誉已经受损了,在这时候要是再不做出点表示,我们很难再挽回形象了。”
徐建国深吸一口气,手指都在颤抖,旁边的管家赶忙给他拿了一片参片,喝了一杯热水才缓过劲儿来。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股东一脸担忧的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徐建国躺在床上,疲惫的像是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辈子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外部,媒体重重施压,逼得他不得不把徐新年领回来,内部,公司群龙无首,急需要一个人出面力挽狂澜。
如果他的身体稍微好一点,或是徐辞年还在,事情也还有转机,但是现在他只有徐新年一个儿子,也没有孙子可以培养,难不成真的要把老爷子一手创办的大把家业毁在自己手里?
喝过药之后,徐建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连续的打击让他刚到六十的年纪就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孤零零的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突然急匆匆的敲门进来,“老爷,出事了。”
“怎么了?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不能随便进来吗?”徐建国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管家支支吾吾,眼睛使劲往窗外瞟,像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建国的心情十分的烦躁,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跪在厚厚的积雪里,冻的浑身瑟瑟发抖。
“他……”徐建国陡然皱起了眉头,旁边的管家见他看到了,忍不住开口,“小少爷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小时了,我之前劝他走,他死活不动地方,一定要见您一面,我这才……”
徐建国冷哼一声,“丢光了徐家的脸,还好意思回来了?让他在外面跪着,不用理他。”
说完这话他又埋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把窗外的徐新年当回事。
管家心疼徐新年的身体,还想要再劝说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到他当时在医院里疯疯癫癫,对谁都说大少爷要害他的样子,就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徐新年跪在冰天雪地里,冻的全身都在打哆嗦,他刚出了车祸不久,又在拘留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瘦成一幅骷髅,那条仅剩的腿被雪水浸透,骨头疼得钻心,但是他仍然一动不动。
离开拘留所之后,徐家果然没有派人来接他回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街边流浪,受尽了白眼,那种滋味比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了解徐建国,这老不死的把面子看的比所有东西都重,所以之前他故意找到几家媒体,向他们透露自己的身份,还哭诉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为的就是给徐建国施压。
现在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不信徐建国会无动于衷,所以他来了,就跪在徐家大门口,让徐家人和周围所有人都看看,他徐新年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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