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年冻了太久,下面已经全麻了,两个人架都架不住,他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伸手去抓徐建国的衣角,“……我不是求您原谅我……我早就没脸见您了,可是……作为儿子,过年我还没有给您磕过头,我心里难受,今天来看看您……一会儿我马上走。”
他努力稳住身体,跪下对着徐建国慢慢的磕了一个响头,气若游丝的挤出一点笑意,“爸爸……过年好,儿子不孝……您就当没生过我……”
动情处,他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的佣人和管家全都被感动的流了眼泪,转念一想都觉得徐建国做的过分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就是醉驾出了事故,怎么就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
人心肉长,一句“爸爸过年好”一下子让徐建国动容了,他没忘记孤独凄冷的大年夜里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那时候他就盼着有人能陪陪他,如今徐新年也算是还有良心。
再联想如今公司的局面和媒体对徐家的大肆报道,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外面太冷。”
徐新年死咬着牙等的就是这句话,如今亲耳听到,用力的点了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在抬手擦眼泪的瞬间,没人看到他勾起的一丝如愿以偿的笑容。
这一次再踏入徐家,他一定要把还未得到的和曾经失去的通通攥进手心,谁挡杀神,佛挡杀佛!
合上报纸,徐辞年嗤笑一声,抬头看着车窗外,笑而不语。
开着车的瞿城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怎么着了?莫名其妙笑什么?”
徐辞年勾起嘴角,倚在靠背上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只是感叹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瞿城闷笑,一转方向盘车子转入小道,“你别给我扯古文,不知道我大老粗没文化嘛,又是哪个祸害惹着你了?”
“徐新年呗,我觉得十二生肖里应该再加一个小强属相,专属于我那亲爱的好弟弟。”
徐辞年勾着嘴角笑着开口,显然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的命可真够好的,死了能钻进个新壳子里重生,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人家最轻也得是个植物人,他倒好,残废了一条腿还四处蹦跶,现在糊弄的那些小报记者又把他炒成了无辜白莲花,糊弄着老头子把他重新接回徐家,这手腕我自叹不如。”
这时正巧赶上红灯,瞿城把车子停下,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当即笑出了声,“哟呵,这苦肉计演的可真是声情并茂啊,难怪当年能拐走董锋那个二五眼,不过说起来,当初能看上董锋,你这眼神也好不到哪儿去嘛。”
徐辞年气笑了,把手伸到驾驶座上薅瞿城的耳朵,“没错,我是眼瞎,否则也看不上你。”
“喂喂!别拽了,开车呢!万一撞树上,咱们可是一车三命!”
“嗯?不就俩人吗?”徐辞年疑惑的挑眉。
瞿城奸笑,在后视镜里瞄了徐辞年肚子一眼,“这不肚子里还有一个嘛。”
“滚!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
两口子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斗嘴,谁也没把徐新年的归来当回事儿,不就是个祸害嘛,他敢再使阴招,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邪不胜正,谁又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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