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的脸色陡然一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倏地一下子睁大了,“你……是……”
“想起来了?”钟叔跛着腿,一步一步的挪到他身边,浑浊苍老的眼睛里带着讽刺,“也难怪你这么久才认出我,你连大小姐的死活都顾不上,哪儿还有工夫记得我这个下人。”
徐建国的脸色相当难看,手心微微冒汗,脸上却不显露,嗤笑一声道,“原来是赵家养的一条狗,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大小姐,也没工夫跟你这老头子磨嘴皮。”
说着他看了徐辞年一眼,拄着拐杖站起来,对张伯招了招手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今天出门我就当被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咬了,这顿饭哪怕难吃我也忍了,这是今天的饭钱,剩下的给你们当小费了,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们耗时间。”
说着他就当完全不认识徐辞年这个人一般,多一眼都没有往自己儿子身上放,起身就要离开。
徐辞年早就看透了他两面三刀的把戏,徐建国这个人永远是用得着的时候你就会好言哄着,用不着你了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这次他的“好父亲”亲自送上门来找事,他自然不会再受这个窝囊气。
偏过身子堵住半个门,他盘着胳膊笑着开口,“别走啊徐先生,刚才不还说我是您儿子吗,现在看见故人就急匆匆的离开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见还是心里有鬼,不敢面见啊?”
“你敢拦着我?”徐建国阴着脸问道。
徐辞年毫不畏惧,报以相同的冷笑,举起双手拍了两下,瞬间青龙帮一帮子兄弟齐刷刷的凑上来,各个煞气四溢的看着徐建国,把小小的一个雅间包围的水泄不通。
瞿城的人就是他的人,青龙帮的兄弟早就把他当成半个老大,如今瞿城去了外地,这些人当然任凭他调遣。
“徐先生,我奉劝您最好在屋里好好地歇着,跟钟叔叙叙旧,否则一旦踏出这个门,会不会被我这帮兄弟拆散了架,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徐辞年,你敢威胁我?”
徐建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厌恶到极致的大儿子扼住喉咙,当庭广众之下,他只觉得整张脸都被徐辞年踩在了脚下,多年养成的上位者的习惯让他直接冷笑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逆子是不是真的要弄死我。”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间,瞬间门口围着的所有人都聚了上来,手中整齐划一的掏出了棍子和匕首,齐刷刷的举在徐建国面前。
刀剑就在眼前,几乎再迈出房门一步就会刺进他的脖子里,徐建国气的脸色煞白,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徐辞年的鼻子,“你——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当初怎么就没死在监狱里!”
徐辞年冷笑着,毫不犹豫的拍掉他指着自己的手,徐建国踉跄一下,撞在张伯身上。
“劳驾操心了,您死了我估计也死不了。”
张伯这时盯着面容冷若冰霜的徐辞年,第一次赶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趁着父子交锋的时候,偷偷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徐辞年一个眸子斜过去,手指轻轻一挥,背后一个壮汉手里的匕首就甩了出去,正中手机,“砰”一声砸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
“张伯,省省力气吧,刚才我说要报警是你们不让的,现在想报警来不及了,因为我反悔了。”
“阿勇,阿威,把这位姓张的伯伯拉出去好好‘招待’,徐先生要跟钟叔单独‘叙旧’,他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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