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辞年飞快的瞥了一眼“负伤惨重”的瞿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
“……那脸上和脚上的伤呢?是怎么弄出来的?”钟叔喘着粗气,声音都不稳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辞年耷拉下脑袋,“都……是我弄伤的。”
如果不是他刚才故意缠着瞿城,也不会听不见鸡腿儿撞翻钉子的声音,更不会扎破瞿城的脚,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大意,撞伤了他的鼻梁,这让他想赖账都不行。
“你弄伤的!?”钟叔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带上了气急败坏,要不是碍于徐辞年刚出院不久,他恨不得拿拐杖敲他两下了。
“嗯……”
“难怪啊……难怪!”
看着坐在一边,抱着鸡腿儿一身伤的瞿城,钟叔悲愤的不停用拐杖跺地面,砰砰的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无辜的小鸡腿儿被震得喵喵叫了两声,冲着徐辞年就像黏上去,却被瞿城捏住继续当他的遮羞布,徐辞年肚子里的小豆丁唯恐天下不乱,看到老爸狼狈的样子,欢乐的游来游去,还得徐辞年紧张的一直扯着宽大的衬衫下摆,生怕肚子动的太厉害被钟叔看出端倪。
钟叔唉声叹气,我对不起你啊大小姐,没有教好年年。
怪不得之前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瞿城旁敲侧击的说徐辞年有对象了,还总说徐辞年经常打人,脾气又凶,但是他对象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不仅没有嫌弃窝窝,甚至没有一点外心。
敢情儿当时这臭小子完全是敲话给他听,分明是暗自告诉他,徐辞年这动手打人的恶劣行径,只有自己受得了他,要是换了姑娘家早就跑了。
看着五大三粗浑身是血的瞿城,钟叔脸上涌出一阵便秘似的古怪红潮。
原来……是年年把人家给欺负了,瞧瞧这么高这么壮的一个大小伙子,还是个混黑社会的呢,竟然愿意被他家年年那什么什么,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这可让他老头子如何是好啊!
“你……你怎么能打人,昂?年年,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妈妈当年就是被徐建国那个人渣给坑了,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个人渣!就算这臭小子是男人,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这个样子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板儿,是他的对手吗,别以为人家被你打习惯了,就能随随便便就打出血……”
“我死了之后真是没脸去见死去的大小姐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钟叔竟然悲痛的抹起了眼泪,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嘴上已经鬼使神差的站到了瞿城这一边。
瞿城那绝对是猴精着呢,一听这话,立刻演上了。
趁着老爷子悲痛的时候,蹬掉脚上的纱布,露出划破的伤口,用力把受伤的脚丫子往地上压了压,按出血来之后,接着用手捂住,血滴滴答答的渗了出来,砸在地毯上,他仰着受伤的鼻梁摆了摆手,“老爷子……您别埋怨辞年,这些……都是我甘愿的,我喜欢他,为他做什么都愿意,被打出血来算什么。”
“……”一句话差点让徐辞年气的吐血,一张脸都绿了。
一个白眼飞过去,你他妈的混蛋,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别整的跟负心汉和窦娥冤似的成吗?
钟老爷子一听这话,呜咽一声,抬手就拍了徐辞年脑袋好几下。
“冤孽啊……冤孽!”
他想起没窥破两个人关系的时候,瞿城逢年过节、周末礼拜的哪次不是大包小提溜的来看他老头子?之前徐家那么嚣张,害的年年这么苦,这臭小子掏心掏肺的帮他了多少忙,赵家馆子开业的时候,他忙前忙后的跑关系拉客户,都是他老头子亲眼看见的。
再加上后来为了扳倒徐家,他把一个豪庭都拱手送给年年了,那可是好几个亿呢,他老头子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最近还听罗小茂说,年年生病住院这段时间,都是这臭小子照顾,经常一陪一宿,都不允许别人动手,这份情谊谁能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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