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道:“恭喜殿下了。”
赵瑗不解:“喜从何来?”
萧山道:“殿下即将大婚,当然是喜事一件了。”
赵瑗的神情颇为落寞,他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不错,算是一件喜事吧……”说完这话之后,旁边却不见有人回答,赵瑗抬起头,只见身边一个人也无,自己的太监和侍卫都远远的跟着,而萧山的影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瑗看看自己手中的鞠,拿脚踢了两下,比之前的那个踢起来要好多了。但,赵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鞠收起,心中默默的道:可惜了好东西,只是我以后不会再玩它了。你既然劝我不要再沉迷于鞠戏,又特意前去买了这东西来做什么呢?
萧山将东西送给赵瑗之后便离开了,他现在的心思,并没有太多的放在赵瑗身上,反而心中来回晃动的,都是韩世忠的身影,以及细细的回味着韩世忠的那句话:“纸上谈兵,说的再多也没用。”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身经百战的将军,对方给他的震撼,要比赵瑗即将大婚这件事情来的猛烈的多。
萧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正在朦胧间,忽听得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萧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谁?”
41、建立帮会
听到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萧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问道:“谁?”
外面有个声音答道:“秦大人,是我!”
萧山听出来是余漠的声音,他平时和余漠根本没说过两句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晚上的时候过来找自己。
萧山披了件外衫,将房门拉开,看见果然是余漠身穿常服,独自站在外面。
萧山侧身,请余漠进房,并且准备点燃蜡烛,却被余漠阻止:“下官前来说两句就走,没必要特意点灯。”
萧山一听余漠这话,就知道对方决不是说两句就走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想被人发现。
萧山探出头,四处看了一看,见房外并无他人,便将房门关上,回过头来,道:“余大哥有什么事情?”
余漠将萧山房中扫了一眼,道:“有件事情下官心中一直很疑惑,本来早就想过来问一问了,但昨夜人多口杂,今天白天大人又一直不在府上,所以才等到今晚。”
萧山道:“余大哥不用这么客气,一口一个大人的,听着小弟心中觉得惶恐不安,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余漠道:“即如此,那我就称呼大人为秦贤弟了。贤弟昨天去找殿下,看起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恕大哥多一句嘴,你既然是秦相公的义子,便不该口出恶言称其为‘秦贼’,也太过不敬了。”
萧山听到余漠这样说,便明白对方过来的意思了。余漠这话看似好像在责备自己,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在试探自己对秦桧的态度而已。
萧山道:“余大哥此言差矣。秦桧陷害忠良,窃据相位,卖国求荣,是个大大的奸贼,我虽为他的义子,但耻于和他同姓。我当大哥是条好汉,才对大哥据实相告,若是大哥想要去找秦贼告密,这就去吧!”
余漠听见萧山这样说,却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萧山居然和秦桧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想要假意试探,才说得两句,却不料萧山拍案而起:“我一直当大哥是个爽快人,没想到竟然忘记父母之仇,敢当秦贼鹰犬,余大哥若是过来只为了指责我,还请回吧!”
余漠这才相信,萧山和秦桧真的不是一路人,他平时也和萧山有过一些来往,两人虽然说话不多,但对方的品行都有一定的了解,此刻余漠见萧山如此,便在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道:“秦贼狡诈,做大哥的不得不小心行事才可以。贤弟不要见怪,今天为了来见贤弟,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找到机会。”
萧山见余漠行事谨慎,为人稳重,心里已经是非常的高兴。他一直觉得王府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行事实在是势单力薄,很多时候都不太方便。想要发展一两个盟友,但赵瑗不是能够轻易见到的,另外一个可靠的人选张渺却是个装b犯,沙漏子,肚子里根本装不住事,有喜欢到处的惹是生非,并不适合做自己秘密活动的盟友。
眼前的余漠倒是个非常合适的盟友,做事情不急不躁,且立场坚定,又很小心。萧山决定将其发展为自己的同盟。但他也不可能仅凭余漠今晚的这两句话,便将赵瑗要自己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他想了想,决定来一个曲线救国的策略,便道:“余大哥,如今宋金虽然和议,但一定不会长久的,将来宋金必有一战。我等现在京城王府,虽无法和秦桧抗衡,但也不能什么事情不做,任由其肆意妄为。”
余漠道:“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早年我在军中,就曾经有过几个朋友,组织过一个灭贼会,专杀金人和汉奸,但后来因为被调到京城,和那些朋友也没有联系过了。秦贤弟如果有心,何不加入我们?”
萧山这才回过味来,原来余漠找自己是拉自己入伙的,看来对方的想法和自己差不了太远。
余漠道:“贤弟曾经教过殿下一些武艺,我见贤弟似有些本事,和那些绣花枕头并不一样。而且贤弟是读书人,比我们这些莽夫又更有见识,如果贤弟肯加入我们,那我们的行动一定会更加顺利!”
萧山道:“现在最大的汉奸就是秦桧,为什么不去杀他?”
余漠叹了口气,道:“一来我的那些朋友远在淮西,京城只有我一人,鞭长莫及;二来秦贼防范十分严密,他身边也有高手护卫,想要得手并不容易;三来我害怕身份暴露引来麻烦,只是一直在寻找机会,还不曾动手。”
萧山有些疑惑,问道:“灭贼会除了杀金人和汉奸,还做不做别的?”
余漠道:“别的?还有别的什么?”
萧山道:“既是帮会,难道没有最终目标,行动纲领,以及如何发展帮众么?”
余漠摇头道:“哪里是什么帮会?不过是几个意气相投的兄弟,聚在一起行事而已。临安城中帮会甚多,我们可没有那样的派头。再说现在朝廷力主议和,我们也都差不多散了。”
萧山心中琢磨,若是能够将余漠和他几个朋友所形成的松散帮会有效的组织起来的话,会对自己将来的行事有着不小的帮助。
他有些蠢蠢欲动,但当听余漠说基本上已经散了的时候,便摇头道:“这样可不成,如果只靠几个朋友义气来联系,将来真有什么事情,也未必能够起到作用。”
余漠精神一振,问道:“贤弟可有什么见解么?”
萧山道:“现在不论哪一行,都各自有帮会,就拿我爹秦重来说,他们卖油的也有油行帮会,互相扶助。既然是为了重振河山,光复旧地,当有一个终极目标和纲领的好,不然终究难以成事。”
余漠拍手道:“我就说贤弟是读书人,果然有些见识。那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做的好?我那些朋友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若是贤弟有好的主意,说出来,我也正好和那些朋友联系。”
萧山想了想,道:“灭贼会的名字,似乎是有些不妥,贼太多,山贼是贼,国贼亦是贼,既然是为了光复旧地,不如改名叫做‘光复会’,一来名字听起来更有召唤力,说着好听;二来也不至于让那些国贼终日惶惶,把我们当做大目标来对付。”
萧山说完这句话后,才猛然觉得“光复会”这名字似乎挺熟悉,自己又抄袭盗用了民国的政党名字。
余漠点头表示赞同,萧山又和余漠两人商量了一下行动纲领,远期目标,和如何谨慎的发展会员等内容,余漠也说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并且还讲述了自己当年和金兵交战时的不少故事,两人相谈甚欢。
等到两人交谈尽兴之后,余漠才有些自嘲的道:“我们两个说了这么多,可怜这个新的帮会,才只有你我二人。近期也没甚么事情可以做。”
萧山通过一夜的交谈,已经对余漠十分的信任了,这个时候见余漠发问,便道:“眼下就有一件大事要做。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但现在,余大哥也帮我一起吧!”
余漠便问是何事,萧山将赵瑗要求清查府中奸细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己的分析也说了,余漠基本上认可萧山的看法,也同时提供了一些萧山不知道的情报。
而且尤为重要的是,余漠说他发现最近王府的侍卫长,行动有些诡异,似乎常常找借口出府,非常的可疑。
萧山道:“殿下似乎对吴昊十分的信任,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小心行事,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一击毙命的好!”
余漠点头,又说道光复会的事情,说虽然本意是为了光复旧地,一雪国耻,但毕竟现在朝廷议和为主,还是应该保密,发展会员也要小心行事。
萧山非常的赞同余漠的这个观点,两人又约定必须经过严格考察,才能够拉其入会,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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