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被他吸得痛苦万分,抵死扭开头,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阿瑞斯露出餍足的表情,正欲抬起他的腿,露出尺寸吓人的凶器,张澜忍住痛楚,双手快速在胸前布下几个掐诀,口中念道:“舍我修为,以纯阳血为引……你他娘的别再发疯了!”
最后一句当然是气话,在开口短短几秒,手中已经掐出万千法决,只见一层血雾从他嘴里喷薄而出。
阿瑞斯被这层血雾半笼,眼神迷茫了一下,此时被他吸食的血液化成无数细小的气息,既轻又柔,却又十分快速、锐不可档地流窜他全身,瞬间梳理、抚平他体内焦躁的能量。张澜完成最后一个掐诀,指尖微闪了闪,阿瑞斯感到全身像被狠狠通电,眼白一翻,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张澜此刻脸色惨白,身上全是青紫和血口子,大腿根和腰上被掐出的血洞尤其疼。但最让他虚弱的,还是舌尖血的流失。舌尖血乃纯阳之血,损伤一滴都伤及修为,刚才的举动,是以牺牲修为为代价疏导与平复阿瑞斯体内暴烈的能量,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回来。他现在无法使用灵力,又没有符箓,只能想到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张澜感到浓浓的睡意,无声地骂了阿瑞斯一句,在昏迷前又往他嘴里塞了两粒药,这才安心地昏了过去。
阿瑞斯在半夜清醒,睁眼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发作过,但很奇异地,这次他并没有头昏脑涨、身体也没有以往那种能量横冲直撞后闷痛的感觉,反而有一些丝丝舒畅……
他困惑地移动着有些迟钝的眼珠,当看到自己身下衣服几乎被撕成碎片、一身暧昧痕迹及带血伤口的张澜时,整个人愣住了。
一些零散的片段浮了上来,他依稀记得自己是怎样粗暴地扒掉他的衣服,他的嘴里,还回味着若有似无的甜馨,甚至他的手,都残留着爱抚这具胴体的美好触感……
余光瞥见张澜血污的大腿根,阿瑞斯如同被警钟敲醒,恍惚了好几秒——他他他他到底对张澜做了多可怕的事!?
阿瑞斯被自己吓住了,他拼命地回想,却始终想不起具体细节,但是身体那截然不同于以往的舒畅感,却像是他犯罪的铁证,提醒着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可能做了一件难以逃避、无法挽回的事情!
阿瑞斯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当发现俩人还处在训练馆时,他咬了咬牙,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张澜的身体裹住,小心地抱了起来……
——
张澜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他感到眼皮子非常沉重,无意识呓语几句,才挣扎着、颤巍巍地睁开眼睛。
冷不丁眼前一张俊帅的大脸——阿瑞斯坐在床边,俯下身子,脸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
他睁眼的瞬间,阿瑞斯也瞪大了眼睛。
张澜有些头昏脑涨,一时间还没想起之前的事来,就见到阿瑞斯的脸慢慢地红了,像两朵霞云晕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有些……娇羞?哦,天,这是怎样可怕的形容词,这种凶兽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等等,凶兽。
张澜猛地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刚苏醒的柔软一下子变得冷硬起来,他眯起眼睛,不发一言地盯着阿瑞斯。
阿瑞斯心虚地游移开目光,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澜心道,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每一个细胞都在心疼他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恢复的修为!
张澜反问;“为什么这次比之前还要严重?”上次明明只要一粒药就把这头凶兽放倒,这次居然好几人都制服不了他,吃了药也还是神志不清。
阿瑞斯没回话。过了一会,阿瑞斯小心翼翼地问:“我是……怎么恢复的?”
张澜咬牙切齿道:“独家绝学无可奉告,你只要明白,我为了你牺牲了非常宝贵的东西,非常宝贵!”
虽然是自愿的,但是他还是很心疼!
独家绝学……仙诗人有名的不就是媚│术吗?宝贵……难道这个看起来经常饥渴的张澜还是……
阿瑞斯暗自握了握拳,咬牙道:“本殿下会补偿。”
补偿你个鬼!你又不能拿来双修,你怎么补偿!?
张澜痛心疾首:“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等等,你还记得多少?”
听到第一次三个字,阿瑞斯立即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脑袋,脸却莫名其妙更红了——果然,果然自己真的……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阿瑞斯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了惋惜,因为那也是自己的第一次好吗!他居然不记得,不记得!
阿瑞斯同样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张澜松了口气,因为他担心如果阿瑞斯记得自己是怎么控制他、怎么让他恢复的话,这家伙说不定以后次次都来吸他的舌尖血,那自己就彻底废了。
睡得久,张澜起来脚着地时踉跄了一下,阿瑞斯立即把他搂住。虽然当时一回来他就立即让医疗机器人给张澜做了治疗,但当时自己整个人陷入自责中,也没看治疗到何种程度,万一没好全……
瞄了瞄他微微战栗的修长双腿,阿瑞斯犹犹豫豫道:“现在还是不要下床吧……”
张澜白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的态度像变了个人,一副做错事的小媳妇样子,真的是前天晚上的煞星吗?
张澜恶寒了一下,自己只是有些虚软而已,又不是病人。张澜甩开他的搀扶,往厨房走去,在一个橱柜内取出之前浸泡的次朱草。
阿瑞斯一脸忧心地亦步亦趋跟着,不自觉微微张开双手,准备能随时扶住他。
打开橱柜时,那股腥膻又弥漫开来,阿瑞斯皱起眉,却没说什么。
因为泡发时间太长,次朱草竟然涨至三倍大,药效已经有一部分流失在水里,张澜只能就着这些泡发水放入炖锅,想了想,拧到六小时。
做完这一切后,张澜回过身子和某人面对面站着,双手抱拳,正色道:“关于你倒我药汤的事,上次还没说完。”
张澜的气势,活像是在教训小学生的班主任,如果是平时的阿瑞斯,早就造反了,但他今天肾虚得荒,很老实地低下头,“你说。”
这么乖?
张澜满意极了,觉得自己那天的爆发得非常恰当,非常英明,非常有效。他捻起一片自己故意剩下的叶子,示意给某人看,道:“这是次朱草,治疗我隐疾的药,以后我用真空密封锅熬煮,你不要再倒了。”
“隐疾?是什么隐疾?”阿瑞斯有些紧张,“帝国有最好的医学大师,如果你需要……”
“不用,”张澜斩钉截铁回绝,如果被人看出什么,不知道那血咒会不会发作,在没有百分百保证以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还有,请你替我保管秘密,毕竟是‘隐疾’。”张澜把“隐疾”二字咬的很重。
阿瑞斯讷讷点了点头,本想刨根问底,但是张澜显然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隐疾究竟是哪种隐疾?他在脑中设想无数种可能,最后把目光偷偷扫了一眼张澜的下半身……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同床共枕这么久,张澜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过……
当然他忘了自己每天都起得比较晚,就算有什么,他也看不到啊。
张澜反复重申、交代几次后,才筹备晚饭。
出乎他意料,他在忙活时阿瑞斯既没有出去浪,也没有理所当然地在饭桌等投喂,竟然是像块甩不掉的黏糊糊的橡皮糖,在厨房里像尊门神一样守着,有些严肃,不知道想什么,眼睛直直的。
张澜瞥了他一眼,他仍旧一声不吭地杵在那里。
……这家伙闲的发慌吗?还有这眼神……叫人心里有些毛毛的。
张澜眼皮一跳,手一歪,刀尖从旁边直直戳到手指,血红色的珠子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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