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注!”盛韶元根本不看手里的牌,直接扔出一堆筹码。
“跟。”陆承余笑眯眯的把手边的一堆筹码推出去一些,然后笑眯眯的看了眼严穆,严穆便变身换了一堆筹码放到他手边。
“陆助理好福气,”盛韶元弹了弹雪茄,“严总这样的人物对你都千依百顺。”
陆承余知道他话里有嘲讽他靠手段把严穆迷得神魂颠倒的意思,因为严穆与盛韶元的身份,牌桌旁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盛韶元这话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这些看热闹之人看的。
“他连人都是我的,叫他给我换些筹码多正常一件事,”陆承余把玩着一个筹码,仿佛听不出盛韶元话里有话般,笑眯眯道,“所谓恋人,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要是计较这些小事,又何谓恋人。盛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能在玩乐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众人听完陆承余这段话,又见他身后的严穆竟然没有半点反对,甚至还露出几分喜色,不得不承认京城有名的严大公子栽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陆助理高见,”盛韶元把筹码推出去一堆,意思是继续跟,“是盛某肤浅了。”
陆承余笑而不语,只是推出筹码继续跟,显然没被盛韶元的财大气粗吓住,倒是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兴致越发高涨。
不说两人一把牌扔出去几十万的筹码,就说严穆与陆承余之间的八卦,就足以让他们好奇了。原本他们以为严总对陆承余只是一时新鲜,不过瞧现在这个样子,严大公子对陆承余好像还真的是真爱,瞧这模样,隐隐还有种事事依着陆承余的意思。
众人忙着看热闹,倒对牌局的输赢不感兴趣,所以当盛韶元与陆承余把桌面上筹码扔完开牌时,众人才惊讶的发现,桌上已经堆了百万以上的筹码了。
“qka同花顺,”盛韶元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靠着椅背坐着,显然对自己手里的牌十分满意。
陆承余不急着翻自己的牌,自己微笑着鼓掌道:“好牌好牌。”
就在围观众人以为陆承余输定了时,他慢悠悠的翻过自己的牌,一副略意外的表情道:“哎呀,这真是太巧了,竟然是三个k。”
众人顿时惊呼,这三个同子可是大过盛韶元那把牌了,在场大多都是在京城里混的,感情上自然更偏向陆承余,而不是盛韶元这个s市的外来者,所以牌局落定,周围众人顿时鼓起掌来。
“承让了,”陆承余朝盛韶元微微一笑,看也不看荷官给自己推过来的筹码,反而推回一半,“我跟盛总不过是开个玩笑,这些筹码就算了。”
“陆助理这是做什么,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怎么可以算了,”盛韶元笑着站起身,“不过是玩一局打发时间,陆助理还是不要太过客气。”
陆承余跟着站起身,闻言笑了笑:“盛总潇洒,是我没趣了。”
盛韶元笑了两声,然后道:“这有输有赢,很正常。”
张泽云听出这话有些不对劲,忍不住侧头看了眼严穆与陆承余,见两人都神色如常,于是也当做对方只是随口一句,心里却觉得,穆哥与小陆还真是天生一对,至少这表情控制能力比他强多了。
盛韶元离开牌桌后,看了下时间,便对陆承余等人歉意一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以后再聚。”
“慢走,”陆承余笑着目送盛韶元离开,等人消失在门口后,他才低声对严穆道,“这位盛总来意好像不善。”
严穆勾了勾嘴角:“别管他。”
张泽云摸了摸鼻梁,看了看严穆,又看了看陆承余,沉默不言。
“老板,那个陆承余也太嚣张了,”秘书跟在盛韶元背后,皱着眉道,“要不咱们想办法收拾他。”
“收拾他?”盛韶元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瘦弱的秘书,“你去?”
秘书:“……”
盛韶元嗤笑一声,随即道:“敢在穆家老爷子眼皮子跟严穆秀恩爱,他也算是有些胆量。我巴不得严家与穆家再热闹点,我去收拾他做什么。”
秘书低头默默想,说得那么大度,就跟你没被对方惹得发火似的。
盛韶元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会所,垂着眼皮扯了扯嘴角,至少他现在知道陆承余是只会咬人的狐狸,不好对付。
他就等着看穆家什么时候出手。
京城这份热闹,他还不想错过。
☆、第69章
“你今天赢了这么多钱,还好意思让我请客?”庄裕拿着菜单,白了一眼陆承余后,开始点菜,点菜的原则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陆承余笑了笑,任由庄裕与齐景峰两人吃大户。点完菜后,原本笑嘻嘻的庄裕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本来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影响心情的事情,但是小陆你好好想想,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别看他们这种圈子过着奢侈的生活,可是私底下什么龌蹉的事情没有,他现在直接开口问陆承余,实在是因为陆承余最近遇到的事情多了点。
张泽云没有想到庄裕把话问得这么直接,有些担心的看了陆承余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才道:“不说的,单单小陆一夜成为亿级富豪,就招了很多人的仇恨。”
“那倒是,你这人生轨迹就跟人生赢家一样,除了没有各色美女投怀送抱以外,”庄裕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人对你恨到要你命的程度?”
陆承余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经历,再回想自己这辈子从学校走到现在的历程,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没有印象,我大学毕业,就来了华鼎上班。之前投资的电影虽然赚了大笔钱,但是我和圈内人接触得很少,同剧组的人关系都还不错,就算真有人背后看我不顺眼,也没那能耐安排这么多手段要我的命。”要是有这样的本事,那些人还混什么剧组,直接做不用露面的投资人就行了。
他记得上辈子遇到黄川时是《乾坤》首映礼上,那个时候因为公司一位艺人要出席首映礼,身边的助理又生病了,他才被临时抽调到这个明星身边去了首映礼。
这次他特意加入《乾坤》剧组,就是为了观察这个艺人的行为。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发现这个艺人并没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明,上辈子他遇到黄川,真的只能算是倒霉。
“照这么说来,你这里不会有太大问题,”庄裕来来回回看了陆承余好几眼,有些犹豫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问题出在你父母那里?”他与张泽云查过陆承余父母,发现他父母意外身亡前,有些异常的行为,但是怎么也查不清背后掩盖的真相,所以他们怀疑有可能陆承余父母牵扯进什么事情里面。
陆承余沉默,他去《乾坤》剧组拍戏前,特意回了一趟家,实际上就是为了找一些与父母有关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他皱了皱眉,“我爸只是一家公司的中层管理,我妈也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他们两人能得罪什么人?”
一直沉默的严穆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s市有个很出名诗书世家夏家,听闻这家人在几十年前走失过一个女儿,但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无暇分太多的人去找这个女儿。据说十多年前,夏家有传出找到女儿的消息,但是很快就没有下文,圈子里都说夏家这是被骗了,一时间还被不少人看了笑话。”
齐、张、庄三人不明白严穆为什么突然提及如今在s市算是一流的夏家,但是当他们发现向来微笑满脸的陆承余变了变脸色后,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陆承余觉得严穆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但是在他记忆里,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外公外婆,就连妈妈的娘家人与他们来往都很少,对此他父母的解释是,他妈妈跟娘家关系不好,所以两家没什么来往。
难道说,事情的真相是他妈因为娘家人在她走失后,一直没有管她,所以对娘家人有怨言,所以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看向严穆,有些疑惑的问,“夏家走失女儿,是在多少年前?”
“四十四年前,”严穆很肯定道,“听说那时候夏家走失的女儿只有七岁。”
陆承余眉头皱得更紧了,按照年龄来算,她妈今年刚好是五十一岁,但是……七岁的小女孩回不了家,自己一个人如何生存,更何况还读这么多书,成为大学教授,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去,小陆你不会是夏家的外孙吧?”庄裕一脸惊诧的看着陆承余,然后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摸着下巴道,“仔细看看,你的眉眼还真有点像夏家老太爷。”夏家的人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那周身的气质,让人看一眼就能确定他们是满腹诗书的主。不过,陆承余这个人,刚认识时他觉得对方是个十分有风度的男人,不过在一起久了,混成好哥们后,他就发现,什么风度,那都是个屁,分明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狐狸。
如果他真是夏家外孙,那么他一定是基因变异了。还是说……陆家的基因占了上风。
陆承余倒是没觉得激动或者别的,在他看来,夏家也就那个样子而已。不说前世他最落魄的时候,就说这一生,夏家也没有谁来找过他。夏家唯一替他做的事情,就是帮他镇住了陆家一干子亲戚的野心。
更别说他上辈子生活最艰难的时候,也不见夏家有人出来把他认回去。也许真的是因为他父母惹上事情了,所以夏家人没有谁真正为他出头。
亲情不亲情,也就那样了,陆承余把这些事情看得很淡,喝了一口服务员倒的开胃茶:“如果s市的夏家真是我妈的娘家,那也是我妈的事情,与我有多大关系?”
听出陆承余话里的冷淡,严穆伸手拍了怕他的膝盖,轻声道:“我找人调查过了,刘琦颜与夏家有些关系。”
陆承余点了点头,如果他的父母真是招惹了什么大事,夏家那么大一家子不好搅合进来也算人之常情,毕竟一边是自己养大的儿女,一边是早就失踪了几十年的女儿。感情是最经不住比较的,夏家不过是做了最理智的选择,更何况夏家很有可能还在暗处护住了他不少次。
能做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我明白了。”
庄裕觉得两人在说别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见陆承余与严穆的脸色都不算难看,知道事情并不是很糟糕,就道,“这事要是穆哥那边帮忙,还是很好解决的。”话说完,他才想起穆家还没有真正接受陆承余这个男人做穆哥的伴侣,于是尴尬一笑道,继而劝道:“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大家。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要顶一个诸葛亮呢,咱们好歹比臭皮匠高大上多了。”
陆承余闻言心头一暖,他看了眼这三个朋友,知道他们并不是在跟自己客气,释然笑道:“放心吧,有事情我一定会让你们帮忙的,到时候你们想跑都跑不掉。”
严穆看了看与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又看了看身边微笑的陆承余,嘴角微微上扬。
饭吃完后,几个人便各自准备回家了,陆承余发现他们三人车后都坐着魁梧的保镖,看来是之前袭击事件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陆承余没有回家,而是让严穆把车开到以前住过的老房子外面。小区已经修建了近二十年,所以外观上看起来十分老旧,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当年地皮没有这么贵,小区里面的绿化还不错。
前世他把小区这套老房子卖了,这辈子不缺钱花,所以房产还在他的名下。
小区的活动场地上,有一些老太太们坐在小凳子上聊天,几个小孩子在掉了油漆的滑梯上玩着。陆承余指着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滑梯道,“这个滑梯在我七岁那年就有了,小时候我跟小区里的几个孩子常常在这周围玩。”
严穆顺着陆承余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在他看来,陆承余指的的地方并不u宽广,但是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陆承余对那时候的怀念,所以一路上只是安静的听着陆承余讲着小时候的故事,偶尔问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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