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见谅,只有在相同时间段,让四位在没有思想准备时倾听,才能最真实地还原昨天发生的事情。”
歇洛克行了脱帽歉礼,遂立即说起重点,“昨天,四位听到的脚步声与今天的一样吗?”
四人无奈地点头。
歇洛克细问,“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吗?”
“嗯……”
哈丁联想到小时候的记忆,他知道脚步声怪在哪里了,“它像是小孩穿大人鞋的走步声,听起来是不正常的响亮。”
这就对了。
歇洛克确定凯尔西的假设是正确的。
凶手昨夜掐准时间故意制造脚步声,为的就是能让哈丁等人目击到路灯下的男性嫌犯背影。
怎么制造足够响亮的脚步声?
凶手本人的脚比皮鞋小上几号,只要暂时取出鞋内填充物,因为皮鞋不跟脚,鞋跟落地声自然就增大。
换言之,凶手不是布朗,反而身形较小却要伪装且嫁祸布朗。
这个人是谁?
歇洛克谢过哈丁等人的配合,请四位可以安心入眠,他走向路口与街灯下的凯尔西汇合。
“汤姆,看你的表情,我的猜测是对的。”
凯尔西在鞋码偏差的基础上再做推理,谁会想借谋杀萨帕塔陷害布朗?或是为利益或是为报复。
萨帕塔的死亡现场有诸多疑点:
比如他被砍头前服用了镇定药物,比如他家的异常整洁,比如没有任何强制进入房屋的痕迹等等;
比如凶器斧头上的指纹与布朗吻合,比如现场鞋印与布朗常穿皮鞋相同等等。
这些将凶手锁定在某一范围内。
熟人作案,萨帕塔对凶手毫无防备。凶手对萨帕塔与布朗都非常熟悉。
如今再加一条线索,凶手本人双足尺寸偏小。
结合伊冯娜自己动手整理房间的习惯,她轻而易举地翻船爬墙本领,她与萨帕塔的故交与情人关系,她又与布朗做了二十二年夫妻。
综合以上,谋杀萨帕塔的嫌疑人已经呼之欲出。
“杀人和嫁祸的动机呢?”
歇洛克目前无法通顺解释的地方正在此处,假设是伊冯娜一手炮制的凶案,是该有一套逻辑链在背后支撑。
凯尔西想到萨帕塔草稿纸上的「我恨大卫」,以及布朗被问及大卫时的欲盖弥彰。
“伊冯娜、萨帕塔、布朗,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比他们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不单单是布朗娶了伊冯娜,伊冯娜在二十二年后与曾经的邻居萨帕塔做了情人。”
此中隐情又是什么?
对此问题,布朗尚在遮遮掩掩,从他的儿子温迪身上找一找突破口。
两位侦探低声探讨着,越走越远。
听着脚步声消失,哈丁目击四人组总算松了一口气。
恐怖制造者终于走了!可以放心睡觉了。
偷偷说,有些侦探查案的方式让被迫参与者的受惊吓指数飙高,这场景比目击分尸凶手更加可怕。
凯尔西与歇洛克正正经经搞了凌晨脚步实验后,接下来的一天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突破性线索。
直到温迪·布朗接到母亲死讯飞快地赶回家。
“我以为母亲已经恢复健康,她不会再有事了。”
温迪从警局停尸间出来,在见过伊冯娜尸体后,他一开口就扔出大雷。
朱利安不解,什么叫做伊冯娜恢复健康。
“自从父亲在外养了情妇,母亲的心情就一直不好。五年前,她的状态一度非常糟糕。”
温迪说出一段鲜为人知的事,在他去利兹市读书后,在长达三年半的时间内一直高频率收到伊冯娜的信。
那种感觉让人窒息。
伊冯娜没有能阻止丈夫不断换情妇,而且布朗也厌倦争吵索性长期住到情妇家,则让伊冯娜将注意力都投注到儿子身上。
温迪一度非常厌烦母亲,他庆幸自己是住校,在假期也尽可能不回家。
“母亲关注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也试图让我事事都汇报给她知道。我想母亲对我并没有任何恶意,但她的精神状态很可能出了问题。”
伊冯娜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却不能如实告诉布朗。
温迪不相信父亲的人品,万一布朗将伊冯娜送到所谓疗养院,那是没病也会被弄疯。
“其实,母亲一直对我很好。我尽力耐心地对待她每一周的来信。”
温迪说事情在一年前有了转变,“大一的万圣节假期,我去约克城旅行认识了霍利医生,在他的帮助下逐渐控制住了母亲的病情。”
两位侦探敏锐抓住关键词——约克城。
难道伊冯娜床脚下找的那张邮戳碎片,它就来自这位霍利医生?
凯尔西追问,“温迪先生,您对霍利医生了解多少?”
“哦!霍利医生在治愈心理疾病方面颇有建树。”
温迪洋洋洒洒地例举了霍利的治疗案例,不用说其他人,伊冯娜就是最好例证。“去年复活节假期,我请霍利医生来了德比市为母亲问诊。历经八个月,圣诞节我再回家,母亲的状态已经几乎痊愈。“
歇洛克确认到,“您的意思,伊冯娜女士治疗期间,她与霍利医生是单方面联系,而您并未跟踪参与?”
“这是霍利医生的建议,我不方便参与其中。因为要让母亲恢复健康的关键点,是必须让她改变对我的过度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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