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妖孽 作者:红尘幻
方丈忽然用神识传音,接着问道:“姬施主,凡事都要小心,我们当心隔墙有耳,还是用神识传音的好,对了姬公子,上次你寻老衲时,问我妖界有什么奇草可以增长修为,不知道阁下找到没有?”
姬白身影在淡淡的日光中神姿清冷出众,他慢慢摇了摇头,从手中拿出一根浅草,苏墨看出那正是冰狐啃食过的。
“这这这……”方丈脸色微微一变,十分痛惜地道:“这株仙草竟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已经被一只狐狸吃过了。”姬白淡淡的说道。
“可惜啊可惜,仙草所有的精华都应在叶子上面啊,剩下的这些个勉强可以炼丹用,但是却是难以提升修为,阁下恐怕眼下一千年的寿命用尽后,最多只有三百年的阳寿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些时间内达到元婴期。”方丈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悯,却是在怜悯着姬白,接着道:“姬公子若是无法提升到元婴期,那么阁下只能认命了!”
姬白则淡淡地道:“姬某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我想问方丈,不知道魔界有什么提升实力的东西。”
方丈挑了挑眉,“哦?姬公子要去魔界了?”
姬白神色认真道:“是的,我听说方丈你广博多闻,是佛门德高望重的长辈,一定听说过什么。”
方丈慢慢道:“那个魔界老朽没有去过,所以有什么机缘不清楚,但是你可以问问魔使大人。”
姬白面无表情道:“我与他关系不佳。”
方丈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姬公子,佛门大德说过做人要广结善缘,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这个就做的不对了。”
姬白点了点头,“姬某受教了。”
方丈接着道:“对了,姬公子一直在追求着如何令自己变得强大,所吃的苦头远远胜过无数修行人,这是为了什么?”
姬白神情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前我也奇怪为什么自己想要不断强大,这个仿佛是我人生的一大执念。”
“嗯,姬施主确实执著。”方丈自然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后来……直到我有了昔日的记忆后,想起了我真正爱过的女人,我方才想起为何有这种执念。”姬白的心情深沉渺远。
他不由想起了那段往事。
九百多年前,春日宴,他与她偶遇,他银如海,她魅惑如妖。
世人皆惧他不详,唯独她对他如寻常人一般。
他心中已对她生出爱慕之意,可惜佳人却是再也不见。
十八岁,他临屏赋诗,风流潇洒,傲然倜傥,七言诗句满殿惊。
而她却已成为帝王侧的妖姬,容颜姣美,魅惑世人,簪花飞舞,倾国倾城。
再相遇时,他不是不详罪妃之子,而是皇子。
她不是小家碧玉,而是绝色妖妃。
帝王侧,如伴虎,杯酒掷出,风华绝对,却敌不过后宫三千佳丽的虎视眈眈。
她被家族献入后宫,最终沦落一个悲哀的下场,只有他依然陪伴,每日潜入冷宫,爱意连连。
他曾说过,我愿意变强大,从此无人欺你,无人害你,我们便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最终却是红尘悲剧,一个死,一个生,换得缅怀往事,日夜感慨。
方丈的目光看着姬白,半晌道:“哦?姬施主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女子!”
姬白眉目清澈,俊颜依然默无表情,声音清寒如风道:“不错,那时候她很聪明,在宫里会算计所有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一路披荆斩棘,自然也很苦,不论多么辛苦我都会陪着她一起渡过,想起我那最喜欢的女人临终曾经说过,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让自己的命运被旁人操纵在手里,所以一定要不断变强大,才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只有强大强大再强大,才可以保全我和她的一切。”
方丈淡淡道:“话虽然不错,姬施主看似无情无欲,却对当年的事情看不破。”
姬白目光微闪说道:“当初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的性命,逼着让我活下去,逼着我答应她成为一个强大的男人,然而她却无情的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结束了,让我不要再记得她,再不希望与我相见,哪怕转世之后她也不会见我,她让我去寻找自己另外喜爱的女人,娶妻生子,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彻底结束,让我去寻找自己另外的幸福。”
方丈轻叹一声,“那个女施主是希望你活下去,然后忘记她,重新找个女人过日子,她是为了让你忘记她而过得快乐,不要整日陷入思念她的痛苦中,同时让你莫要自暴自弃。”
姬白目光带着郁郁之色,眼角弧度漂亮得惊人,“总之我是绝对不会重新寻找别的女人,她甚至还说如果我不寻找其他女人,就让我走剑修的路,那是最快的修行之路,斩断情缘,一样可以忘了她。”
方丈接着道:“那位女施主一定是想要你忘记痛苦,不论是寻找别的女人,还是走剑修的路,都是为了你彻底完全的忘记她。”
姬白嘴角划出微凉的弧度道:“不错,她以前说过的事情我都会替她做到,她知道我是什么事情都会答应她,会顺着她,因为我心里一直非常爱她,然而这个女人临死却逼着我答应她,要我自己活下去,不肯让我和她一起同生共死。”
方丈轻叹,“这女人还是很伟大。”
姬白眼中漾起一丝苦笑,“所以等到她死后我就准备成为剑修,这是一条最强大的,最快的修行捷径,然而直到我去了昆仑山后,想要成为首席执剑长老的内门弟子,虽然一路通过了重重的难关,直到最后一关,我方才知道最强大的剑修必须要无情无欲,需要纯阳之身,一入内门我就被执剑长老给拒绝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剑修。”
方丈点了点头道:“所以姬白施主方才寻到老衲,让我为你重塑肉身?同时洗去记忆,直到元婴期你的记忆才会恢复对不对?”
姬白喃喃说道:“不错,终有一日等到我成为元婴期后才会恢复记忆,就在这些失去记忆的时日我会一门心思的提升实力,成为了神使大人,一路修行丝毫不倦怠,终于在执剑长老仙逝后,成为昆仑山排名第一的剑修。”
方丈道:“姬施主的毅力果然令人钦佩。”
姬白摇了摇头,“不想却是命运弄人,在我修行关键时刻遇到了三生石,同时连提升到元婴期的灵植也毁了,随后又现她已经转世,甚至就在我身边出现过,最后却成为了另一个完美男人的妻子。”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方丈若有所思的说道。
“可能吧!若是别人我或许并不会在意,但是那个男人与我在江湖中排名相当的人物,而且现在已经达到了元婴期,实力更甚我一筹。”姬白此刻虽然一袭黑衣,却如同琼树玉立,玉树临风,一双眼却秋水迷雾曼然潋滟,接着道:“看得出她也非常喜欢他,对他的态度尤胜过对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已彻底的败了。”
“对了,那个男子莫非是北姬南缨中的师缨?”方丈出声问道。
“不错,正是他。”姬白微微颔首,淡淡回答。
“那个男人的确是天下女子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她心中已忘记了我,已经爱上了旁人,过去的事情也只有过去了。”
“不过……输给那个男人,姬施主输的不算很惨!”方丈劝慰他说道。
“输了就是输了,败了就是败了,万物为尘,事事皆休,姬某也只能斩断前缘了。”姬白凝了凝眸子,清冷的声音如同此刻的寒风,微风拂过窗帘,屋中便听见清脆的珠玉碰撞之声。
“如今的姬施主剩下的就是一个承诺,成为强大的人,对不对?”
“不错,我与她之间只剩下这个承诺了!”姬白眉眼如风,冷漠淡然。
“姬公子还真是一诺千金,君子之诺,诚之根本。”方丈目光赞赏的看着他。
“其实经历过了千年,姬某现所有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之后,我虽然再一次看到了她,不过她的心里已经彻底没有了我,而我也完全成为了无情无欲的样子,不论什么原因,我们都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她已经有了她的幸福,所以我和她的缘分已经尽了,最后我还是会选择默默的离开。毕竟我与她在错误的时候相遇,如今却已经是无缘。”姬白负在身后的手,握紧了黑色的剑鞘,修长的手指没有丝毫血色,只透出蓝色莹莹的血管,白色如玉,蓝若河流,望去如美丽的艺术品。
方丈眸子半敛,捻了捻佛珠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有爱别离苦,有求不得苦,人生本来就很苦,姬施主平日不喜欢说话,今日却说了这么多,还真真是罕见!”
“抱歉,今日打扰了方丈。”姬白慢慢的退后了一步,“姬某这就告退。”
“姬公子,且慢。”方丈忽然低声道:“虽然出家人不应当过问俗事,不过姬白公子与老衲是朋友,所以老衲就多言一句,也许她有一日会喜欢你呢?”
“固然喜欢,已经不复当年,更不是一世一双人,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事事休。”姬白眉目淡淡。
“唉!这就是缘分,缘分没有了,什么都是空的,施主觉着对不对?”方丈抬眸问道。
“不错,虽然姬某如今已经恢复了那些记忆,那些回忆固然令姬某痛并快乐着,但我会一直铭记于心上,埋藏于心底。”姬白银色丝在风中微微的轻拂过面颊,浑身带着如梦似幻的气质,信誓旦旦的说道,“从此以后,姬某会依然无情无欲,什么事情都阻止不了我迈向强大的道路,毕竟那是她前世临终时让我答应她的,姬某只要做到这个承诺就好了,看着她乐的活着我就感到了心满意足,所以目前我要做的就是尽快达到元婴期,完成承诺。”
“公子既然如此守信,那么老衲希望施主早日心想事成。”方丈合十说道。
“多谢方丈吉言,姬某就不叨扰方丈参禅,告辞了。”姬白慢慢的回了个礼。
语落,他身形一转,薄如落花,身形料峭,如云如雾,十分寒凉,修长的身影悠悠然向后门走去。
方丈慢慢捻着佛珠,目送姬白远去,透过窗花的雨丝带着清凉之意,他慈祥的目光看着佛龛中的佛像,淡淡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红烛骷髅伴枷锁,世人心中根本无法看透,斩断情丝又如何?除了佛祖圣人能真正的看破放下,谁又能真的看破放下!”
雨水积于地上,从高往低流淌着,周围水声潺潺,风雨轻轻的飘摇。
另一厢,花惜容与苏墨参拜了地藏殿,观音殿,普贤院,弥勒内院,方才走到了外面。
苏墨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想到姬白的身上居然会有这种秘密,她抿了抿嘴唇,脑海里却慢慢涌出了一些当日触碰到三生石的画面,可惜却是无法联系于一处,便抬起魅人的眸子,慢慢问道:“方才花公子遥遥记得当年的事情,不知道姬白喜欢的那个女人长得如何?”
花惜容妖艳动人的目光一侧,特意在苏墨美丽白皙的面容上转了一圈儿。
他妩媚一笑,真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花惜容没想到方才自己随口一说,居然会引来这个少年的兴趣,便把指尖放在下巴上,思忖片刻,慢慢地说道:“我记得那女人长得很妖,很媚,就像你那个妖姬妹妹一样。”
苏墨不由微微挑眉,“我妹妹?”
“是,很像,几乎一模一样。”花惜容慢慢说道。
“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苏墨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想不到。”花惜容目光扫了一眼苏墨的身影,大概出于对姬白的不喜,妖娆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屑,懒洋洋的靠在了墙上,喃喃道:“不过事情过的太久,若非那个老和尚提起来,我倒是真的会忘记此事,我虽然记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姬白这厮居然为了这么一件事情斩断情丝,为了一个女人,还真是让爷看不起他。”
苏墨却慢慢抬眸,“阁下说的好像很了解姬白一样。”
花惜容挑眉,“一个男人遭受点爱情的打击,要不就一蹶不振,要不就斩断情丝,难道姬白这厮不是因为曾被一个女人狠狠打击过的原因?”
苏墨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些不悦,淡然的眸底带了冷意,驳斥道:“已经过了九百多年,我们当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也不知道他与那个女子之间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那个女人不对,还是姬白不对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觉着姬白根本就不是一个经不起打击的男人,他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这么做,我觉着他是个不错的人。”不知为何苏墨说出这番对姬白的看法后,心中有些酸涩的感觉。
花惜容忽然沉默着看她,轻轻“哦”了一声,唇角勾起魅惑的笑意。
苏墨知道他与姬白关系不好,也不再多说。
这时候花惜容却指着前方不远的黑色身影,轻笑道:“方才你的话他好像都听到了。”
苏墨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拐角,姬白正好站立在那里,凭着他的神识肯定听到了她与花惜容的话语,然而在背后议论别人,不论是什么内容,被别人现还是很尴尬的一件事情。
这时候,姬白走出来看向了二人,白像是一道冰山飞流直下的雪水,他看着花惜容道:“不错,都听到了,尤其是你的话。”
花惜容浅浅一笑,妩媚万分,“爷早现你了,所以故意说给你听。”
姬白淡淡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花惜容却也不屑道:“我也没有兴趣,只是这个小儿似乎有兴趣,总是在问爷,爷才会回答。”
姬白此刻目光看向苏墨,深深的看她,“你对我有兴趣?”
苏墨慢慢走上来,不卑不亢地道:“姬公子,在下的确对你有兴趣,因为我不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么不近人情?你说上次欠我一个人情,我一直想求你一件事情,却是怕你不答应。”
姬白慢慢抬眸,“什么事情?”
苏墨立刻道:“我家中的哥哥生来有病,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希望姬公子可以施以援手。”
姬白“唔”了一声,淡淡道:“我明白了,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
苏墨心中一喜,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多谢。”
姬白点了点头,“举手之劳,什么时候?”
苏墨回答:“不过恐怕要等我从魔界回来才可以。”
姬白目光中闪烁出一丝诧异,问道:“你要去魔界?”
苏墨立刻回答,“是啊!”
他忽然用神识传音道:“目前花惜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女子?”
苏墨亦用神识传音给他,“他并不知道。”
姬白冷冷看了一眼花惜容,接着用神识道:“花惜容的身份有些复杂,他身旁的人也很难对付,你一定要小心。”
苏墨淡淡道:“公子放心,我会小心。”
姬白接着道:“不过魔界我也会去,我是第一个探访魔界的神使,有可能和你一路,你好自为之。”
苏墨微微颔首,“多谢姬公子。”
姬白眸光微微一闪,再次淡淡的望了望苏墨,随后转身离去。
“小子,你先前在爷面前说些姬白的好话,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家兄长治病?”这时候花惜容用妖娆的步态向前走了两步,眼角下的泪痣微闪,忽然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错,我与他不熟,花公子又何必多心?”苏墨神色淡淡。
“既然你知道如何求人,那么以后对爷也要尽职尽责,爷不会亏待你的。”花惜容唇边轻笑。
“我求着爷去魔界,当然会尽职尽责。”
“好,小子,你记得三日后我们就要去魔界,这些日子你可以回去收拾收拾,安排一些自己的事情。然后再跟着爷在一起去。”花惜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修长的指尖如弹奏琴曲一般一拂而过。
三日里,苏墨当然要回去准备一番,然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家里的三只狼把她折磨的要死。
第一夜,闻人奕趴在她的身侧,低低道:“墨儿,我会想你的,你要早些回来。”
苏墨指尖轻柔的抚过他的丝,眼波如水,柔声说道:“冰狐这些日子里好像放了很多血,我要带走它,它现在没事吧?”
闻人奕淡淡道:“没事,它变成九尾狐时身子很大,放三十碗血没有问题。”
苏墨却惊诧,“放血三十碗?”
闻人奕曼声道:“这都是最好的补品,我已经收起来了。”
苏墨道:“我知道,娘的身子似乎好了一些,我可以给她带一些补品。”
闻人奕挑眉道:“补品,可以,我的补品别忘了。”
苏墨不解地道:“奕,你也要补品?”
“你就是我的补品,今晚就要补一补。”
“奕,太晚了,快睡吧。”
“为夫有点虚,还没有补够。”闻人奕压着她,一边补一边说道。
第二夜,虞染喝了酒,风情万种的躺在榻上,“卿卿,我们好久没有跳舞了呢。”
苏墨吸了口气,“染,白日好忙,哪里有心思跳舞?”
虞染拉起她,抱在怀里,“我抱着你跳,墨儿,你好轻。”
苏墨在他的怀里头昏眼花,目眩神迷,却转着转着来到了林子里。
虞染笑着道:“卿卿,六月屋里太热,这里天为芦,地为榻,很舒服呢。”
苏墨轻叹一声,“的确很舒服,不过我没有沐浴呢!浑身热的是汗。”
“无妨,此地有荷塘,是刚刚换的水,可以游泳,可以沐浴。”虞染的衣衫慢慢解开,二人泡在了水中,却如连体婴儿一般。
然而饮酒后的虞染似乎不在状态,几次抱住她,却又滑下了水。
苏墨轻忽一声,连忙伸手去拉他,却给虞染一同拉入了水中,二人一同在湖水中嬉戏。
二人在水中如花叶儿随风荡漾,恍若燕好也是一种舞姿,他情不自禁在苏墨耳畔低声呢喃,看着她动情时娇媚的面容,吻了吻她绯红的耳垂,看着她仿佛已经在他面前化成了一滩水,终于已忍不住低低道:“卿卿,我爱你,你可要在魔界等着我,我会和闻人奕一起来的。”
第三夜,师缨一袭白衣坐在屋中,一眼望去俊美绝伦,优雅惑人。
苏墨走入屋中就看到他准备了很多膳食,令人食指大动,不由笑道:“阿缨,你果然善解人意。”
师缨端着碗上前,替她送入了口中,“上次你伺候过我,我也今晚要伺候你。”
苏墨感动的笑了笑,“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师缨唇边带着一抹柔和如春风的笑意,淡淡道:“墨儿,你和花惜容一起出去,为夫会想你的,不过我会把此地都安排好,替你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
苏墨伸出指尖在他身上轻轻划着圈儿,“阿缨,我知道你对我好。”
师缨抬起眸子,优雅的笑了笑,“所以为夫需要补偿,多多补偿,今晚就要。”
第四日,苏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穿着华贵的衣衫来到了船上。
“小子,你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花惜容双手抱臂,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无事,只是没有睡好!”苏墨面无表情的回答,慢慢戴上了一个帷帽,遮挡住纵欲过度的黑眼圈,却是心情有些郁闷的看了远处三个男子一眼,三人都是精神奕奕,目光灼灼,万分抖擞,如同三只吃饱了的狼,不过若是一个女子在三个晚上都被人用各种方法折磨两个时辰,甚至美其名曰洞房三十六式,第二天清晨还要喝满满一大碗的避子汤,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花惜容看了远处三个男人一眼,有些疑惑,觉着那三人还真的是爱屋及乌,闻人奕与虞染对这个苏家小舅子都如此关怀备至,就连师缨也对这少年如此在意,还真是奇怪,他轻轻的摸了摸下巴,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师缨是来送自己的,凝了凝眉道:“小子,我们走吧!”
“好。”苏墨凝眸片刻,慢慢吁了口气,觉着终于可以清闲一段时期。
“小子,记得跟着我,还有我说过的事情,你要做到。”花惜容冷冷扫她一眼,显然对她眼下萎靡不振的状态很不满意。
“花公子放心便是。”苏墨斜睨他一眼,已慢慢挺直了胸膛,“只是不知道大概要多久的行程?”
“不需要多久,你跟着就是了。”花惜容目光冷淡。
苏墨跟在花惜容身后,目光扫过甲板上的人物,看到很多当日在寺院外面见过的贵族女子。
“花公子,看来这次去魔界的人不少?”苏墨淡淡说道。
“第一次去魔界,跟来的大多数是女眷,也有联姻的说法。”花惜容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记得在寺院外面见过她们。”苏墨目光一扫,就看到当日那个长相刻薄的贵族女子。
“不错,彼时,她们想要在寺院外面钓上一个金龟婿,眼下似乎准备去魔界寻自己的真爱!”花惜容则是轻轻弯了弯嘴角,唇边带着不屑之意。
“真爱?”苏墨唇边笑笑,挑了挑眉。
“她们的真爱就是金钱,而魔界向来不缺真爱的。”花惜容妖媚一笑,引来众女子灼灼的目光。
眼下这些名门贵族的女子自然态度非常有趣,众人目光看向花惜容后,眸子惊艳得放光,同时要滴出水来,却又个个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表现得端庄优雅。
有女人上前准备搭讪,立刻被苏墨伸手拦阻了下来,众女子立刻旁敲侧击苏墨的身世与来历,后来才知道苏墨不过是花惜容的管家兼保镖时,众多贵族女子对苏墨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屑与鄙夷,觉着苏墨是阻碍她们接近花惜容的绊脚石。
花惜容与苏墨二人径直向船舱深处走去,苏墨自然记得自己与闻人奕当初坐过这艘船。
此刻,花惜容慢慢说道:“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间屋子里,”
苏墨冷淡道:“我可不喜欢与人一起住着。”
花惜容扫她一眼,“进去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与你同室而眠。”苏墨淡淡说道。
“放心,本公子也不喜欢与人同室而眠。”花惜容的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
直到进入屋中,只见案几、衣柜、屏风、花架等等莫不是檀香木、沉香木等等上等材料,苏墨现自己的卧房是花惜容床榻旁边辟出的一小间屋子,算是有了她个人空间,而且又方便苏墨随时出来听从他的吩咐。
花惜容一进入屋中便轻轻的躺在榻上,斜身侧卧,阖上眸子,闭目养神。
男子仍是一袭华贵艳丽的长衫,一只手放在脑后,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腿上,屋中点燃着明亮的火烛。暗淡交织的琉璃光影映照在男子妩媚妖娆深邃的五官上,烛光闪动,男子鸦青的睫毛微微颤动,便是侧身斜卧,闭目养神,也叫人觉得浑身充满了魅惑。
此刻,他并没有交代苏墨任何事情,苏墨索性随意的在屋中走动着。
苏墨在花惜容的屋中慢慢看了看,鼻尖很快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名墨书香,她立刻看到帘子后面摆放着的一个装满架,苏墨大概扫了一眼,现居然是魔界的文字,不过花惜容却用人界的文字在旁边标注了很多内容,苏墨此刻已知道花惜容肯定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物。
这时候,忽然天书中那少年的神识传出来道:“女人,这些书里记载了不少魔界的内容,你应该在此地好好的看一看。”
苏墨轻笑,“我当然要看,而且要仔细的看,倒是你难道不出来透透气?”
少年的声音有些沮丧,“女人,我和花惜容水火不容的,所以我不会出来。”
“你真的不出来?”苏墨唇色似盛开的樱花,悠悠的问道。
“绝对不出来。”少年依然还是拒绝。
“好吧!你随意。”
“不过,你要小心一些,花惜容的人可是不好当的。”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他这里也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这时候苏墨静静盘腿坐在了书架的下方,对着烛火慢慢看书。
而花惜容始终侧卧着,慢慢睁开了眸子,看着侧对着自己的少年,目光非常专注而认真,时而蹙眉,时而眸光凝起,目光带着疑惑,甚至不时拿起书架上的人界与妖界的字典翻看对照,不知道少年在查阅一些什么,一时间花惜容仿佛看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
渐渐地,花惜容沉迷于她看书的姿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索性指尖扶着下颔,目光淡淡的,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少年”。觉着苏墨的笑容里总带着一些缱绻的柔和意味,苏墨翻看书籍速度极快,一页一页,一本一本……
这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苏墨眸子慢慢转过来,徐步上前打开了门,目光看到外面站着的四个侍婢,苏墨以前女装的时候曾经见过四人,也与她们打过交道,让她们吃瘪过。
四人瞧着苏墨后脸色顿时一沉,她们虽然知道公子如今寻了小厮,但是并没有看到小厮是何人,她们特意过来看一看对方,怎知眼前这个小厮长相也太美太出众,她们四个加起来也没有这小厮的一分美丽,眼前苏墨的出现让她们侧目,猜忌,警惕、甚至眸子里带着一些深深的敌意,在她们看到苏墨真容的时候纷纷涌出。
夏芍挑眉含笑,坦然迎接四个女子充满了敌意的目光,心底却为花惜容深感默哀。
呵呵,若是她没有记错,这四个女人个个都想嫁给他做妾侍呢!
苏墨目光冷然看着众人,唇边却微笑道:“你们有何事?”
一个白衣侍婢立刻昂首,脸色非常难看道:“你是谁?”
另一个穿着绿衣的侍婢则怒道:“你为何会在公子的屋中?见到我们也不知道打招呼?”
“哦?我为何要打招呼?”苏墨淡淡轻笑。
“因为我们是公子的贴身侍婢,而你不过是小厮。”
苏墨立刻淡淡一笑,唇边漾起迷人的笑意:“你们弄错了,我是花公子的管家,职位在你们之上,所以你们下次看到我应该要客气一些,否则我以为你们会是从哪里偷渡来的没教养的女人,会把你们丢入海中。”
“你!”穿着白衣的冬姑娘没想到苏墨如此凌厉,顿时就横眉冷对,她飞快蹙起好看的黛眉,狠狠怒瞪了苏墨一眼,“小儿,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地位?”
“管家?”那穿着黄衣的秋姑娘立刻冷冷道,“花公子身旁的人都必须是老夫人安排的,除了小厮之外,他还没有权利自己寻找管家,所以你的职位我们根本就不承认,除非你是老夫人任命的。”
苏墨目光看着四人,唇边立刻噗嗤一笑,“老夫人,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
穿着红裙子的夏姑娘立刻瞪着眼睛道:“你既然敢如此说老夫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别忘了你的身份!信不信我们把你辞退掉。”
苏墨却是冷笑,“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老夫人,就让老夫人亲自把我辞退吧!”
“你……你很好,我们走着瞧,不过你现在先让开。”绿衣的春姑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让开,我们过来问问公子有什么需要,你可莫要耽搁。”红裙子的夏姑娘傲然一抬下巴,狠狠瞪着苏墨。
“抱歉,我不会让开。”苏墨淡淡不屑的挑了挑眉毛,轻声笑道:“花公子有事情会给我说的,而花公子眼下正在休息,所以你们若是有眼色的话可以离开此地了。”
四个女子眸子一望,果然看到花惜容在休息,都暗自心中不爽。
苏墨接着轻笑一声,“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我在此地,你们谁都别想接近这里。”
她下了逐客令,同时慢慢关上了门。
四个女人从门缝中很恨的看了一眼苏墨,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方才转身离去,苏墨的神识立刻隐隐听到她们的话语,“这个小儿居然是新来的管家,比起那个夏枫应该要难对付一些,总之我们一定要弄走他。”
“不错,我们回去就恳请老夫人,把我们赐给公子做妾,早日圆房。”
“到时候我们就是女主人,这等小儿肯定要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可惜花公子冷冷淡淡的,若是能伺候他沐浴更衣就好了,他的身材穿着衣服的时候都那么好看。”
“是啊!好想看到他脱光衣物的样子。”那白衣侍婢双手抚掌,忽然一脸的陶醉。
“花公子长得那么妖媚,在洞房花烛夜小登科的时候一定很会玩花样,呀,羞死人了。”另一个黄衣侍婢心跳陡然加快。
“我记得一个相术师看过花公子的面相三停,挨着夸赞,说他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大富大贵之相,还说他人中狭长,体魄健壮,器大好活,眉相无暇,肾水充足,手指修长,本钱十足,龙章凤姿,形态俊美,妖冶风华,龙腾如柱,一飞九霄,于妇人来说是极好的佳侣,身份,容貌,钱财,还有洞房都可满足。”
苏墨听了片刻,回眸勾了勾嘴唇,眼角抽了抽,轻轻斜靠在墙上,目光看着侧卧的花惜容,十分同情地道:“花公子,你可真可怜!被一个老夫人控制着,还被女人如此肖想,大概要被某些女人当种马了!”
花惜容慢慢睁开了眸子,眼中倏地闪过一些不悦,接着缓缓的坐在了榻上,以手托腮,鼻中轻轻冷哼了一声,目光潋滟道:“小子,你知道为何要留下了吗,我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你记得随时替我挡掉就可以了。”
苏墨负手而立,点了点头道:“阁下放心便是。”
花惜容慢慢直起身子,一脸神态慵懒的表情,居然当着苏墨的面前抽出了紫色碧玉镶金腰带,接着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苏墨不由挑了挑眸子,“你做什么?”
指尖挑起两颗盘龙扣子,花惜容已经解开了最外面的华丽衣衫,接着褪去了雪白色冰蚕丝的中衣,冷声道:“小子,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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