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笑,“结了婚还不许离哪。”
陈敏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翻着名片,“不用着急,中午吃饭时问问小鱼就知道了。”
小鱼跟着帮余同换衣服,心里直感叹自己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余同大咧咧的站着,理所当然的吩咐着,“小鱼,帮我系鞋带。”“小鱼,上面扣子解开一粒,有些紧。”“小鱼,腰带太紧了。”
“我是你的奴隶啊?自己动一下会死吗?”小鱼恶狠狠的为余同把衣领翻折好。
余同倒是波澜不惊,“工作要有耐心啊。”
郑东泽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住的点头,“是啊,小鱼,可不能因为阿同宠你就没大没小。”
“东泽说的是。”
短短片刻,人家俩人已经熟稔到互称姓名了。
余同试了几套衣服,虽然琐碎些,并不觉累,反倒是与郑东泽有说有笑。
一直到中午,洪岩亲自叫郑东泽下去吃饭。
小鱼想到一件事,“对了,我们在公司怎么称呼啊?”
余同挑眉,“该叫什么叫什么呗,怎么了?”
“那个,先前他们问我年纪,我说二十五了。”小鱼看向余同,“这,稍微有点儿大了,这……。”
郑东泽笑,“你也太夸大了,你哪儿像二十五的?不过也是个问题,就说兄弟好了,嗯,表兄弟吧,小鱼,你真是没遗传到阿同的好基因哪。”
余同揉揉小鱼的头,笑道,“哪里,小鱼是内秀,品行优美。”
“那是!”小鱼得意的仰起下巴,他向来自觉比余同强百倍。
11、第 11 章
小鱼管得很宽。
他连余同吃什么菜都管,小鱼给余同选了一份糯米藕、一份糖醋小排,还要往余同盘子里放波萝鸡球。余同摇头,自己拿了份素三鲜放上。
小鱼撇了撇嘴,瞪余同一眼,也没说啥。
郑东泽招呼余同一起坐,他向来喜欢美人,和余同仿若一见如故。小鱼也跟着坐到一块儿,余同盘子里都是他爱吃的菜。
小鱼不停的给余同夹菜,例如青椒牛柳里他不爱吃的青椒,腊肉尖椒里的尖椒,眼瞅着小鱼洋葱都要往自己碗里放,余同忙道,“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浪费多不好。”小鱼嘴巴里嚼啊嚼,腮帮子都是鼓鼓的,好不容易咽下去,喝口汤道,“吃吧,对身体好的。”小鱼是个超级节俭的人,向来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他不喜欢青椒尖椒一类的东西,又觉得不吃扔掉挺可惜,都忍着不拿有这种配菜的菜,这回余同来了,小鱼就挑挑捡捡的都搁余同碗里了。
余同没理小鱼,修长白晳的手指捏着两根细细的一次性筷子慢调斯理的用餐,如一出默声的电影,赏心悦目至极。反观小鱼,吃相就略显粗糙,还时不时会吧唧嘴,喝汤时也是小小的呼噜声,任谁也看不出两人竟然是亲生父子。
洪岩瞥了余同一眼,给郑东泽夹了一筷子胡萝卜,郑东泽二话没说,底下给了洪岩一脚:妈的,明知道老子不爱吃这个。
洪岩斜了郑东泽一眼,意志坚定:有营养。
小鱼时与余同一道下班回家,心里美得不行。
俩个人赚钱总比一个人快,小鱼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爸,郑总监跟你说的一个月多少工资啊?”
“啊,不用每天去,三天去一次就可以了,一天500块。”
“啥,你一天就有500块好拿!”小鱼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惊讶、火大,不就长了一张稍稍好看的脸么!
余同摆摆手,对余小鱼这种没见过钱的大惊小怪的小家子气十足的嘴脸颇是不以为然,“先挣个饭钱吧。行了,别不高兴,钱也是要慢慢赚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小鱼美得直转圈,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个重要的问题,板着脸站到余同跟前,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先说好了,你的工资我叫郑总监一块儿打我卡上,你用钱我再给你,行么?”
“嗯,你看着办吧。”凡大家子弟哪儿有自己拿着钱的道理,余同毫无异议,不过仍有自己的要求,“既然以后挣得多了,你也别太节俭,该吃的水果点心常备着些,菜色上也稍微多些变化,我看你们公司食堂做得就不错,没事儿多学着点儿,要不就请个厨娘吧?”
小鱼听到请厨娘三个字差点厥过去,天哪天哪,还没挣到钱哪,这位就已经又要开始败家了。
“请什么厨娘!我做得菜哪里不好了!嗯?你说说,我让你做过家务么?请什么厨娘?还是说你跟哪个厨娘勾搭上了!”小鱼自认为脑筋灵活,马上瞪直了两眼,恨不能生吞了余同,“好啊,你又想骗钱玩儿女人。”
余同经过同小鱼的相处,基本上已经明白小鱼的脾气,知道这人的财奴脾性,而他恰恰对小鱼有那么一点儿若有似无的不好诉诸于口的小心思,所以尽管面对余小鱼炮仗一样的指责,余同也没生气,他只是认真的解释,“我是担心你每天上班还要洗衣做饭太累而已,既然你不愿意,请不请也无妨的,快别为这个冒火了。反正现在家里的钱都在你手上,你攥紧了,谁还能诓骗了去不成?”
哼!小鱼翻个大白眼。算你明白!
余同将小鱼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摩挲了一番,桃花眼静静的注视着小鱼,柔亮宁和。余同的声音也极动听,不急不徐,竟带还着隐隐的歉疚,“你性子好强,到底年纪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我是不想你太过劳累……罢了,既然你现在还不信我,就随你。你放心,我说到必然做到。钱都在你手里,你说了算,等以后赚得多时再请人帮忙吧,你是男孩子,总围着锅碗瓢盆的转也不是长法。”
余同语重心长,慈父嘴脸,心里却暗暗叹气,小鱼是他亲儿子,对他的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每次都要好脾气的解释,不,不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同了。这种滋味儿可不太好受。
不过谎话说上一百遍,也会变成真的了。
余同反复强调,余小鱼内心深处还是稍稍的些信的,谁也不想自个儿的亲爹是个大无赖不是?
郑东泽同洪岩住得很近,对门。
不过今晚郑东泽加班,回家时天色已晚。
郑东泽到家门口仍在感慨,“唉,原本以为小鱼是在吹牛,啧啧,阿同长的真是绝了,身材也好,三围也不赖。极品,真是极品美人哪。”差不多类似的话,郑东泽已经念叨了一路。
洪岩挽住郑东泽的手,他向来对啥美人没感觉,淡定的说,“嗯,东,到我这儿睡吧,今天阿姨打电话说你房间的空调坏了。一天都在忙,忘记跟你讲了。”
“哦,我去拿换洗的衣裳。”说着就要掏钥匙。
“我那儿有好几套呢,进来吧。”洪岩拉着郑东泽到自己家,给他拿出睡衣,“先去洗个澡,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别弄这些麻烦的东西了,早上剩的饺子热一下就行了。”郑东泽摇摇摆摆的去洗澡,他平时比较要面子,很注重自身形象,不过家是放松的地方,他与洪岩自小认识,也没必要在洪岩面前装相。
洪岩把饺子端上来,又热了杯牛奶。
郑东泽已经擦着头发出来,水珠滴湿肩头,洇出一片水渍。
“好香。”郑东泽将毛巾在肩上一搭,直接拿筷子夹了个饺子,醮上调料,塞进嘴里。洪岩拿了毛巾为他细细的擦着柔顺的发丝,“我总觉得余同有些古怪。”
“嗯,小鱼要是不说,我真看不出他们是父子。”郑东泽吃东西有武林高手的风范,三下五除二便将大半盘的饺子吃光,喝了口牛奶才道,“哪里像三十岁的人,看着就二十出头儿,你看他的手,真是皓出霜雪,不像生活窘迫到让未成年的儿子出来讨生活的人。”
“是啊,说实话,易地处之,羞愧都要羞愧死了。”
“余同说话神态都很坦荡,谁知道呢,听小鱼说失忆了。”郑东泽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唉,可惜小鱼长得不像余同。”
“你看上余同了?”
郑东泽只盯着洪岩笑,没有说话,洪岩坐在郑东泽身边,叮咛道,“那个余同,看着不像好招惹的,我是怕你吃亏。”
郑东泽站起来,俯身按住洪岩的肩,居高临下的眼睛里都是软软的笑意,他在洪岩的耳畔轻啄了一记道,“怕什么怕,我又没招惹你,你不用怕。”
洪岩只觉得耳朵像被什么烫了一下,热得很,事实上他的耳朵不负所望的染了一层红霞。洪岩男人味儿十足的脸上竟然有些羞涩,郑东泽哈哈大笑。
“喂,郑东泽,戏弄我很有趣么?”洪岩揉揉耳朵,大声道,“你要是想招惹我,尽管放马过来,我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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