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铁口直断,“好!”
搁了笔,余同摸摸小鱼的头,满意的笑。小鱼指着问,“爸,这是什么字啊?你写的这么大,又特意买上等的纸,是要送人么?”
余同道,“这是个寿字,用梅花篆写的,不大好认。是郑市长要来,说是送给他父亲做寿礼的。”
小鱼摇头,不大赞同道,“爸,人家过寿,一个字哪儿够。要我说,起码写一百个,凑个百寿图才喜庆呢。”
余同浅笑,“好字,一个就够了。”
“这么干瘪瘪的一个字,多单调,干脆了描下来,绣成绣图,好看,还易保存呢。镶裱了搁家里,多好。”小鱼给余同在一畔出主意。
这回余同倒是思量片刻,瞅小鱼一眼,“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来的及不?一个星期后就要给东泽拿去裱了。”
小鱼弯着嘴角直笑,“就这么单嘣一个字儿,再加个印章,有什么来不及的。郑总监一直在帮咱们,咱们做两手准备,到时看郑总监喜欢哪个,就让他拿哪个去给郑市长,也显得咱们尽了心。”
“诶,爸,郑总监和郑市长都姓郑,是不是有啥关系啊?”小鱼随口说道。
“应该是兄弟吧。”一个郑东泽,一个郑少庄,听名子是没啥关系的。不过,郑少庄那口气,熟稔的很,实在不像是没关系的。
小鱼咂舌,“原来郑总监还是官二代呢。”
余同现在已知道许多名词,笑道,“郑市长瞧着也就年过三旬的样子,这么年轻就做了市长,肯定不是一般的官二代。不然,杜老板也不会对东泽那样客气。”
“是哦。”小鱼捂着嘴巴偷笑,“爸,你说杜老板每次都给我小费,是不是看在郑总监的面子上啊。”
余同不客气道,“你是哪棵葱,杜老板还要看在东泽的面子上给你小费?是你讨人喜欢,他才给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别人家给你些个小费就高兴成这样子,叫人瞧见,非说你眼皮子浅不可。”
“说就说呗。”小鱼八百个不在乎,翘着嘴巴自豪道,“谁说我,肯定是嫉妒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余同对小鱼动了心,初始时不屑小鱼的小气计较,现在却渐渐的喜欢上了小鱼这样有点儿刁钻自信又财迷的模样,笑道,“你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小鱼瞪余同一眼,掰开手指数自己的优点,“我勤快,会收拾屋子,会做饭,会挣钱,不抽烟,不喝酒,会省钱,长的也不错。虽然我不能跟杜老板那样的精英比,也勉勉强强的算中上水准吧。我这么多优点,自然就惹人嫉妒了。”
“以前我没来公司的时候,听说何欢他们也去送过衣服,他们就从没得过小费。”小鱼喜滋滋的说。
“真是个小财迷。”余同拍小余屁股一下,笑道,“行了,去切点儿水果。我把衣服洗了。”
这是余同头一遭主动做家务,小鱼高兴的应了。
待小鱼吃完水果去撒尿时才看到,他家里爷爷辈儿的洗衣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闪闪亮的新的全自动的洗衣机。
小鱼撒尿的心全没了,扯着嗓子问,“爸,你哪儿来的钱买洗衣机啊?”
“没跟你说呢,买水果送彩票,我中了一万。”人要是走运哪,实在没办法说。随便送张彩票都能中了奖,余同这人又不存钱,想着家里的洗衣机实在老旧的很,直接去买了个最新款。
小鱼两条腿嗖嗖回了卧室,认真的问,“真是中的奖?”不会是您老重操旧业、坑蒙拐骗来的吧?
余同本身脾气不咋地,奈何质疑他的人是小鱼。故此,纵使被怀疑,他也没恼,反是好脾气的笑道,“剩下的钱跟买洗衣机的小票发票我都放柜子里你搁钱的地方了。”
小鱼去看了一眼,的确是有一叠钱,他想数数来着,奈何尿憋的急。唉哟唉哟叫着,捂着下面跳厕所去了。余同叹口气,也不知道小鱼什么时候才会百分百的信任他呢。
小鱼这人吧,用余同的话说,就是财迷。
反正晚上数了回钞票,临到睡觉,心情都是雀跃飞扬,还搂着余同叭唧叭唧的亲了两口。送上门儿的美味,余同哪儿能不吃呢。他禁欲许久,不觉有些忘情,一手搂着小鱼的腰,一手揽着小鱼的脊背,轻轻的碾咬着小鱼粉嫩的唇瓣。两人之间的暧昧,纵使小鱼向来粗心,也觉出不对了。
余同自来强势,舌头顺势进入小鱼的嘴巴,吸吮纠缠了一番,一手却是在小鱼的屁股上重重的揉搓起来。小鱼可不是那种软弱无力的小男孩儿,他再不开窍,也知道现在不大对了。先是一口险些把余同的舌头给咬下半截,接着一脚踢在余同的胯间。
余同顿时给小鱼整去半条命,蜷在床上捂着下面活似只虾米。
小鱼光屁股跳下床,恶狠狠的擦着嘴巴,指着余同,火冒三丈,连眼睛里都蹭蹭的往外蹿火星儿,“好你个姓余的,我还以为你改好了呢,原来更畜牲了!妈的!妈的!”小鱼连骂两声脏话,先前对余同的仰慕全都没了,现在恨不能一口咬死余同。
小鱼被人啃了嘴巴摸了屁股,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当下就去厨房抄起菜刀要跟余同玩儿命。若非余同功夫在身,小命危矣。
余同拧着小鱼的胳膊把人压在床上,小鱼还不停的蹬腿儿叫嚣,“妈的,放开我,我非阉了你不可!”
余同舌头给小鱼咬伤,满嘴的血腥气,先抢了菜刀远远丢开,对小鱼道,“我有话对你说,你好好儿的,成不成?”
“有什么话?我再也不信你了!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小鱼又气又伤心,禁不住大哭起来。
余同叹口气,“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你亲爹。”
小鱼一愣,更加悲从中来,哭喊道,“怪不得你打小就不管我,那我亲爸爸呢……”
余同放开小鱼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拽上床。小鱼一把推开余同,过去摸了菜刀抱怀里,抽嗒着眼泪掉个不停,防贼似的防着余同,再抽一鼻子问,“你就全说了吧,我亲爸爸是哪个?”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从血缘上说,咱们是亲生父子没错。”余同试图解释,“你没发觉,自从上回我撞了头,就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吗?”
31、生病
什么?
什么意思?
借尸还魂!
小鱼完全不相信余同说的话。
余同给小鱼摆出证据,“其实刚来的时候,我对这个世界很陌生,并不敢承认,所以只能跟你说我不记得了。后来才知道,你们管这种名子叫‘失忆’。在我们那里,是叫做失魂症。”
小鱼肿着一双眼睛问,“那我爸呢?你不是我爸,我爸去哪儿了?”
余同道,“我稀里糊涂来到这儿,你爸的话,或许是占据了我的身体吧?”人的运道真是没法儿说,他原是皇帝结果附身流氓,唉,若是那流氓附身皇帝,不知道有多趁意了。
“你,你的身体?”小鱼或许勤奋,但他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忙道,“那你的身体在哪儿呢?我跟你过去,咱们找个和尚道士,做做法什么的,把你们换回来吧。”
余同摇头,“不成。我的身体并不在这个世界。”接着,余同将自己的来历说了。
这人竟说他上辈子是皇帝!小鱼头更晕的厉害了。
小鱼病了。
晚上光屁股抱着菜刀坐床上跟余同谈判,入秋夜凉,余同仗着身体好,小鱼却是心逢剧变,一时着凉就病倒了。
余同当晚被撵出去睡在客厅,听到小鱼在卧室里哼哼,敲门里头没反应,还是余同仗着身体好,一脚将门锁踹开,小鱼已经烧的神智全无。余同顾不得别的,从柜子里找了衣裳套上,鞋都没换,趿着拖鞋跑到老中医家,砸人房门,将人拖来。
又大半夜的在煤气灶上给小鱼烧水熬药。
小鱼晕晕沉沉的被灌了一碗的药,因小鱼昏沉着,正是占便宜的好时机,余同不嫌药苦,嘴对嘴的喂小鱼服下,到早上,又打电话向郑东泽请了假。
余同到了这个年代,为了适应社会,着实做了不少努力。其实他背着小鱼看了许多如何追求爱人的书籍,经过总结,余同发现,不论哪种书里,无一不会提到:当爱人生病时,一定要细心照顾,亲作羹汤,好让爱人感受到你的真心真意。
原本,余同秉着“君子远疱厨”的原则,向来少进厨房。
不过,这次小鱼半夜里发烧,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其实不只是为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是就小鱼本身而言,余同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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