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妇医途 作者:peanut
澹台婧见到来人是冷香,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平静地瞥了她一眼,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尽管说吧!”
冷香知道自己的主子的脾气,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耍心机,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跪在了她面前,先向她叩了几个头,才一脸诚恳地请求道:“主子,奴婢想要留下来伺候二少爷。”
“哦?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澹台婧听了这话,眸光不由一闪,缓缓问道。
“主子对奴婢很好,只是,奴婢,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冷香闻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坚持自己心里的想法。
澹台婧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看的冷香心里开始打鼓,脸色也开始白,她才移开目光,说道:“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主子,”冷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她,斟酌着说道:“二少爷如今身边没有人伺候,刚提拔上来的人,又笨手笨脚的,怎能照顾得了二少爷?何况,二少爷的身体想要完全恢复,还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为了二少爷的身体着想,奴婢便想留下来替主子照顾二少爷,主子,您说呢?”
澹台婧闻言不由轻叹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她问道:“冷香,你跟着我几年了?”
“回主子,奴婢跟着主子已经有十五年了。”冷香脸上露出一丝回忆,有些感叹地说道。
“你从小就伺候我,后来,又跟着我去了五雷盟。我们相处的时间,甚至比跟弟弟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却胜如姐妹。”
冷香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有些动容,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又听到澹台婧又道:“你拍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些年,我到底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亏待过你?”
听出澹台婧话语中的不悦,冷香心中一凛,脸色也变得诚惶诚恐起来,她慌忙叩头道:“主子,您对奴婢恩比天高,简直比亲姐妹还亲。不但不拘束奴婢,甚至还赐给奴婢功法,让奴婢跟着您一起习武,奴婢能成为后天中期的武者,全是因为主子的恩赐。主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澹台婧闻言,却轻嗤一声道:“说的真好听,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
澹台婧这么说,倒不是在吃醋。为了这么个奴婢吃醋,她还没这么自甘下贱。
她只是觉得心里很膈应。
这么多年来,她不敢说,自己对冷香真有她说的那么好,但是,她对她的确十分纵容和看重,甚至还会抽出时间来指导她练功。
她自认比那些对奴婢挥来喝去的主子强多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那便是一条狼也该养熟了,可是她呢,仅仅几天,就要为了别人而主动要求离开她,真是让她有种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的感觉。
即便她要投奔的那人,是她的亲弟弟,她也绝不能容忍。
她既然能为了她的私心,主动请求离开她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主人,将来,未必不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背叛弟弟。以前,她没看清楚冷香的本性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却若是还敢留下她,那她的脑袋肯定是被驴踢了。
都说当局者迷,她自认眼力还不错,可惜,却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没看清楚。
这也是因为冷香一直表现的都不错,她也从未给过冷香背叛她的机会。
没想到,她这次只是把冷香留下来照顾弟弟而已,就让冷香起了这等心思。莫非她以为跟在自己身边,没有前途,眼见年纪又大了,年华将逝,所以要想为自己打算一番了?
澹台婧不知道冷香是什么时候对弟弟动了心思,但她也猜测出来她心中的算计。也是,当澹台未来家主的夫人,总比跟在她身边一直当个小丫鬟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这么打算也无可厚非。可惜,她依旧不能容忍她的做法。
冷香听了澹台婧的话,不由大惊失色,立即又重重地叩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主子,您真的是冤枉奴婢了啊!奴婢真的没有想要离开主子,奴婢只是觉得,主子一定不放心将二少爷独自留下来,便想自告奋勇,替主子照看二少爷,主子也好安心离开,奴婢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着想啊!”
“为我着想?”澹台婧轻哼一声,“为我着想,难道就是要自作主张吗?你大概已经忘了,我最讨厌什么了。我最讨厌那些不安分,甚至还妄想替主子做主的人!莫不是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纵容,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替我做主?你也配!”
澹台婧是个念旧的人,因为儿时的情谊,让她对冷香另眼相看。但这并不表示,她是个主仆不分的人,更不可能真地把她当成姐妹来看,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就从来什么平等的概念。
主人与仆人之间,本就有一道巨大的鸿沟。除非那个仆人能强大到打破所有的规则。
她们的情况,跟穆圣秋跟侍药却不相同。
冷香是澹台家的奴婢,而侍药,却是普济观的弟子。这身份本就是天壤之别。所以,侍药能成为真传弟子,冷香只能一直是一个奴婢。
澹台婧会跟柳慕汐姐妹相称,除了对她的感激外,也是建立在她与自己身份相当的基础上,只有同等地位的人,才配得到她的尊重和认可。若是冷香真的会医术,并且治好了澹台曜,那澹台婧便是真心感激她,也不可能拿她跟柳慕汐一样对待,顶多会多加补偿她罢了。
可惜,冷香根本就没有看明白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主子心中是不一样的,所以才敢自信地向她请求让自己留下来。可没想到,主子竟然对她了这么大的火。
冷香反应不及,一下子就懵住了,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接着,当她渐渐回神的时候,却现自己全身都有些僵硬了,背上更是窜起一阵令人心寒的凉意。但是,这次,她却只能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不敢再多嘴半句了。
澹台婧见到她如此,心里反倒软了一下,叹息道:“看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是,留在二少爷身边,却是别想了。”
冷香本来升起一丝希望的眸子,终于完全黯淡了下去,她伏在地上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片绝望。
澹台婧知道她心里不服,所以,她劝道:“你也别觉得我心狠,觉得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又怎能成为后天中期的武者?有了这层身份,只要出了澹台家的大门,谁不对你恭恭敬敬的。以你的修为,便是嫁给一个小世家的家主,也是绝对是足够的,以后必定衣食无忧。”
“主子,您……您要赶我走?”冷香终于恢复了一丝精神,颤抖着嘴唇问道。
澹台婧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对,我会放了你的奴籍,让你以一名真正的武者身份活着,总比现在给人为奴为婢的强。”
在整个中兴府,澹台府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只要澹台婧一句话,冷香便可以恢复自由身,并拿到代表自己身份的武者证明。
“主子,奴婢……”冷香却不稀罕这个自由的身份,她只是想留在二少爷身边照顾她,为什么大小姐就是不同意?
就算是武者又怎么样?若是没有庞大的靠山,还不一样要任人宰割?如果她依旧是主子身边的奴婢,无论是谁都会给她几分颜面,而且,还不缺药材和功法,她如何舍得离开?
“怎么?你对我的安排不愿意?”澹台婧沉下脸来,早知她如此不知进退,早先便不该纵容她的。
冷香想起了主子那雷霆冷血手段,忽然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为自己求情了,只得强压惊恐颤颤巍巍地说道:“是,奴婢……谢主子恩典!”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主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喜欢二少爷,但是她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冷香失魂落魄地走出澹台婧的房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看着正房里透出的那朦胧的灯光,心里一片酸涩。但她最终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怪只怪她身份太低,大小姐又太无情,她才会落到这样一副下场!
可是,身份的高低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只是喜欢二少爷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冷香怀着强烈的不甘和怨忿,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次日,柳慕汐去为澹台曜诊脉的时候,忽然现他身边的丫头换了,不是昨天的那个叫冷香的丫头了。她心里虽然觉得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
澹台曜倒是问了一句,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人,又照顾了自己一阵子,总会有些感情。
澹台婧却淡淡地说道:“冷香如今已近是后天中期的武者,不想再做奴婢了,所以,我便销了她的奴籍,放她自由了。”
澹台曜知道了答案,就把这件事放在一旁,不再关注了。
柳慕汐便是察觉到这件事有些蹊跷,也不会去拆穿,冷香的事情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澹台婧这次为澹台曜选的仆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忠心。刁氏母子也已经被她给收拾了,所以,她并不怎么担心弟弟以后的安危。
所以,在见到弟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时,澹台婧终于决定要离开了。
他们要走的时候,澹台曜已经能下床正常走都了,也不顾当天下着毛毛细雨,竟亲自出了门来送他们,澹台朔和刁夫人以及他们的另外一对儿女却一个都没现身。当然,澹台婧也不稀罕见到他们。
“姐,你怎么不多住几天再走?反正你们五雷盟的弟子已经去了紫宵剑派,你去不去又有什么差别?”澹台曜不愿意与姐姐分开,抓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
澹台婧有些无奈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道:“阿曜,你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如何撑得起澹台家的门户?”
宋世然见状不由插嘴道:“师妹,你而别太担心阿曜,别看着小子外表幼稚,其实他心里精明着呢,也就你会被他蒙骗罢了。若非这次刁氏不按理出牌,阿曜根本就不会中招,。”
澹台婧何尝不知自己弟弟表面迷糊,其实心中另有沟壑?只是,她已经习惯了为弟弟操心了,总是不自觉得将他当成小时候的他,这次离开不知何时再见,她心中如何不难受?
“阿曜,这次不光我要赶去紫宵剑派,慕汐妹妹也同样要跟自己的师门弟子汇合,我倒是不要紧,但你总不能拦着慕汐妹妹同门弟子相聚吧?”澹台婧说道。
澹台曜闻言,脑袋立即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就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还不时地递给柳慕汐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颇有几分幽怨。
柳慕汐见状,不由觉得好笑,突然就有种想要摸摸他脑袋的冲动。但她还是狠狠压制住了心里的这股冲动,毕竟,澹台曜再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怎么能被她随意摸头?
澹台曜见柳慕汐笑了,也不由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又悄悄地红了耳根。
这两天,柳慕汐跟澹台曜相处的也十分不错,主要是,澹台曜总是在她面前出状况,呆呆的样子,每每令柳慕汐忍俊不禁,而他自己却不在意,见她笑了,还会在一旁傻笑。
所以,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柳慕汐对他感官很好,慢慢地就真的把他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来看待了。
“柳姐姐,你以后会来看我吗?”澹台曜见他们终于要走了,急忙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柳慕汐对他点了点头,含笑道:“会的,我一定会来看你的。你也要好好养伤,努力修炼,等下一次见到你时,我希望能看到你已经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听到这话,澹台曜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地对柳慕汐道:“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修炼,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
“好,我相信你!”柳慕汐亦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直到柳慕汐和澹台婧一行人的身影远去,渐渐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澹台曜才收回了目光。
“我们回府吧!”澹台曜淡淡地吩咐道。此时的他,整个人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脸色冷漠,眼神精明,那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纯情呆瓜的模样?
柳慕汐、澹台婧以及宋世然三人,即便冒雨前进,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路疾行,甚至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了,甚至还走了有些危险的捷径,终于在三天后,二月二十五日前一天,赶到了紫宵剑派山脚下的镇子上。
三人到了镇上一打听,知道自己竟然还没有来晚,普济观以及五雷盟的人,竟然只比他们早到了两天而已,大家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柳慕汐,她心里一直记挂着梦竹师姐,生怕她又会重复前世的命运。
以梦竹师姐的性格,她绝对不会为了男人而寻死觅活的,所以,就算被人当众退婚,也绝对不可能自杀,那就说明,前世梦竹师姐的死,恐怕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就算梦竹仙子已经明了了事情的真相,甚至还有戒备,但是,也难以保证,她不会中招。
所以,柳慕汐真是心急如焚,立即便想要上山,可惜,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山门早已经关闭了,他们也只能等到明早,跟众人一起上山了。
五雷盟、天星阁、普济观,作为整个神州最顶尖的存在,自然早就被迎上了九重山,其他的门派或者世家,除了极个别的几家外,其他的世家和门派,也只能在这镇上暂住。
客栈都已经客满了,所以,几人并没有住在客栈里。不过,五雷盟在这里竟然还有一处据点,实在是让柳慕汐吃惊。不过,这也解决了他们晚上的住宿问题。
吃完、洗漱、打坐、休息,一整晚过后,柳慕汐已经将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了巅峰状态。
清晨醒来之后,她罕见的没有练剑,而是一遍遍地擦着自己手中那把“流月剑”,脸上一片凛然,好似在做什么非常神圣的事情。
来找她的澹台婧和宋世然,不敢打扰她,只有远远地站在院子的一角。
直到柳慕汐将剑收了起来,他们才走上前去,宋世然道:“柳姑娘,时间不早了,用过早饭后,我们该出了。”
柳慕汐却只是对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提着剑进了自己的房间。
“师妹,柳姑娘这是……”宋世然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澹台婧。
柳慕汐从来不是个不懂礼貌之人,甚至她比任何人都要有礼,而且,嘴边常常含着微笑,像刚才那样冷淡至极的样子,却从未有过。
她看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澹台婧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慕汐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慕汐妹妹,大概还沉浸在剑意中,没有完全脱离出来。”
“剑意?”宋世然吃了一惊,“她才多大,她竟然领悟了剑意么?”
澹台婧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个我也说不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即便不是剑意,恐也差不多了。”宋世然的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一丝艳羡,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柳姑娘的确是一个武学天才,只可惜,她并非我们五雷盟的弟子。”
澹台婧亦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均露出一丝苦笑。
澹台婧又道:“如果慕汐妹子真能突破先天,那普济观晋级一流门派,恐怕已是势不可挡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虽然以前跟普济观关系一般,但是现在,我们两派的关系却近亲近了许多。跟天星阁比起来,我还是更加喜欢普济观。像天星阁那种早已经腐朽的软蛋门派,还是尽快退位让贤的好。”
“师妹说的有理。这次,我们五雷盟与普济观一同前来,恐怕会惊掉一地的眼球吧!你说,紫宵剑派和天星阁心里会怎么想?”宋世然有些坏心眼地笑道。
“呵呵,反正不会好受就是了。”澹台婧嘻嘻笑道,“能让紫宵剑派心中不自在,我们也没算白来。”
五雷盟虽然排位不比紫宵剑派靠前,但是,他们却对紫宵剑派不怎么服气,甚至处处与紫宵剑派攀比,只可惜,却依旧处处被紫宵剑派压一头,心中早有怨气,自然乐意看紫宵剑派出丑了。
柳慕汐回到房间后,才有点回过神来。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擦剑的时候,竟然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剑融合在一起了,剑就是她,她就是剑。她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什么,但细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柳慕汐收拾好了东西,很快就出了房门,跟澹台婧、宋世然一起去了花厅,那里早就摆上了丰盛的早饭。
三人默默用过之后,便打算上九重山了。
今天,二月二十五日,九重山的山门会打开,整个东南神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怀着一种朝圣的心态,爬上这座九重山。
紫宵剑派,东南神州所有武者心目中的圣地。
上山的人真的很多,而且,上山时还不允许骑马坐车,所有人都是步行。但是,却没有人有半点怨言,紫宵剑派千年来的积威,早已经深入人心。
柳慕汐一行人夹在人群中,却格外有些显眼。无他,因为三人都穿着自己门派的衣服。五雷盟跟普济观两大派的弟子,恐怕早就被迎上山了,怎么还有人跟他们一起走山道呢?
若有若无的视线,不停的扫射着三人,心中暗自嘀咕。
三人都是被人看惯了的,均不以为意。
但是,当柳慕汐感受到一股好似有些熟悉的视线时,不由转头顺着那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在柳慕汐三人刚进了九重山的时候。
九重山的某处客院里,梦竹仙子正在站在窗口眺望愿望,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已经来了两天了,在这期间,她跟尉迟真见了两面,而且还都是在尉迟真前来拜见清一真人时,匆匆见到的。
尉迟真的确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他见到自己,无论多么不方便,他都会给自己一个眼神,即便没有说什么,可这一眼,却胜过千言万语。但是这次,他却一眼都没看过自己,甚至两人说话时,他虽然一脸关心地笑着,但是,笑意却一直没有达到眼底。
梦竹仙子觉得有些气闷,不是因为尉迟真的绝情,更是因为,尉迟真的险恶用心。他明显没有将他跟柳慕漓的事告诉她的打算,更没有透露一点退婚的意思,这明明就是想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但尉迟真对清一长老却很尊敬,一举一动都没有失礼的地方。这让清一长老很是欣慰,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已经越来越不相信他会退婚了。
可是,梦竹仙子却知道,这不过是那个男人在做戏罢了。
梦竹仙子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临到这一刻,见到尉迟真的狠心和冷漠,她的心,依旧非常非常难受,好像被人用大手狠狠地攥着一般,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梦竹仙子狠狠地将手攥了起来,又深吸几口气,压下胸口的不适感,眼神却渐渐坚定起来。
她于梦竹,绝不会坐以待毙。与其让他提出退婚,给自己难堪,倒不如她自己提出来,也免得让师门也跟着受辱。
“梦竹师姐,清一师叔让你过去呢!”这时,吴灵儿走过来对她说道。
“嗯,我这就去!”梦竹仙子收回了眼神,缓缓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迈步向前走去,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柳师妹什么时候会到?如果有她在身边,她会觉得安心许多。
柳慕汐顺着那道炙热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那张对她来说,完全不陌生的面容。
毕竟,他们曾经一起生活了三年。
柳慕汐没有想到会遇到他,或许说,她根本就遗忘了这么一号人。现在见到他,不觉有些意外。
不过,他以前却从未用过这等炙热的目光看过自己,让她感到微微有些不适应,其他的感觉却是丝毫没有。
柳慕汐自己也觉得很惊讶,她本以为自己见到上官泓,怎么也会有几分心理波动,可事实却是,她完全没有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她恰巧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柳慕汐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过头来,不再去看他了。
反正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柳慕汐这里很冷淡,很平静,上官泓却冷静不下来。
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遇到柳慕汐。
虽然一开始,他也没敢认,因为此时的柳慕汐与以前相比,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大相径庭。
但是,当柳慕汐转过头与他对视的时候,他忍不住浑身都开始颤抖,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让他一下子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上官泓是真的很激动,激动地无法自已,甚至冲动地立即就想要冲上前与她相认,然后大声的告诉她,这三年来,他很想她,也很想他们的儿子。
但是,他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怕柳慕漓知道后悔生气。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将目光收回来,依旧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这三年过得怎么样?看她的穿着,应该已经拜入普济观了吧?精神也很好,想必过得十分不错。
兜兜现在应该已经六岁了吧!也不知道他长得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他娘亲多一些?现在,他还记得自己这个父亲吗?
想到这里,上官泓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这三年来,随着他在柳慕漓那里受到的冷遇,他竟然越来越想念柳慕汐,想念他们的儿子。甚至半夜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床铺,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噬咬一般,一阵阵的空虚和难受。
他甚至开始隐隐后悔自己当初做下的事,他当时到底是了什么疯,竟然将柳慕汐母子俩给赶走了。如若不然,他们现在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形单影只。
可是,他又不敢后悔,因为他受不了那种自责的滋味。
所以,他总是拼命的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做错,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柳慕漓。就让柳慕汐在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吧!
每天这样麻痹自己之后,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去柳慕漓的跟前献殷勤,讨好她,取悦她,跟其他男人争风吃醋,就是只是为了让她对看自己一眼。
他觉得自己很幸福,不,或许说,他强迫让自己觉得很幸福。
可是,自欺欺人的幸福,在见到柳慕汐的时候,却一下子轰然倒塌,让他看清了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他舍不得柳慕汐,舍不得儿子。
他……是真的感到后悔了。
他突然有种冲动,不去管什么柳慕漓,直接冲上去,向柳慕汐忏悔,重新挽回她的心,让他们一家三口,再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对,就这样!
上官泓很兴奋,他立即向柳慕汐看去,却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上官泓焦急地扒开人群,想要去找她,却没一声严厉的女声给喝斥住了。
“泓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马上就要到主峰了,你可不要乱跑!万一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上官泓闻言,只好停下了脚步,看向那名美艳的中年女子,无奈地说道:“娘,我没乱跑,我刚才好像看到柳慕汐。”
“什么?柳慕汐?”吕红蝶有些惊讶,随即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不可能!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你不会到现在还想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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