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没有水平。而且,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这样欺负他会不会不大道德?
可我马上就知道了,不道德的明明是他才对。他笑:所以你其实是趁人之危要把我搞的半身不遂了?
我趁人之危还用得着等到现在?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后丢给他一个白眼:如果不是我大义凛然不顾危险,说不定再迟几分钟你就被毒死了,我可算你的救命恩人。
他也扶着靠垫坐起,随口说道:可我白玉堂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不如你现在开枪把我杀了怎么样?
我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黄鼠绿鼠蓝鼠都死了,听说他早先昏迷的时候一直梦魇喊他那几个哥哥,好几次连眼泪都喊出来了。我一边在心里叹着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想不开,一边扑过去按住了他的双手:喂,你可别寻死啊。
凑近了才注意到他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他也终于憋不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笨啊?
凭你也敢说我笨?我张口呛了他一句又觉得不放心,接着说:反正我救了你,你的命归我管。不许逃跑不许死掉听见没有
话音未落却见他面色骤然一沉,之后任我再说什么也不搭理了。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究竟哪里惹了他,只好帮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然后独自走到窗边坐下。
转眼又到初夏了。望着窗外满处的生机盎然,我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毕竟那么多曾经天天在dbi会议室一起喝咖啡的弟兄殒命,任谁也不可能心情好得起来吧。
就这样出神了许久。再回头看病床上的那人时,他已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看样子是睡着了。
二十九
是眼前这个笨蛋救了我没错,可他他说我的命归他?他竟然说我的命归他!
知不知道我白玉堂的命不归天不归地,凭什么归他?
你一定不得好死。那个声音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响起,我隐约发觉自己又一次陷入癫狂的境地,看来真是什么药都不管用。我想用双手捂住耳朵,可仍然不能阻止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重重穿透所带来的疼痛肆虐。意识渐渐混沌,抬起无力的手扶上太阳穴轻揉了两下,终于任命般地放软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很想你,可你已经不记得了能有什么办法。罢了,至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此刻身心俱疲,我便再睡些时候吧。
梦里都是婉约的江南旧景,是我未必去过却真实存在的地方。
青砖红瓦,一寸一寸勾起我刻骨的怀念。随意地行走在街道上,任长发扬起,伴着空中飞舞的不知是黄叶还是红花。恍惚间,仿佛又见那个挺立在风中的身影拱手而立,朗朗笑容顷刻便覆了我的乾坤。
在美好的慌乱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墙壁和窗帘,脱开了古朴的质感,提醒着我这才是自己生活的地方。唯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服站在不远处,让我颇感安慰。
我缩在被子里微微动了动,牵动身上的伤还是不免轻哼了一声。
那个人很快就凑了过来,两个黑眼圈掩不住关切,我心里一动,又有些害怕。我垂眉,再看向他时伸出拳头迅速向他右颊砸过去。虽然不重,还是叫他吃痛地哀嚎一声。
他推开几步,两手捂着自己的脸,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喂,你干嘛打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面上还是无所谓地朝他嘟了嘟嘴:想打就打喽,谁让你靠那么近,活该。
三十
脸上挨了一拳,倒也幸亏他病中没有什么力气,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肯定也牵动了伤口疼得要死。想到这点心里舒服多了,本来我也是惊吓占了大半。不过这老鼠也真是的,浑身是伤还不忘咬人。
我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从旁边的包里掏出苹果来吃,偶尔用余光瞟他一眼。
我看到他将两手伸出被窝,然后稍微抬起头靠在后面的床板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展
怎么不嚣张了,我暗暗地想,只管晾着他,继续啃着我的苹果。
他隔了一会儿又说:你觉不觉得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我不以为意:嗯?是吗?大概是因为我作为精英警探上过报纸?
他却在许久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算了。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走过去两步,问:什么?
他说:没什么,对你,久仰而已。
哈?好像什么东西变得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他病得昏昏沉沉而我又整夜没睡,导致整个房间的交谈进入了一种诡异而沉闷的慢速播放中。这样的气氛下,我到底没能兴奋地跳起来说真的么你在哪里见到过我的大名啊这种话。
我忽然不想再呆下去,于是又向前两步走到离他病床更近的地方:你是不是好点了,我先走了,明天带你去dbi做笔录。
关上房门的时候还听到里面传来有些沙哑的叫喊:我不会跟你去的。
当时我一点都没发现,我没有什么时候比那天更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回到dbi才发现大家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执勤的执勤,整理文书的整理文书。雪莉姐正巧泡了杯咖啡经过,看见我便迎上来:终于肯回来休息啦?白玉堂怎么样?
我摆了个万分无奈的表情给她:你还叫我好好安慰他呢。我看他啊,一点事都没有,张牙舞爪乱咬人,精神好的很呢。
雪莉姐突然乐了,抿嘴笑道:怎么,你被他咬了?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想到刚才挨的那一拳又有些心虚,还好她也没多问,拍拍我说:辛苦你了,赶紧去休息吧。
三十一
你当然不会知道,挑衅你是因为在乎你,可又必须维持着不敢靠近的远离。
转瞬三生,纵然我变成了枯骨,纵然我化成缕缕残魂,也终究等不回原来的那个你了。
咬牙翻身下床,尽量放轻一切动作。我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回身靠在墙上不免自嘲地笑笑,对于我这样的嫌疑犯,就算卧病在床也是他们的重点看防对象吧。
心念一转便走到窗前。这处,正是刚才那人久久站立的地方。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虽然有伤在身,不过二楼这么点高度还是难不倒我的。
两手攀上窗框,硬质的金属片咯在手上传递过来些微的痛感,肩膀在用力撕扯间又慢慢开始渗了血。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横竖死不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脚尖已经挨到墙壁上离地面不远的一个凹陷处,并且本能地借力跳了下去。站稳了,又向上望了望。
我突然又一次想笑自己了。怎么尽是一副扭捏态,这样的不干脆。
dbi的人应该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我随意地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头也不回地离去。
叫了辆车回仙空岛,一进门就被弟兄们团团围住。不错,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放松警惕。
五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五哥,事情怎么样了?关切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我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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