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嫦依及时斩杀了奸细,抵挡住了匈奴的进犯,力挽狂澜。事后修书一封,信上写着:
实际上,只有几个人清楚,不是什么奸细,而是有一个皇子大逆不道。幸好皇帝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派人通知了长公主,再加上长公主常年在边关抵御匈奴,将边城打造的如铁桶一般,任何内乱都能迅速平息。
然而,真正影响皇帝的,还是长公主的那封信。
袁总管偷偷看过,信很短,用词也不怎么恭敬,但顾建坤拿到这封信,竟然忍不住手指颤抖,看着唯一的同胞妹妹的字迹,眼中隐有怜惜的泪光。
信上写着:
“皇兄,这世间没有永远的皇帝,你百年之后,哪个登了大宝,能护住你的儿女们周全?若太子是个杀伐决断之人,将来,会剩下几个顾氏皇子?储位之事,切莫犹豫。天气渐暖,边关匈奴将频频来犯,皇兄当稳定朝局,早日天下大统,以谋封狼居胥之伟业。”
末了,在最后,有一行血书的小字:可记庭前花下誓?
皇帝看着最后一句话,想起了当年还在老家的情形,耳边仿佛听见顾嫦依一贯锐利而坚定的声音:“皇兄,你可曾记得,你成亲之前,在小时候的庭院,那株海棠树下,曾立下的誓言?”
看完信,这位铁血帝王的脸上竟忍不住流露出悲伤之色。
第二天,皇帝便放了太子,并且任命宰相为太子太师,任命兵部尚书苏策为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张士吉官复原职,以坚定力保太子的决心。
一时间,在朝堂在立储之事上,再无反对之声。短时间内,谁也不敢再言废储之事。
魏王顾幽,皇帝赞其“兄弟友爱、坦诚直言”,赏赐无数,立为兄弟中的典范。在这次风波中,被吴王所指使,弹劾太子的众官员受到贬斥。吴王势力大损,几乎没有了夺储的希望。
旁人不清楚内情,只有袁总管知道。皇帝顾建坤,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皇帝见到连一向与太子不合的魏王都能为太子求情,可见太子在兄弟中确实很有威望,也待兄弟极好,正合了长公主信中的警言。
长公主更是高明。她虽然不在皇城,却能在短短一封信中,从三个方面来打动皇帝。首先,信中夹着边关急报,隐隐含着一种军情上的压力,这是手握重兵的人才有的话语权;其次,告诉万岁爷——只有太子做了皇帝,你心爱的儿女们才能一生康健,若是老二老五做了太子,将来太子自然活不成了,其他的皇子公主也不知道会被怎样防备诛杀,难道你忍心让太子被杀、让江王、明辉将来过得不好?最后,公主又提到小时候,提到了去世的皇后。皇帝对皇后情深一片,还能不心软?
袁总管忍不住心中叹服:长公主手握重兵,从国家朝廷,从儿女私情,处处打动着万岁爷,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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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仅公主府,连驸马府和皇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驸马爷情深意重,为了公主殿下,不惜挽着袖子下厨房,给公主殿下做饭菜。整个皇城顿时鸡飞狗跳,好几个驸马被骂得狗血淋头,如丧考妣的跑去学做菜。
驸马在娶了公主之后,除非有特大功绩,皇帝特别下诏,否则都只能任闲职。说白了就是傍上一有钱老婆当小白脸儿混吃等死,历朝历代,做驸马的都没什么出息。就算原本有雄心壮志的都得给这毫无出头机会的生活给磨灭了。
能做驸马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中翘楚?哪一个没有雄心壮志?然而一旦被皇帝相中,做了驸马,从此除了写写诗、作作画流传天下,再无作为。
而这位明辉公主的驸马倒好,竟然还嫌男子的尊严丢得不够,眼巴巴去讨好公主!一时间,驸马阵营无不鄙视。
驸马的交往圈子,一般也是驸马。
和朝廷重臣交往吧,人家公务繁忙,和你这个闲散人员有什么好说的呢?而且,做了驸马的人,看着人家在朝堂上一展抱负,自己却坐着混吃等死的闲散官位,唯一重要的事就是取悦公主,相见之下,自己也尴尬。这样,哪个驸马还愿意与朝堂上的朋友相聚呢?若是与闲散官员、世家子弟交往吧,这些人时常出入的自然是声色犬马之地,这些驸马谁敢跟着去?
于是,到了后来,驸马们自己渐渐形成一个交往的圈子。因为公主的这一层关系,也是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小集团。
元殇当然不知道,作为驸马,已经被孤立了。她的耐性好得很。为了刺杀一个目标,她或许会仔细将目标周围的人和事物,以及地形勘探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为了等待刺杀一个人的机会,或许需要几个月之久。
为了在饭菜里下药这个和宏伟的目标,每天做菜去放松公主的警惕,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他们黑色指纹的杀手必须有在严酷的环境中生存的本领。当跳伞到了无人地区,吃的喝的全部自己解决,当逃亡躲到了城市下水道的时候,吃的都是老鼠肉。在这样的生活中,大多数黑色指纹的杀手都摸索出了一身好厨艺。家常菜手到擒来,各种山珍海味做得比御厨还好吃。其中还加了许多下人眼中的“草”, 味道奇特美妙,简直神了。
但直到元殇“身子大好”,终于可以回去驸马府,依旧没有找到下药的机会。没法啊,公主是高手,公主身边的人也是高手!就算迷倒了公主,能走得了吗?
就在元殇沉浸在她的逃跑大业中的时候,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驸马府的夜晚一向比较热闹。自从那些侍卫来了之后,这些高级保镖和苏家派来的日日在演武场练武,谁也瞧不上谁。苏家的老兵说这些侍卫养尊处优,是花拳绣腿,侍卫们说这些老兵不懂武功,纯粹是蛮力。两方每日闲着也没事,为了争得一口气,这几日正打得不可开交。元殇除了拿钱让下人买伤药,其余的一概不理。
她正忙着调配一种毒药,没空理会。
这晚,她正专心致志的调合药粉的时候,左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
“哎呀,原来问荆草还可以这么配!”
元殇条件反射的向右伏倒,刚配好的药粉朝身后撒去,伏倒的时候,左袖的银针朝着余光中的浅蓝色人影疾射。
“哟呵,小娃娃脾气不小!”红色的影子袖口轻拂,洒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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