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邀月楼偷听怀王与人交谈,郞决云何等身手,居然会被怀王发现?你们难道想借此来挑唆怀王,顺带剪除本王羽翼?”
裴极卿一时有些惊讶,傅从谨果真谨慎多思,虽然决云身手很好,但他被发现绝对是个意外,而他们去邀月楼也的确是为了躲开林韵;怀王发现决云时的确很生气,可他们当日都滚到床上了,怀王怎会突然疑心决云,而且还传到了傅从谨耳朵里,怀王再傻,也还没傻到找傅从谨兴师问罪的地步吧。
一切真是巧合的恰到好处,仿佛一个精细布置好的计谋,环环相扣,请君入瓮。
傅从谨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莞尔,他将折扇微微收回,轻轻擦拭着扇子边缘,低声笑道:“萧挽笙对你恩威并施,你却自寻死路,故作清高;而今郞决云已有重兵,你便来攀爬依附,本王所谓‘清君侧’,便是除去你们这种不自量力的小人,像你们这种人,便是如何向上爬,结局也都是一样的。”
裴极卿猛然抬头,正对上傅从谨悲悯中带着嘲讽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周身毛骨悚然,仿佛被一股湿冷之气缓缓萦绕,他上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前世临死前的最后一晚,在那个阴森恐怖的天牢。
“折雨。”
傅从谨举起扇子,低声敲了一下桌面,折雨如鬼魅般无声推门而入,低声道:“王爷。”
傅从谨低头看了一眼裴极卿,轻声道:“拉他出去。”
裴极卿猛地抬起头,瞬间脸色刷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了他老人家的逆鳞,傅从谨一向谨慎多思,所以自己次次坦诚相待,明明已经换取了他十分之八的信任。
总之,他死都不能说出自己偷听到怀王计划的事情,就算自己是小人,决云在傅从谨心里可是个大忠臣,傅从谨对自己下手,就无异于激怒决云这枚棋子,如果不是在发神经,他就没必要这么做,更何况这可是在林府……
不会让你再杀我第二次了,裴极卿咬牙抬头,道:“王爷,我可以除去怀王!”
“你有什么办法?”傅从谨的动作突然停顿,“说出来。”
“逼怀王起兵!”裴极卿低声回答:“怀王的府兵在云南,他若起兵必回云南,决云与夏将军交好,而夏将军旧部赵德钦正在南疆,那里距离京城很远,不会伤及王爷一分一毫,更可震慑天下宗室,叫他们不敢违逆。”
裴极卿将自己的考虑说完,十分诚恳的望着傅从谨,傅从谨明显有了一点动心,他轻声笑道:“怀王早就有异心,本王知道的一清二楚。”
“怀王只是野心大,他再傻,也知道自己的府兵干不过朝廷。”裴极卿深吸一口气,“让我去,我若假意与郎将军反目,怀王一定会信任!”
“你的确想要向上爬,想的也很清楚。”傅从谨渐渐收起眼中寒意,他伸手将裴极卿扶起来,微笑道:“那本王便静候佳音。”
裴极卿这才松了口气,傅从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裴极卿便与他一同向门外走去,就在他们望见林府后门时,林韵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
“别走!”
林韵穿着粉色锦衣,从花园中气喘吁吁的跑来,她头上的步摇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如同一泓水波潋滟。
“林韵?”傅从谨望着眼前气呼呼的女孩,问:“本王说了帮你教训他,怎么自己来了?”
“我的丫鬟就在旁边听着!”林韵扬着头,强横道:“你就是与他就是说话,哪里教训他了!你看!你都要放他跑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
傅从谨扭头,眼神中突然蔓上几分寒意,林韵一向娇蛮任性,却也不敢再说下去,裴极卿偷偷望了眼傅从谨神色,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林辰?
的确,傅从谨为人谨慎,最恨有人偷听他说话,或许刚才之事,他根本没打算告诉林辰。
更或许,把林韵嫁给决云的事,根本就是林尚书自己提的。
林韵不敢再纠缠傅从谨,她扭头瞪着裴极卿,道:“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这样不要脸!”
裴极卿才不怕她骂什么不要脸,既然傅从谨已经说出那样的话,他自然要帮着附和两句,于是裴极卿故意笑道:“怎么就成不要脸?郎大人喜欢,我不过投其所好罢了。”
裴极卿略略重读了那句“郎大人喜欢”,更是让林韵气的脸色通红,傅从谨暗暗笑着瞪了他一眼,道:“行了,韵儿,天下好男子多得很,你没必要非嫁给他!”
林韵气鼓鼓望着裴极卿雪白娇嫩的面孔和傅从谨事不关己的眼神,她自从生下来,看上的东西就必须拿来,何曾受过这样大的气。但她也不能朝着傅从谨撒气,于是狠狠抬头向身后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挥着大棍一步上前,狠狠抽在裴极卿腿弯处,裴极卿支撑不住,突然跪在地上。
林韵猛地抬起手,胳膊已被两人抓在手里,决云穿着红色官服站在她身后,棱角分明的英挺面庞却满是怒气,林韵顿时软了下来,她低声望着决云,道:“郎将军?”
傅从谨收回自己的手,有些玩味的望着决云。
裴极卿连忙给决云使了个颜色,接着歪歪扭扭起身,露出一个更不要脸的表情。
决云会意道:“不管他的事。”
他的表情很是执拗,一脸沉溺声色不知轻重的样子,傅从谨根本没想过用女人留住决云,可看他这个样子,倒是也没什么大的心机和志向,倒是也稍微放心了些。
他扭头望着林韵,道:“行了,这也算你教训了,回去。”
傅从谨的声音不怒自威,林韵不敢再说话,只好憋着气回去,傅从谨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林家小姐一向骄纵,让郎将军受惊了。”
“末将没事,只是不要伤了他。”决云道:“今日全靠王爷解围,不过裴七还是挨了一棍子,我先带他回去了。”
裴七?
萧挽笙向来是一口一个“裴公子”,傅从谨从未听人这样称呼过面前的“容鸾”,他一时怔在原地,借着怔怔抬手回礼,示意决云离开。
决云带着裴极卿离去后,傅从谨木然上了轿子,几乎是跌坐在小轿上,折雨掀起轿帘道:“主子,刚才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若是杀了他,咱们倒还可以冤枉林府,现在放他回去,岂不是让郞决云不快?毕竟这小子为个男人,连尚书府的小姐都不要……”
“罢了,我本来也不打算让决云娶林韵,若是一个容鸾便能留住他,这小子倒是也好控制。”傅从谨抬头望了眼折雨,道:“今日之事,就当本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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