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腰上的门面不见了,不就立马给人发现了?
早上起床去给父母请安的时候也被云爹问了,房中云母也望了过来,发现还真是这样。
云姜便答道:“昨日与陆姑娘出门郊游,她好玉,我便借给她赏玩几天了。”
云爹脸色微僵,再次露出了那种纠结又犹豫的表情,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云姜直视云爹的脸,故意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云爹还真问了:“你...前几年一直推拒父亲给你指的婚事,今年又愿意了,就是因为她?”
这个父亲指的是盛国公,说来还有点意思,云爹自己都是帮忙拦过一两回的。
也就是这个问题,云姜就确定了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姜态度端正,脸上却露出了前所未见的腼腆神情,眼睛都亮了起来:“是。”
“好似用情不浅啊...”云爹低声喃喃。
云爹天生就长了怕麻烦的性子,身为内阁丞相之子,却身任闲职,得过且过,无甚野心。
小时候就被盛国公折腾到麻木,好不容易有了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占据亲爹的所有目光,就算发现了什么,也是“由她去吧”的想法占据高峰,把摆烂发挥到极致。
但,她也能确定在庄子里的那五年他是不知情的,估计是在自己已经走在人前后才发现的。
目光看向正在若有所思的云母,母亲却对父亲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想来是她也不知道父亲已经知晓了这件事。
很好,关系都很复杂。
怪不得云爹头发老掉,经常感叹自己的头发还不如盛国公多,天天愁成这样,哪能不掉?
云姜起身送云爹出门:“父亲慢走。”
“不用送,在家好好用功读书。”云爹应了一声,带着一众仆从出门。
孙如若听说这件事后,也说云姜:“这可是你最宝贝的玉佩,从公爷给你开始碰都不让人碰,如今都愿意借给人把玩了。”
云姜也不怕直白讲:“不怕告诉二娘,对陆姑娘我是真心的,”
孙如若说:“可是......”
云姜知道她的未尽之语,将事情对她讲清楚:“她这些日子从未动过揭发的念头,我相信以后也不会。”
看她信誓旦旦,孙如若也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她清楚云姜一贯是有主意的。
去到盛国公书房里取书的时候,盛国公也说:“嗯?你的如意佩呢?”
云姜:“......?”
是不是如意蝙蝠佩才是自己的本体,怎么个个人一见到她就问去哪里了。
*
不至于阖府上下都知道,云姜也只是告诉了几个亲近的人,其他的也没多说,但人人都说大少爷最近真是容光焕发的样子。
这几日盛国公布置的题有些多,饶是云姜也得静心思索,专心待在书房里读书。
偶尔出梧桐院在府中园林走走散心,就看见云母盛装打扮,好像正回来的样子也就去问了一句。
当时云姜上前跟母亲聊了几句,只是云母的态度好像有些闪烁,不是很愿意提到自己出门做什么去了。
只是当时她正想着如何破题,构思一篇让盛国公拍案叫绝的文章,便没有细想云夫人的态度。
偶尔遇到难题的时候云姜总爱拿着玉佩把玩,最近几天就经常手捞了个空,才想起玉佩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
玉佩放在陆沅迟迟没有归还,也没有任何动静。
可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反而代表着对方是真心考虑这件事的,轻易被回绝才要她多费一番功夫。
高兴没多久,第二日就有仆从捧着一只木匣子回来,说这是陆宅陆大小姐送来的东西。
“兴许是陆小姐怕大少爷您读书闷,得到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东西让少爷也放松心情。”书房里奉茶的小丫鬟说道。
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应该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带着期待的心情打开木匣子。
云姜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看见里面躺着的如意蝙蝠玉佩之后,那好看的笑意就消失了。
“怎么就直接送回来了?”有人惊叫一声。
看着云姜手上熟悉的如意蝙蝠佩,众人纷纷沉默,都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云姜没有看玉佩,搁置在一旁。
而是把目光放在那无署名的空白信件上,动作毫不停顿的伸手进去拿起匣底信件展开,上面简短几句话一眼就能扫完,云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可周围的丫鬟侍从们怎么就觉得周边那么冷,大少爷好生气的样子。
怎么都给忘了,大少爷年纪是轻,却是在盛国公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气势威重。
翠谷离得近,差点被云姜身上爆发的沉冷气息误伤到,对知宁目露询问:该不会是,诀别信吧?
知宁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继续垂目盯着脚面。
翠谷撇嘴,不再去看她,知宁本就是个无趣的人,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把所有好奇心都杀死了一样,只有忠心。
被一屋子人关注的云姜缓缓折起信件,闭了闭眼,又睁开。
将只写了三言两语,她才不信这些绝情的话能是陆沅亲手所书。
“什么不必来往,物归原主...”云姜嗤笑一声,声音低不可闻:“这位真当我是个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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