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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云姜也不会直接上门,冲动地要陆宅里的人给她一个说法,只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是先找出究竟是谁在背刺她,把她好不容易用萝卜引出窝的小兔子给吓回去了。
首先就去查最近陆宅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清楚地记得唯一能让陆宅动荡的事情也是有是陆福满遇害去世。
只是那也是明年的事情,现在陆福满人都没能到北地,也早就被云姜的人带偏了遇害地点,派人暗中保护着他的安危,断不可能出事。
作为国公府大少爷,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可用之人,不到一个时辰,调查结果大致明了。
负责此事的仆从站在书房里,恭恭敬敬地将一切都说给主位上的人听。
房中已经没有其他人在,听众只有云姜一人,深蓝衣袍,头戴金冠,眉眼微凉。
好看是好看,就是气势够吓人。
说完,他就听座上的人说:“母亲举办了聚会,宴请包括陆夫人在内的城中贵妇夫人,好似有些龃龉。此事我竟不知情,是我的失职。”
这像是在忏悔似的低语却让桌前的仆从背后一凉,低着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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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刻,云姜来到了云夫人的院子,孙如若当然是在的,正在对着账本打算盘。
国公府老妇人早逝,府上中馈自然是由长儿媳把握,但其实更多任务都是压在孙如若身上,云母本人并不擅长这些。
“大少爷怎么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孙如若放下笔问。
“二娘也在,”云姜没着急撒气,温声问道:“母亲醒了吗?”
云母有午睡的习惯,想来也是差不多时间该醒了。
孙如若说:“最近府医换了药,吃了之后会多睡点,估计还没那么快醒。”
云姜听罢,点点头:“那我便在这里等吧。”
“大少爷有事寻姐姐应该让人说一声,到时候我让人通知你就好,还劳累你亲自走一趟。”孙如若让仆从给她奉茶。
云姜一向敬重孙如若,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问:“二娘知不知道母亲昨日组了个聚会,邀请陆夫人也参加?”
孙如若满脸茫然:“姐姐昨日出门了?有这事?”
等云母起身的时候,云姜入内,见到了午睡初醒的云母。
结果云母说:“我又没有故意的,就想看看那位陆夫人品性如何,只是其他夫人就...”
云姜替她回答:“说话不怎么客气。”
“对对对,她们就是想帮我敲打一二,说话是过分了点。”
“敲打?”云姜看向云母:“国公府是想和陆宅做亲家的,又不是来攀附国公府的,有什么好敲打的?”
陆夫人心气高,还存着傲气,更别提是这种明显的话了,能不让人火大?
嫁给陆福满这个江南富商都不浑身穿金戴银,反而清雅得很,足以证明她不会是愿意伏低做小的人。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云母问道。
道理讲不通,她只好摆出母亲的架子来:“子不言父过,女不言□□。要不是我当初拼死拼活地把你生下来,费尽心机替你改换身份,又怎么能有你国公府大少爷今日的荣光?”
这话说得,孙如若都不甚赞同地看向云母,又看向云姜,生怕她原地爆发。
“我没有来兴师问罪,只是来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云姜却没有生气,冷静的过分。
就是这种态度才让云母感到不满,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冷漠地过分,还不如孙如若两个孩子好,会听她的话,还会顺着她。
甚至还在私底下跟孙如若说过她有点冷心冷肺,心直口快的母亲便忽略了请安的时间点,叫云姜站在门边讲这句话听的完完全全。
就算再明白大人的话不应该牵连下面的小辈,只是控制不住对云长光和云亦巧的疏远。
只是云姜早早就被当成未来国公培养,一言一行几乎是拿着准绳比量,自然是牺牲了不少的娱乐时间,有这么可能跟寻常孩童一样喜欢撒娇爱闹。
云母好似得了理,不依不饶道:“那你又是这个态度,难道不是兴师问罪?”
“母亲要我跪着问话?”云姜反问。
她早就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年少就在家中被宠坏,成亲后也没经历过后宅的磋磨,没过几年就买下了能帮她事事周全的孙如若,是很有任性的资本。
从她说干就干,把女儿换成儿子就知道她不是个拎得清的人,可真的会让人头疼。
云母不说话了,也听的出来云姜还是生气了。
云姜冷然揭穿她的心理:“你当初与婶娘斗法,头脑一热就对外说我是儿郎,之后还想尽办法改景为姜,不从日要从女字,不也是存着讥讽国公府上下看不穿我身份,全被你瞒了去?”
“如今你又听说我好事将近,就想摆一摆国公府大夫人的架子,想让陆家将你供着。”
“......”云母语塞,瞪着眼睛有些无辜:“我做错了?”
她年过四十,岁月待她极为优厚,年轻时生得绝美,如今也是风韵犹存的美人。
云姜不答,只静静地看着云母:“母亲这次怎么不问问二娘再动身,陆宅的人已经给我寄了绝情书。”
“不就说两句,怎么那么小气?”
“人没在信上痛骂几句已经是很好的脾气了。”云姜声音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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