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在一片冰雪世界中,黑色轿车的车顶也覆盖了一层雪花。
小秘书看老板疲惫地坐在副驾驶上,“现在走?”
四个小时后的飞机,明舒现在要去公司处理一些工作,同时拿上随身文件。
明舒恋恋不舍地哈出一团白气,回头看了一眼在冰雪中的主楼。
从车窗中抬头可以望见三楼的落地花窗。
在花窗上隐隐能看到壁炉映出的火光,橘黄色的光芒,象征着温暖舒适的房间。
明舒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走吧。”
黑色轿车从园林中开出,苏垂云还在睡梦中抱紧枕头。
苏垂云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时手臂被压麻了。
手指也有点疼——
苏垂云思那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到明舒怀里。
让金主姐姐给她安慰和抱抱。
昨天晚上她很卖力地让金主姐姐开心,金主姐姐也顺利的哭了一晚上,苏垂云困顿地想要给金主姐姐准备雪梨炖汤。
结果她一翻身扑了一个空。
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哪还有半个人影在?
苏垂云忽然睁开眼睛,粉色华丽的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
长发垂落在肩头,少女烟灰色的眸子中盛满了恍惚。
陈玥在外头敲门,“醒了吗,早饭做好了。”
苏垂云在里面应了一声。
陈玥推门进来,“大小姐终于醒了,这是我敲的第三趟门。”
苏垂云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明舒走了。”
陈玥看了一眼腕表,“刚起飞。”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验证陈玥的这句话,一辆飞机从园子的上空划过,带来了巨大嗡鸣声。
苏垂云眼中落寞的一瞬,“金主走了,我就像个独守空房的金丝雀。”
陈玥心想你真是出息,“苏家年底会办拍卖会,麻烦金丝雀小姐多过问一下工作。”
苏垂云:“我没人爱……”
陈玥:“但也要工作。”
苏垂云心想,你真是个合格的打工人啊,她上辈子也这样为公司着想。
苏垂云起来时发现床头放着一个招财猫玩偶。
招财猫的脖子上挂着昨日蒙在明舒眼睛上的领带。
苏垂云心中一暖,拍拍招财猫的脑袋,边下楼边用手机给明舒发语音。
陈玥在楼梯上说,“对了,明舒这次出国打算给你找医生。”
苏垂云:“……!”
一个手滑,手机啪嚓掉到地上。
陈玥捡起来给她:“下楼吃饭吧,明舒让我把你一日三餐的照片发给她。”
“你家金主姐姐让我监督你作息规律。”
苏垂云嗫嚅:“我好像不需要医生,瞎一辈子也挺好。”
陈玥:“……”
我看你还没清醒。
没有明舒的日子苏垂云过得格外寂寥,上午要去明月堂处理拍卖会的准备事项,下午要去商店街做年底收租。
她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富婆。
苏垂云放下手中的文件,盯着外面扫雪的环卫工人,久久无法回神。
第三天。
明舒离开她的第三天。
明舒要离开她三个月。
苏垂云不敢去心算,三个月有多少天,把冰凉的掌心捂在脸颊上,强迫自己冷静。
白荔:“小苏总这份文件有问题?”
苏垂云心想,你给一个盲人看纸质文件就是最大的问题。
“我只恨自己会算数。”
三个月将近一百天,苏垂云三天都捱不过去。
白荔看到苏垂云日渐萎靡下去,心里也不舒服。
白荔:“商店街今年的收成不错,两条街收租能够抵得上咱们公司一年的运营成本了。
提到钱,苏垂云稍稍抬起眼皮。
白荔接着说:“这些可都是明总留给您的遗产,您要多过问。”
遗产……
苏垂云:“你可真会说话。”
白荔意识到说错话,立刻捂住嘴装死。
这日子又过了十来天,苏垂云和明舒每天晚上都会抽空视频聊天,但隔着屏幕摸不到网络还有延迟,就格外让人心情忧郁。
一天晚上,明舒率先打破僵局,“既然你的腿好了,不如试着去运动,分泌一些多巴胺,会让你好过一些。”
镜头里的少女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雪白的皮肤此刻被熏成了粉色。
她的长发一缕一缕地散在肩头,一双烟灰色眸子宛如被一层水雾笼罩。
明舒看得口干舌燥。
她不自觉地在椅子上磨蹭着身体,好似哪哪都不舒服。
明明是大几百万刀的椅子,却坐出了如坐针毡的效果。
苏垂云的手指很漂亮,在浸泡完热水后更加显得指节分明,又很柔软。
明舒的目光流连在苏垂云的一节食指上……
明舒咽了口唾沫,在分开之前的那个生日里,苏垂云把这只手指压在她的舌头上。
苏垂云:“什么?”
明舒把她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运动?”苏垂云托腮说,“我不喜欢运动,我一个瞎子最大的运动就是杵着拐杖。”
明舒:“……”
那你一点都不像一个瞎子。
明舒那边好像很忙,手头不断地翻阅文件,“你总是忙着工作,身体会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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