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载看到罗敷的状况不好,怕她死在自己的手里,把处于危机状态的罗敷弃置路旁一走了之。
他抢走了罗敷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趁着夜色跑得无影无踪。
罗敷吞进去两个青色的东西以后。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饱胀感极其强烈。四肢无力就如同喝醉酒一样浑身酥麻无力。眼前发生的事她的心里却清清楚楚的。
夜幕降临下来。夜色越来越浓。路边的蒿草在夜晚的风中摇曳。远处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动物在吼叫。四周的昆虫也在比赛似的唱着,没有一丝的宁静。
罗敷眼见着赵载弃她而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焦急的呼喊,“赵载别走,把我送回去。”
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能在心里呐喊。无力的手臂伸向赵载离开的方向。
她虽然不愿意与赵载在一起,可是这荒郊野岭的,不光是怕野兽还怕劫匪。两个人行走总比一个人壮胆。
罗敷终究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这样的野外生存还是第一次。她恐惧的眼睛四周巡视着。防备着突然出现的状况。她目前这个状态一点防御的能力都没有。不用说猛兽就是出来一只野猫都能把她吃掉。
更不要说碰到劫匪了。她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如果真是遇到匪徒只能被劫色了。
这几天在密林里穿梭,头上的发式早已经凌乱不堪。罗敷用手捋一捋自己长长的乌发,简单的扎在一起。令俊美娇俏的容颜一目了然。
头上最后的首饰也被赵载撸去。他是不给罗敷留下一点生路。
“这样的男人赶尽杀绝,多亏自己没有选择他。”
罗敷对自己说。
路旁边的蒿草每一次随风摇摆都给罗敷惊出一身的冷汗。她不知道那蒿草哪一次摇晃之后走出来一个猛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钟都像被拉长的皮筋一样在原来的长度里被拉得更长。这一晚终于在惊恐之中捱过去。夜幕的黑色在惊恐中慢慢减弱,曙光终于在夜幕的背后悄悄的爬上来,给这个惊恐绝望的女子一个笑脸。
人在极其恐惧的状态下是没有困意的。这一夜罗敷是睁着眼睛度过来的。她从这一夜体会到亮光是有温度的。她不知道亮光是这样的可爱。
不知不觉中天光大亮了。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罗敷仔细辨认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在官道旁边。她听出来那是马车过来的声音。她奋力的爬到路旁。真的看见远远的过来一辆马车。
马车上的铃铛“哗唥哗唥”的声音由远而近。这声音在罗敷听来就像是仙乐一样悦耳。这就是希望的声音也是救命的乐曲。
马车上的人离老远看见前面路上趴着一个人。待到行至跟前看清楚了是一个女孩。
这俩马车正是胡孟康府上的马车。胡图去买奴隶回来路过这里。车上有男男女女十几人,都是刚刚从奴隶市场里拉回来的人。
胡图跳下马车走到罗敷的身边。他拨开遮住女孩脸上的头发,一看乐了。心想这可真是好远呢。白捡的奴隶不要白不要。
“你叫什么名字?”
“家在哪里?”
“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复。罗敷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一个劲的摇头摆手。表示自己说不出话来。
胡图一看这个女子除了不会说话和瘦弱一些。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缺彩。
他心想,哎,还是一个哑巴。做奴隶的有手有脚能干活就好。不必说话。哑巴更好。何况还是这样漂亮的哑巴。
胡图又问:“除了不会说话,你能干活不?”
罗敷拼命的点头。她想好了只要离开这鬼地方到哪里去都行。她是不想再待在这里过夜了。
胡图冲车上一挥手喊道:“下来两个人把她抬上去。”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就是那个胖婢女张氏。他们两个把罗敷抬上车。马车就悠悠的走了。
罗敷也不管是去哪里了。她看见一马车的人。总算是见到同类了。比自己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担惊受怕的好多了。她顿时感觉身体疲劳不堪,几天的心力交瘁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睡着了。
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胡府的奴隶住的屋子里了。
一睁眼就看见张氏的大脸盘对着自己在观察着。张氏一看见罗敷睁开了眼睛。立刻把脸拉开了距离。
她抬起脚说:“这个鞋真好看,反正你也是躺着用不着穿鞋,这个鞋就是我的了。”
她也不管罗敷同意不同意,自顾自的说着。她拿起另外一双松松垮垮的布鞋丢给罗敷说:“咱俩换一换。”
罗敷看见自己的红色绣花鞋穿在别人的脚上。连忙起身要去夺回来。可是一起身天旋地转的。都起不来床哪有力气去夺回自己的鞋。
张氏出去了一会又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粥送到罗敷的身边说:
“快吃了饭身上就有劲了。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做事了,你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罗敷看着膀大腰圆的张氏,心想这个人还不算太坏。一双鞋子能换来有人保护也算是值了。
罗敷张张嘴没发出来声。她用手捋一捋脖子也不行。说不出话来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还好这个张氏没有食言,处处护着罗敷。罗敷歇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地干活了。那一天胡图看罗敷好转的差不多了。一看捡来的婢女比买来的还漂亮。身材也不错。完全可以到主人面前去干活。
他就派罗敷到前面去送茶水。
罗敷就如同大病一场刚痊愈。身上还是虚飘飘的。心想自己终究是命运的安排呀。八升的命是凑不了一斗的。到底还是没有摆脱奴才的命。
她认命了。听从胡图的命令坚强挺着虚弱的身体去前面做事。
她端着茶盘刚出月亮门就看见有几个人走过去。听见有人说:“郭公子请。”
她连忙看过去,一搭眼从背影就认出来前面那两个人来。那不是郭璞和郭宇还能是谁。
她在后面一看见自己的家人,立刻激动得端着茶盘踉踉跄跄的追上去。嘴里使劲的喊。可是发不出来一点声音。腿也迈不动。
一时气血翻涌卡在胸口里。顿时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待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柴房里。因为自己打破了茶盘被贬到柴房来干活。幸亏每天那个张氏照顾她。喂一些粥给她吃才不至于饿死。
她以为自己离开了郭璞,再也见不到他了。老天却又给她希望让她又见到了郭璞。
“我真是没有用了。说不出话来。身体又垮了。又错过了相认的机会。”
她流着眼泪自责着。狠狠的抽打自己的腿。她以为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幸亏郭璞主仆两个人听见茶盘落地的声音转过头来。无意中认出来她。否则这一错过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相见了。
后面的事读者都知道了。郭璞利用撒豆成兵设阵把罗敷从胡府解救救出来。她才又回到郭家。
罗敷泣不成声的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最后说:“阿璞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的青囊中书。对不起老夫人的信任,把那些财产都让赵载那个王八蛋给抢去了。”
郭璞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安安全全的回来就好。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这时门被敲响,外面有人说:“郭公子,在里面吗?有急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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