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做执刀人 - 第717章 镇压,条件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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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酒楼,与打着饱嗝摸着肚子很贴地气儿的邬师兄拱手告辞,常思过往镇外走,每个人修心的方式不一样,他用不着凡尘历练摆地摊。
    心里面因为方观承大肆屠杀凡人国度二十万人马的烦怼,烟消云散。
    与邬逸先一番谈话,使得他看开了,该来的,他接着就是。
    不觉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他也走到镇子出口,目光一扫看到安漓守在牌坊柱子外面。
    人来人往的,两人目光一对,安漓顿时惊讶捂嘴,她就是越回想那个眼神,越觉着熟悉,才特意打发了几人回去,她要在镇子门口等一等。
    安漓不敢出声,怕惹得以此装扮出现的常老祖不高兴,微微躬身。
    “走吧,你既然等了很久,那去繁花堡瞧瞧。”
    常思过没有放开神识,那样生活太累,他见这女子认出他来,也无所谓,举步往前走,又道:“说说吧,你们繁花堡这几年过得怎样?”
    他现在的相貌普普通通,气息收敛,连身高都特意变矮,在路上,只瞥一眼就被这女子认出来,他都觉得好笑,两人又不熟,那么容易认吗?
    安漓忙跟上,笑道:“托您的福,他们比在里面的日子好过多了,田里地里,出产丰茂,还能和镇子上的人做生意,每年都能换一些新鲜的作物,大家日子有奔头。”
    她极会说话,捡一些个凡人事情讲与常思过听。
    能否留住这份微薄情分,就看今天能否让常老祖满意,她有感觉,常老祖看得不满意,今后再也不会出现,从此两不相干。
    离最近的安宁城约八十里,城堡方圆二十里,是一片片农田,村庄房屋建得规整,点缀其间,笔直的大马路,两旁种着高挺的白杨树,连通星湖镇和安宁城,沿途走去,和在空中俯瞰的景致不同,更能身临其境。
    路上遇到的不管是修士还是农夫,对安漓皆恭敬行礼,看得出安漓威信很高。
    常思过特意拐去一个离路边约两里的村庄,在村子里走了几户农家,看看他们的谷仓,厨房和猪栏等,问几句收成,生活怎样之类,几个被询问的农家汉子眼光尽往安漓脸上看,希望能得到一些暗示。
    他们不擅长与陌生老爷打交道,生怕说错话。
    底层人可能见识不足,但是察言观色自有一套,能够看出令得安城主小心陪着的老爷是个大人物。
    安漓笑着让他们说实话,想怎么说都行。
    在常老祖面前,玩弄虚作假那是找不自在,再则她不需要底下的农夫汉子帮她额外说好话,那样反而会弄巧成拙。
    磕磕碰碰交流一阵,常思过基本上心中有数,安漓这女子有心计,但在管理上有一套,搬迁出来的凡人生活富足,不会饿肚子。
    对于管理者来说,有心计不是坏事,太死板了反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进安宁城转了转,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不多的店铺开门,生意不怎么样,伙计笼着袖子斜靠在门柱都懒得招揽客人,掌柜的翻着账册发愁,远没有星湖镇繁华热闹。
    看得出,这里是按照外层凡人内圈修真坊市来设计,只是没能做起来。
    安漓稍有些尴尬,解释道:“我们以前呆在封闭的小空间,镇上交易很简单,在这里去其它城池见识过后,想仿照着弄,就成了这样,别的修士不上门,更别说前来购买或租赁门店。”
    常思过转悠着随口问道:“其它几个城堡,都设了坊市?”
    “是的,我们想做大点规模,六个城一起弄,别的修士即使路过也还是往星湖镇去,六个城都留不住来往的修士。”
    “太多了,就留最西南边的那什么城……此生城,其它的全部改回凡人城池,或做你们的潜修地。你们没有经验,搞不起来怪不得,你派个人去一趟最南边的集海城,找到城内‘老实斋’,寻他们的老掌柜陈老实,就说我说的,请他来帮你们想想办法,搞些特色,把此生城坊市做起来,到时给他三家铺子做酬谢就行。”
    常思过上辈子就是做生意的,一下子找到问题结症所在。
    这活丢给陈老实肯定没错,那老货闲赋在家,又不怎么喜欢闭门修炼的一个人,能靠着丹药堆到灵府境,已经是到头了,整天东逛西浪,给他揽下这么大一个有挑战的活,估计会欢喜得找不着北。
    安漓喜不自禁,她只求常老祖还管着繁花堡,不要丢下他们不管,就烧高香了,忙道:“是,待明天我与忆南上门去请。到时生意做起来,给一条街……”见常老祖目光一瞥,忙改口:“按您吩咐的来,给三家铺子做酬谢。”
    在常老祖面前,还是不要自作主张,她的小心思感觉被看穿了。
    常思过扫一眼远处阁楼上探头探脑的众多女子,道:“行了,剩下几城就不看了,希望你们能秉持本心做事、做人,善待所有繁花空间迁移出来的凡人。待坊市发展起来,我到时去此生城转转,走了。”
    说走便走,整个人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安漓恭恭敬敬躬身行大礼,道:“是,安漓不敢忘常祖教诲,恭送常祖!”
    过了数息才起身,她现在是满心踏实,常祖的一番话让她吃了颗定心丸。
    远处原本探头看稀奇的女子听得安漓故意大声说出来的名号,一个个惊得鹌鹑一样行礼不敢乱动,这十多年,她们在双溪域几座城池闯荡了,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自是知道常祖在修真界的地位,高不可攀,天人般存在。
    有几家铺子的掌柜听得“常祖”二字,脸色瞬间变了,手中账薄、算盘掉了都不知道。
    现实远远超过传言啊,谁能想到繁花堡这一片是常祖罩着的势力?
    倒没谁会怀疑繁花堡的安城主敢乱用常祖名号招摇撞骗,在星湖镇眼皮子底下,除非是胆子大到想找死。
    ……
    转了一圈,回到元田峰。
    常思过走进悬崖峭壁上的峰回亭,独自喝酒赏景。
    他不需要打坐功课,体内气息自行运转,等若在日夜修炼,他暂时不能静坐揣摩神通法术,更不能感悟天地,否则稍一沉浸其中,十年、数十年或许就过去,时间对他没甚概念了。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他在等魏师兄奔波联络的一个结果。
    第三次六大宗门高层聚会,应该很快了,他得等着。
    手中出现一枚暗红光影令牌,当初为了掌刑使令这枚烫手山芋,他费尽心机的东躲西藏,生怕落到计无谋、其它超级宗门的高层手中,死无葬身之地。
    待修为到了,再被大师兄揭穿身份,似乎也就那么回事,所以说此一时彼一时。
    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没有祭炼掌刑使令。
    大师兄曾经指明,祭炼令牌之后肯定有大好处,但是老道的好处比较膈应人,想不想拿掌刑使令的好处自个想清楚再说。
    他便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犹豫着纠结着把令牌收了。
    且走且看吧,能够不祭炼令牌,顺利度过内域外域的大战是最好不过。
    他心头偶尔泛起一丝捉摸不定的心绪,让他隐约不安。
    修神到他目前的水准,对某些切身事会产生类似心血来潮般的感应,除了对外域的征战,其它事情在他心中都不算事了,他猜测与外域有关。
    老道指点过他的九处机缘,他开启了三处,其它存在脑海中的星光,在他身份暴露光影令牌取出后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去,在这之前,青源内域的六域他和幽姬几乎都跑遍了,海域太广袤,也跑了不少地方,一直没触发机缘星光闪烁,或许,其它机缘在外域?
    只是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星光消失,他与剩余机缘失之交臂。
    老道应该是不想他把好处都占全。
    修道之人,最是忌讳一个贪心不足和十全十美,天道有缺才是常态。
    日升日落,云海翻涌。
    常思过坐在玉凳上,左手放在温润玉桌,右手捏碗边慢慢品酒,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动,他目光注视云层,脑子里思索推演对外域的一些事项,月余时光转眼便过去。
    山顶唯有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声,灵气如雾弥漫,没人走动,杂役弟子不经召唤最多只能在半山以下打理。
    一道符光突地在空中一现,惊动了久坐的常思过。
    伸手一招,被大阵阻隔的传讯符落到手中,扫视一眼,常思过一口喝干碗中残酒,把石碗收进宝库存放,起身飞出阵法,下一瞬间出现在神隐峰边缘空中。
    听得魏维恭的笑声自峰内传来:“小师弟,快快请进,没那么多礼数。”
    常思过笑着拱了拱手,飞入放开的护山阵,落到峰顶凉亭前,步入亭内,笑道:“看师兄神色,事情已经办妥?”撩起长袍下摆落坐,有侍女奉上香茗灵茶。
    魏维恭哈哈一笑,道:“稍有周折,总算是顺利解决一个内忧,没引起丁点风波。”
    举杯与常思过茶杯一碰,魏维恭心情很好,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幸得有苏正行配合,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承诺不动浩渺云海岛基业,不要蹇离性命,只是镇压起来,才能一切顺遂,哎,你不知当年对付申徒武王,缪问天把事情搞得惊天动地,天怒人怨,后患无穷。”
    吐槽一句缪问天当年的粗暴行事,接着把过程简略一说。
    无非就是苏正行把蹇离诱出浩渺云海岛老巢,引进布置了的大阵海域上空,再四个老家伙现身,一起出手把蹇离给收拾了,镇压在某个小洞天中。
    常思过举杯敬道:“几位师兄辛苦!攘外先安内,咱们内部先安定下来,才能放心对外域用兵,不知什么时候举行第三次聚会?”
    他不关心蹇离的死活。
    背道而驰认不清形势者,即使是死亦不足惜,何况只是镇压?
    “约定是半年后的二月初二,待苏正行把浩渺云海岛先清理一下,稳一稳内部势力。你且通知望云岛的两位申徒道友,此事也与他们讲一讲,不要让他们产生误会,他们与你有交情。”
    魏维恭交代一句。
    常思过答应下来,这是他的分内事,道:“那个叫易得的谈判代表,是个人才,建议加以重用。后面咱们即使要准备对外域用兵,也得与浮生域好生谈,争取他们反正,至不济,也要让浮生域与其它四域闹得失和,相互防备。”
    “是这个理!”魏维恭赞同笑道:“我们与才从外域回来的易得见了一面,他说这次差点被常老祖害死。”
    “哦,这话怎么说?”常思过惊异不已。
    “只能说是个巧合,你们在龙蛛海域办事,易得正好在浮生域谈判,被向东流扯着去见熊瞎子,熊瞎子对你的情况非常感兴趣,问了好几个问题,你们斩杀八阶鲛鱼时,熊瞎子身边一个叫鲛依的女子立刻通过玉佩知晓,易得差点没被暴怒的鲛依给一剑劈杀,是向东流出手救了他一命。”
    “呵呵,确实是巧得很。我们上次搞事,就搅黄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所以说嘛,主和没有出路。”常思过玩笑一句。
    一直疑惑熊瞎子怎么那么快知道他们的准确消息,简直是未卜先知,原来是这个缘由。
    常思过思索着又道:“向东流拉着易得与熊瞎子见面,还出手救下易得,这里面……值得揣摩,他似乎想两头占便宜?”
    “向东流一贯如此,所以还可以谈,让他占便宜没关系,看他有多大的肚量。”
    魏维恭对这位小师弟的敏感和精明,佩服不已,不愧是老道士看中的人选,道:“还有个事情,小师弟,你联手申徒兄弟跑一趟,带些人手,把流云海域清理一下,那些作奸犯科修士或可以为我们所用,打仗嘛,人手越多越好,实在是穷凶极恶罪无可赦之流,清理掉,免得咱们倾尽全力外出打仗,他们在内域搞事,就糟心了。”
    常思过拱拱手,应下来,明白魏维恭几位有意给申徒兄弟一些好处。
    他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没顾得过来,现在条件成熟了。
    正好可以把陆贤拉去练练手,流云海域环境特殊,只怕军阵不好发挥?管他呢,有他们三位坐镇,出不了乱子。
    聊了小半天,常思过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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