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究是自幼捧在手心长大的仙家大小姐,说话还有点顽皮。
周沐脸都黑了。
左凌泉说实话懒得欺负这些外强中干的仙家纨绔,但媳妇被刁难,他既然出了场,总得把戏做完。
左凌泉微微抬起下巴,望着周沐,眼神轻蔑:
“阁下莫非不敢?还是映阳仙宫专精闲时雅趣,不擅长这些粗人的把戏?”
“嘶——?”
就座诸位豪门公子,暗暗抽了口凉气,没想到这位剑仙不但脾气大,嘴还这么毒。
映阳仙宫是华钧洲抗大梁的宗门,战力出了名的高,被这么讥讽一句,弟子要是不敢上场,那人可就丢大了。
但周沐上去了不也是自取其辱!
东方云稚面对上官灵烨还算克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剑修讥讽,岂能不怒火中烧,猛拍茶案道:
“你好大的胆子。周沐,上去!”
站在旁边的周沐,脸色极为难看。
他要是能打过,他早就上去了,还在这里瞎扯?
不打就没有输赢,被激上去打输了,那人可就丢大发了,东方云稚不怕事儿,他回去准被宗门责罚。
但话说到这份儿上,周沐不上去动手就坠了映阳仙宫的名头。
进退两难之下,周沐只能瞄了薛夫人一眼。
薛夫人挺想旁观看戏,但作为此地的东家,让映阳仙宫难堪,日后不好交代,还是插话道:
“左小友,此次聚会,是我千秋乐府做东,意在沟通琴曲,切磋确实不合适,看在我这长辈的面子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切磋日后再谈吧。”
诸多小仙子,望着台上的左凌泉,有点提心吊胆。看那眼神的意思,应该是怕这位霸道剑仙,秉承落剑山的作风,转头对薛夫人来一句:
“你配吗?”
左凌泉和千秋乐府没过节,自然不会干这种莽夫行径,松开了剑柄:
“薛夫人开口,在下自然不会在贵宗地盘惹是生非。不过还是要提醒诸位一句,有多大本事说多大话,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明白,就不该走修行道,走了也迟早死半路上。”
提醒诸位?
在座豪门贵子,都是坐直了几分——这是说我们在座的都是垃圾,让我们以后说话注意些咯?
但他们知道台上这位剑仙根本不忌惮各家老祖,他们上去比划比划,估计也是丢人现眼的份儿,所以没人搭腔。
东方云稚怒容满面,是真想收拾这狂得没边的无名小辈,但薛夫人按住了东方云稚,周沐也暗暗使眼色,东方云稚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上官灵烨旁观男人给她出气,只觉身子都快酥了,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奖赏左凌泉两口……
不对,男人这么长脸,亲两口哪儿够,应该要什么给什么,本宝宝有的是家底……
不行,这厮肯定得寸进尺,要走后面怎么办……
……
吴清婉也差不多,满心与有荣焉,寻思着犒劳凌泉的方式——这可怎么表扬才是,要不让他绑起来玩……呸呸,是修炼……
姜怡则是酸酸的,暗暗嘀咕:果然更疼灵烨狐媚子,你都没这么护过我,偏心……见了面挠死你……
连乖乖巧巧的小冷竹,都晕乎乎的想着——好俊,这怕是得故意犯点错,让左公子再按着打一顿屁股了……最好光着屁股打……
左凌泉知道媳妇们心里很满意,这就足够了。他目送两个不长眼的货色离开后,收敛了冷峻面容,抬手对薛夫人一礼:
“贸然登船,未曾通报,还请薛夫人见谅。”
薛夫人面带笑意:“左小友名声如日中天,能到千秋乐府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云澈、云璃,你们不是一直念叨剑妖左慈吗,人家都到周边船上了还没发现,还不招待一下。”
“是。”
两个站在薛夫人后面看戏的妙龄仙子,连忙往圆台走来,满眼窃喜,还有点争先恐后的意味。
左凌泉心中一紧。
刚刚还想着怎么奖励相公的三个女子,双眸同时微眯,多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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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芙蓉金菊斗馨香
左凌泉以前接触的都是修行道拔尖儿的青魁道种,无论年纪大小,都自幼经受了各种历练,比较成熟。
他本以为仙家豪门的子弟,都该是如此,但真正接触了游船上的仙子后,才发现养尊处优豪门大小姐哪儿都不缺。
游船上谈论琴曲的仙子,基本都是山巅高人的直系子孙,因为天资心性等原因,在修行道不可能走到山巅,也吃不了修行的苦,就干脆当宝宝养,一身道行估计都是长辈拿天材地宝喂出来的。
这种在温室长大的仙子,对修行感悟毫无概念,聊得都是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即便宗门交付有重任,也是想办法攀附一个豪门少主,或者拉回家一个未来天骄。
左凌泉因为落剑山的事儿,背景神秘、前景可怕,被很多小仙子都盯上了,过来搭讪结交的仙子络绎不绝,甚至还过来了几个守寡的夫人,直接暗中抛媚眼,一副‘以后跟着阿姨,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神仙’的勾人模样。
左凌泉知道‘知足’二字,和这些人也实在没有共同语言,加上三个媳妇和小冷竹在远处盯着,他连目光都没有乱瞄,只是保持少言寡语的冷峻神色,在游船上闲逛了几圈儿。
左凌泉登船的目的是给灵烨解围,但不好明说,围着的小仙子询问,只说听闻这里有一张上古名琴现世,过来看看热闹,期间也没和三个媳妇亲热。
等游船抵达江口,左凌泉就和做东的薛夫人告辞,独自离开了游船;薛夫人明显想拉拢他,给他在玉蟾宫安排了一处洞府,但左凌泉以独来独往惯了为由,谢绝了。
离开游船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左凌泉在春潮湖的水面上蜻蜓点水般起落,确定无人跟随后,才前往了风月城。
谢秋桃和静煣怕出意外,一直远远跟着,此时才与左凌泉回合,一起折返。
谢秋桃在湖面上如履平地,性子如往日一样活泼,面向两人倒着走,叽叽喳喳说道:
“……那个东方云稚,最是刁蛮了,我以前在映阳仙宫的时候,就特别不喜欢她……”
“你见过她?”
“没有,只是听说过,她想学琴,把人三竹先生请到了映阳仙宫,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硬拖了人家十几年……不过三竹先生也不咋地,琴弹得还行,但没傲气,从始至终没说啥,要换成我,爱学学不学滚,当老师的岂能迁就学生……”
……
两人随口闲谈,团子倒着蹲在左凌泉肩膀上,眼巴巴瞅着后面“咕咕叽叽……”,应该是在说:“好想奶娘呀~”
汤静煣也时而看一眼背后的湖面,想了想道:
“灵烨她们来了,不聚一聚?”
左凌泉自然想和四个媳妇聚聚,一起大被同眠过个大年,但往后还有修行路要走,把老祖搬出来就失去了独当一面的机会,对此叹了一声:
“现在所有人目光都放在我身上,贸然接触会让人联想到我们的关系,私下里找时间聚聚吧。”
汤静煣哦了一声,可能是觉得公主她们来了,以后就没机会吃独食了吧,悄悄在心里问了句:
“婆娘,你待会忙不忙?”
好婆娘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无奈又无语的轻叹,就没了动静。
汤静煣抿嘴笑了下,又回头看了眼,才加快脚步:
“团子都瞌睡死了,快点回去吧。”
“叽?”
眼巴巴望着奶娘的团子,茫然回头,想说“鸟鸟不瞌睡”,但一看静煣的眼神,就连忙乖乖打了个哈欠,还用翅膀揉了揉眼睛。
很快,三人回到了湖畔水榭。
团子在老娘的眼神示意下,垂头丧气的叼着谢秋桃的裙摆,让她抱着自己回房睡觉觉。
谢秋桃也不傻,看出了些小姑娘不能说的事情,眼神怪异的抱着团子跑掉了。
水榭是给修士或者文人骚客落脚的别院,规模不算小,茶室、客厅一应俱全,睡房用的是竹榻,悬有纱帘,里面有一扇画着百美图的屏风,布置得颇为雅致。
左凌泉瞧出了静煣的小心思,进入睡房后,并没有急吼吼的往床榻上跑,而是在外屋茶案旁坐了下来,取出了买来的闲书,做出准备挑灯夜读的架势。
汤静煣默默无声关上门,走到里屋,取出干净的毯子铺在竹榻上,埋头整理的时候,发现没人来拍臀儿,疑惑扭头:
“小左?”
左凌泉侧靠在茶案旁,手持书卷全神贯注,如同月下读春秋:
“嗯?怎么啦?”
怎么啦?
睡觉呀怎么啦……
汤静煣娥眉轻蹙,觉得左凌泉忽然没眼色了,但她一个女儿家,想趁着灵烨她们没来之前多爽爽的事儿,又不能明说,只能暗示道:
“嗯,婆娘今天好像没啥事儿……”
左凌泉把《无情剑仙》翻过一页:“是吗,老祖一直操心苍生万民,能清闲一次确实不容易。”
??
什么跟什么呀?
汤静煣抿了抿嘴,算是明白臭相公啥意思了,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开口吗……
姐姐偏不……
汤静煣把床单铺好后,也不说话了,温温柔柔在竹榻边坐下,解开了身上的秋裙,露出胭脂色的肚兜和贴身薄裤。
汤静煣微微挺胸,看向妆台铜镜里的倒影,又轻扭腰身,打量饱满如大桃子的臀线,手指顺着肉感线条滑过,幽声道:
“小左,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呀?”
左凌泉余光瞄了下,熟美勾人的画面入目,心中微微一荡,他把目光移开,但又忍不住看了下。
来回瞄几次后,左凌泉忧国忧民的表情绷不住了,把书卷合起来,轻咳一声起身:
“有吗?衣服遮着看不出来,相公帮你仔细看看……”
汤静煣心里暗暗哼了声,露出一个“就这定力?”的眼神,笑眯眯的趴着,让左凌泉凑近仔细看。
只可惜,左凌泉刚柔柔掰开白月亮,水榭外就出现了些许动静,熟悉的嗓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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