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姑娘则坐在屋里,桌上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一手拿着美人画册,一手拿胭脂,在脸上描绘,化妆的技术……
一言难尽。
左凌泉轻咳一声,知道这事儿被老祖发现,他肯定会被打死,不太敢看了。
崔莹莹稍显不满,用手把左凌泉的脸颊转回来:
“你怕什么?”
“我怎么会怕,就是……”
“我又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上官玉堂,你放心看就是了。”
左凌泉是真不敢看,搂着莹莹姐柔声道:
“唉,怎么老看老祖的事儿,莹莹姐小时候什么样?让我看看?”
“我有什么好看的……”
崔莹莹自然不答应,她小时候尽调皮捣蛋,比秋桃都疯,把小时候的所作所为给人看,就和给人看自己的日记差不多,还不把她尴尬死。
不过玉堂的糗事儿,从小到大加起来也就这么几件儿,其他都是她被吊着打,也没法继续回忆了。
所以崔莹莹直接就把周边的场景,跳到了一棵桃花树下。
桃花树应该是桃花潭那棵祖树,但并不大,也就丈余高;树冠上开满了粉色的花瓣,天上悬着金色太阳,周边是被渲染成金色的云海,放眼望去,天地间只有这一颗桃花树,和树下的一双男女,仙气十足。
左凌泉就靠在桃花树下,看向左右,疑惑道:
“这又是哪儿?”
桃花尊主坐起身来,身前出现了一张琴,摆在了双膝上,微笑道:
“是我小时候待的地方。那时候正在灭窃丹,南方四处是火海,基本上没完整的地方,我就在这里待着,等师尊回来。这里漂亮吧?”
左凌泉站起身来,迎着阳光环视空旷浩渺的天地,周身弥漫桃花与美人的香气,略显陶醉地点头:
“漂亮。嗯,我想想……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里……不对……”
挠头。
崔莹莹翻了个白眼:“你给师尊的梅花诗那么工整,到我这儿就这?”
“唉,忘了,我仔细想想……”
“快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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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
桃花洞天,真正的祖树之下。
一袭金色龙鳞长裙的上官玉堂,在树下闭目盘坐,看似已经入定。
但不知为何,今天总是没法静心,有件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给老妖婆吃了那么多龙阳丹,怎么没反应……
上官玉堂诱导静煣给老妖婆喂龙阳丹,本意只是顺手整老妖婆一下,让她醒来后发春,又不敢让人知道,只能偷摸摸憋着。
按照上官玉堂的估算,用不了多久,老妖婆就能察觉倪端,过来质问她“你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
然后她就可以把锅甩给静煣,让老妖婆有苦说不出。
但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老妖婆始终没反应。
以老妖婆的性子,不可能吃了亏默不作声,能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她可能低估了老妖婆的脸皮……
她不会没憋住,真拿左凌泉泻火吧?
“……”
上官玉堂感觉自己犯了蠢——以老妖婆的性子,啥事干不出来?
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上官玉堂迟疑了下,心声道:
“静煣。”
————
悬空阁楼一层,大厅之中。
谢秋桃和汤静煣,并肩坐在大门外,双腿悬空,看着天上的星星。
团子则小爪爪朝天,躺在汤静煣腿根儿睡大觉。
谢秋桃话比较多,正在讲着昨天热血澎湃的经历——当然,重点都放在左凌泉抱仇大小姐、灵烨过来抓人,差点把仇大小姐气死的事儿上。
静煣对这些女人间的八卦十分感兴趣,正听得津津有味,耳畔忽然就传来了老祖的低语,她心中回应道:
“怎么啦?”
“你去楼上看看左凌泉和崔莹莹在做甚。”
“什么意思?”
“没什么,崔莹莹伤没完全好,左凌泉医术不精,有可能照顾不周……”
“你自己过来上去看不就行了?”
“你去不去?”
“……”
汤静煣抿了抿嘴,其实她也好奇小左和莹莹姐在做啥,这么久都不下来……
但作为媳妇,她跑上去打岔,万一两人在亲热,撞见了多尴尬。
汤静煣犹豫了下,还是把团子放在了秋桃怀里:
“小左好久没下来了,我上去看看。”
谢秋桃用胸脯想都知道,左公子现在肯定和莹莹姐在说一些小姑娘不能听的事情。
她以为静煣吃醋了,对于这种事儿自然不掺和,当做啥都不知道,抱着团子开始挠肚肚。
汤静煣和猫儿似的,无声无息来到三楼,隐隐听见房间里传来男女的嬉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汤静煣暗暗松了口气,按照老祖的指点,隐匿气息小心翼翼来到门口,从门缝往里面打量……
“嘶——”
“他们在做什么?”
“你自己不会看?”
上官老祖迟疑了下,才通过静煣的眼睛,查看屋里的情景,结果……
崔莹莹在床榻上盘坐,膝上放着枕头,做抚琴之状乱弹,摇头晃脑哼着:
“嗯哼~哼哼哼~~……”
左凌泉站在圆桌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左手负后,右手上还拿着崔莹莹的一只绣花鞋,故作风流的摇摇晃晃: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
这奇葩场景,汤静煣实在不忍直视,心中小声询问:
“他俩是在唱戏不成?还是都喝醉了?”
“唉……算了,下去吧,眼不见为净。”
……
第二十四章 热心肠
琴曲相依,美酒为伴。
桃花树下没有昼夜交替、星河流转,从长辈晚辈彻底蜕变为情侣的男女,也不知玩闹了几个时辰。
左凌泉在花香酒香之中迎风而立,手里拿着一束桃花枝,借着酒意,绞尽脑汁回想了不知多少前辈先贤的诗词歌赋。
崔莹莹则尽展所学,给左凌泉弹奏东洲数千年来最美的琴曲,期间还起身轻舞,在桃花树下展现起比二月桃花更美的舞姿。
虽然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神经病,拿着鞋子、枕头,在床铺上乱蹦跶。
但这并妨碍此时此刻的浪漫,毕竟在幻术的影响下,两人眼中只有一树桃花和彼此。
左凌泉憋不出诗词后,重新靠在了桃花树下,手里拿着朱红酒葫芦,面色微醺,凝望着面前起舞的佳人。。
崔莹莹提着裙摆在树下转圈儿,脸颊酡红,也带上了三分醉意;摇摇晃晃转了两圈儿后,有点晕了,身子一软,直接坐在了左凌泉怀里,偏头看着左凌泉的脸颊,眼神……嗯……有点饥渴?
左凌泉扶着崔莹莹,本想说句“小心点”,但瞧着那双春意十足、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的眸子,话语停了下来,醉意消减,体内的气血, 也随着心念飘忽, 迅速往阳气最盛处汇聚……
“嗯?让你把剑丢一边,你怎么还挂在腰上……”
崔莹莹倒在怀里, 被‘剑柄’硌了下,微微蹙眉,晕乎乎把手探入臀儿下,想把碍事的佩剑移开, 但……
“……?!”
“嘶——轻点, 断了……”
“呸——”
崔莹莹瞬间清醒,和不小心从被窝里摸到蛇似的,触电般把手儿抽开,想要起身。
左凌泉软玉在怀, 感觉不是一般的舒服, 哪里会让崔莹莹起来,他抱住柔若无骨的腰儿,把崔莹莹摁在怀里,笑道:
“是我不好, 没压下心中杂念, 这就平心静气,你不用起身……”
崔莹莹脸颊涨红如血,她身上药劲儿未散,刚才嬉戏打闹尚能压下色心, 忽然来这么一下, 只觉整个人都酥了。她哪里敢坐在怀里,急道:
“臭小子, 你……唉, 你别抱着我,我受不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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