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遍!
先从脖子开始,前屈,后仰,左侧屈,右侧屈,再顺时针,逆时针,各做一个八拍;然后是上肢,屈臂肩绕环,直臂大绕环;后叉腰,顺时针逆时针各两个八拍;最后是弓步压腿,单脚立拉伸大腿,高抬腿跑,以及踝腕关节绕环。
萧羽一边扭他的脚脖子,一边斜眼瞄向带操的展翔,忽然明白杜教练为啥把这位拎出来教小队员做操。展翔这家伙的确动作标准和舒展,横平竖直,就一个单腿立、大腿后掰拉伸的动作,他的支撑腿都可以做得纹丝不动,从大腿后侧到膝窝再到小腿脚踝的一条线绷得笔直,后掰的腿绷紧得像蓄势的弓弦,整个人笔挺之中带着某种呼之欲出的张力。
萧羽琢磨,这人看起来不像其他那些走路左撇右晃的运动员,倒是像个当兵的。
他盯着展翔的脚丫子盯了半天。没辙,职业病,上辈子卖球鞋的,习惯性地寻么别人脚上穿的什么鞋。
展翔这家伙似乎很喜欢独树一帜,鞋子竟然都和其他人不一样,两只脚不是一种颜色,一红一黄,番茄炒蛋!
鞋挺贵的,好牌子,估摸着得有几千块一双,自己在省队半年的工资,萧羽咂了咂嘴。
准备活动折腾完毕,一队人被拎去了力量器械馆,杜老大一声令下,今天上午的训练项目是功能性力量训练,训练内容就是器械力量一小时,跳跃步伐一小时!
“第一小队上哑铃,第二小队上杠铃!
“哑铃组的那些人,哑铃划船两组,每组二十个;哑铃耸肩两组,每组二十个;坐姿哑铃弯举两组,每组二十个;俯卧哑铃飞鸟两组,每组二十个......”
杜彪的一张嘴blah blah blah,萧羽愣是没记住五花八门的项目,就只听到了无数遍“两组”、“两组”、“每组二十个”、“二十个”、“二十个”!
做到坐姿弯举的时候,萧羽的上臂肌肉开始有些泛酸,就是那种刚喝过几口热粥,突然又往热腾腾的牙齿之间压进一颗冰块的酸楚感觉。做到俯卧飞鸟的时候,他两条肩膀牵动的后背肌肉开始发紧,酸麻的感觉从胳肢窝蔓延到两肋。
杜彪从他眼前走过。他瞧不见脑顶上方教练的脸色,就只能看见那一双穿了球鞋的脚,稳稳地从自己脑门前迈过,略微停了两秒,走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汗水沿着发迹线流向两道眉,在眉梢翻转了几回合,终于“吧嗒”滴下,落进眼眶,某种略带咸涩的刺激。
他身旁是一直念叨个不停嘴的陈炯:“哎呦吼吼吼,小爷好累,这个比打永春拳还累呦!”
杜彪的喊声:“马步哑铃蹲,两组,每组二十个!哑铃体侧提升,两组,每组二十个!哑铃体前静力......”
“两组——,每组二十个——,小爷知道了喂!”陈炯拖长了尾音地小声嘟囔,趴在地上做完他的最后一组飞鸟,飞得比母鸡还要难看。
没想到杜彪的耳朵比嘴巴还要灵敏,立时扭过头来吼道:“哪个告诉你是二十个?!哑铃体前平举静力,两组,每组一分钟静止!!!”
“噗——”一群匍匐在地上的菜鸟,苦中作乐地抖动脊背。
陈炯吐了吐了舌头,做苦瓜脸状:“一分钟静止?上刑呐!我的娘唉,国家队就是国家队的,我们省队就只做二十秒......”
做完哑铃力量训练,他们与杠铃组调换器械。
卧推,坐姿举杠铃,杠铃屈蹲......双肩和上臂酸楚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积的麻木!
杜彪从萧羽身旁走过,两只眼审视着他那一脸一身的热汗,起伏不定的胸膛,哼道:“你力量简直太差了,以前怎么练得?”
萧羽让这话说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左前臂一软,杠铃“咣当”就砸了下来,被杜彪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杠子,用力提了回来。
他一直就知道自己力量差,身体素质很一般。
咱萧小爷的强势本来就不是这些嘛!
从器械馆出来,开始下肢跳跃练习。
于是又是若干组的无数个名目:跨跳,蛙跳,蹲走跳,双脚跳跃障碍物,左右分腿跳,前后分腿跳,交叉跨越步跳......
萧羽觉得自己两条手臂已经麻软,腰有些僵,基本只能靠两只腿撑住上半截不能动弹的身躯。从力量器械上下来还能活蹦乱跳的小萝卜,那已经不是一般的萝卜了。
他瞟了瞟身材和自己一样纤瘦的卓洋,那孩子的两只胳膊耷拉着,整个身条看起来极像一只挂霜塌秧的黄瓜。而苏帮那一群秀气面条型的小“男旦”,看那状况也都快要歇菜了。
目前仍然蹦得很欢实的也就是“永春白鹤流”的陈炯以及“三江野兽派”的刘雪宁了!
大宁子那家伙的身材,搁在羽毛球队里实在忒惊悚了。那肩宽幅度,那小山包一样的肱二头肌,那宽阔的腰板,丫怎么没去练皮划艇啊!正经也是奥运夺金项目呢!
半天的训练下来,正经连球拍还没有摸一下,萧羽觉得自己已经快交
3、海埂的严冬 ...
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日三更一万五,勤劳陌挥舞小手绢~
4
4、初露锋芒 ...
第四章初露锋芒
在基地食堂里吃过标配的营养套餐,又依照几乎所有中国运动员的一贯作息,歇了一个午觉,队员们下午两点半准时集合到综合馆内,开始两小时的专项技术训练。
萧羽觉得,睡过一个午觉之后,其实忒么的更累!
四肢都像灌了铅水似的,每一条肌肉都软哒哒的,懒得挪动。手臂每抬起一下都要集中相当的意志力,肌肉每一次发力都微微抖动,带着哀嚎的颤音。
一群早起时还是生机勃勃的小萝卜,这时候一个个蔫蔫的,恨不得就连脑顶硬扎扎的头发都被汗水浸软,像一丛一丛倒伏塌秧的萝卜叶子。
杜教练背着手,很威地用眼神把大队员小队员们都扫射了一遍,沉声说:“男单组和男双组分开练习专项!......你们男双组的,一队二队和集训队混合编队,也不用分什么国家队还是集训队的,都没有区别,大家一起练!”
国家队里那些正式队员们,其实每天、每周、每年,周而复始,就是在进行这样的力量、专项和技战术训练。
那些二十七八岁、已经上了年纪、功成名就的老队员,可以向教练员要求减量,把杠铃上的每组二十减到每组十个,把操场上的耐力五千米减到三千米。
而年轻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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