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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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子里斟酒。澹台烨冲到桌前,一把夺过雕壶,恨声道:“你要是有气就朝我撒,别糟践自己的身体。”

    梁笙神情郁郁:“我连借酒浇愁的权利都没了么?”

    澹台烨板起脸:“病人没有喝酒的权利,想喝就把自己养好了再说。”这几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不再三天一病两日一咳了,再喝回原型他找谁哭去?

    梁笙无奈地扬眉:“可我想闻闻酒气,哪怕能闻醉了也好,要不...你替我喝?”

    对方二话不说,举起壶仰头灌了起来。

    清澈的水眸里闪过一丝讶异,最终化作落寞的星光,梁笙慢悠悠道:“酒里有毒。”

    澹台烨噗地一声呛到了。

    低头看看对方一清如水的笑容,方明白这人是在涮自己。澹台烨俯下身,捉起梁笙光洁如玉的下巴,吻住那只含笑的唇,惩罚般地碾压着:“有毒也不怕,你和我一起下黄泉好了。”

    扫在脸上的睫毛硬而纤长,微微发痒。口腔里的酒液苦涩而辛辣,不闻已醉。

    梁笙眸光定定地望着他:“你真的愿意陪我做鬼么?”

    情话而已,还当真不成?风月场上,这种话他不知道和多少女人说过。澹台烨有些好笑地望着对方:“阿笙,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和你在地下长眠同朽,而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在阳光下并肩到白头......”

    “可你并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活得好,也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梁笙叹息道,“我曾经的野心,是出于对明惠皇后的恨。苦心算计这么多年,她死了,我也倦了。在睿儿失踪后,我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想做皇帝,也不想夺江山。”

    澹台烨终于松开了手:“那你想要什么?睿儿吗?”

    “我只想要儿子...”对方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和你。”

    某人一向灵敏的大脑瞬间罢工。澹台烨愣在原地,半晌也反应不过来:“你......什么意思?”

    梁笙抬手拔去束发的钗簪,任乌缎裂锦般的青丝顺肩披落,笑如春水。

    “烨,我想要你。”

    第42章 41.40.39

    凌寒山下,暮色四合。

    湖水漾着清波, 叮咚作响地撞击着岸边的石头。熹微的天光中, 树影婆娑、虫鸟啁啾。

    若有人刚巧行经湖畔的林道,定会吓上一跳, 因为他会听到两棵树在对话。

    枝叶稀疏的柳树用枝条抽了抽旁边的老槐树,问道:“诶, 怎么样?朕的野外迷彩伪装服不错吧?”

    燕重锦抬脸瞅了瞅头顶绿油油的树冠,闷声道:“皇上英明。”

    梁焓脸上涂着墨绿的颜料, 整个人套在深棕色的树皮里, 头顶和背后绑满了树杈子。在这种光线昏暗的林子中有着极强的隐蔽性。如果不走近细看,很难分辨出是人是树。

    但燕重锦还是感觉蠢得可以。

    “陛下万金之躯, 为何非要亲自来?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微臣不好担待。”

    梁焓道:“梁笙一个废人都肯只身犯险, 朕又有什么不敢来的?有些话, 朕想亲自和他说清楚,也让他死个明白, 免得睿儿心里结什么疙瘩。”

    “那由臣等将他捉拿入宫,交给陛下亲审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心思......在这儿装树?”

    “朕那二哥心机诡谲,若贸然带兵潜入凌寒山, 很可能打草惊蛇,不如精兵简从地守株待兔。别忘了,你上次就在乐湛扑空了。”

    燕重锦听出对方有些不看好自己的工作能力,所以选择亲自出马。再想想下辈子才能领到的俸禄, 心情顿时灰暗得和乌鸦毛一样。冷风一吹,头上的树叶簌簌飘落,愈显凄凉。

    梁焓干咳一声,安慰道:“不过你这次做的不错,还能说服你弟弟帮朕下套。若此次拿贼顺利,你兄弟二人都是大功一件。”

    燕重锦眨了眨眼。没敢说池寒是被自己打服的。

    天色一暗,山里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瑟瑟夜风中,立在道口的小白杨忽然连枝带叶地抖了起来。

    燕重锦见瞭望的侍卫有了反应,虽然反应有点奇怪,还是当即传音给各个埋伏的高手:“有人来了,都打起精神来!”

    “是!”身后一圈左歪右斜的树立马直起树干,脚下飞快地挪移一番,各自站好位置,随后就一动不动了。

    车夫从杨树下解手回来,对马车里的人禀报道:“主子,前面未发现异常,不过上山的路越来越窄,到了山顶可能要弃车步行。”

    梁笙摸了摸手中的竹杖,颔首道:“走吧。”

    “是。”

    青顶油壁马车从面前驶了过去。

    燕重锦抽抽鼻子:“有药味,怎么还有股酒味?”

    梁焓懒得理某条人形警犬,下令道:“两人留守在这儿,剩下的随朕来,跟着他们上山。”

    茫茫夜色里,一辆马车行在路中。隔着十几丈远,几棵张牙舞爪的大树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后面,瞧上去诡异而渗人。

    是以,池寒在松树下一回头,见到一身女装的梁笙先是一愣,待看到后面那群树妖时,吓得差点把怀里的孩子扔了。

    不过他事先得了燕重锦的提醒,反应也快,立马将视线拉了回来,没露出什么马脚。

    “睿儿!”梁笙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梁睿,不断唤道,“睿儿,是爹!爹爹来了......”

    车夫便是白日里前去驿馆盗人的刺客,他递过来一只嗅瓶,对梁笙道:“世子被下了迷药,所以一直昏睡。”

    梁笙一时心急,竟把这茬忘了,忙接过来将孩子唤醒。

    梁睿睁开眼,一见眼前的人是梁笙。立马喊着爹扑到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梁笙同样泪落如雨,抱着儿子哽咽不已。

    这二人是不是亲生父子,已经显而易见了。池寒看得分明,却只能叹息一声,道歉道:“对不起。”

    梁笙不明所以地望向他,身旁的车夫已扑通一声,当场倒在地上。

    背后赫然插着一支箭。

    燕重锦收起弓,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树杈子,威风凛凛又模样滑稽地呼喝道:“废王梁笙,还不束手就擒!”

    梁笙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急忙向后退去。若不是池寒扶了一把,差点就掉下悬崖。

    梁睿一见这帮群魔共舞般的“植物人”,当即吓得惨嚎起来。

    梁焓忙用袖子抹了抹脸,向梁睿张开手:“睿儿,朕在这儿,快过来。”

    梁睿眼泪犹坠在脸蛋上,望着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往梁笙的怀里缩了缩。

    妈的,这领养的就是不如亲生的,回头老子自己也生个娃。

    梁焓有些失望地收回手臂,冲自家兄长打了个招呼:“二哥这些年避而不见,原来是去变性加治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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