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严加审理,绝对不可再发生刘浩然那样的冤案。”
她转念又想到了一事,看向王芍:“周琛儒呢?如此盛大隆重的场合,我交他办理,足足给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他竟然有本事让刺客混进来?到底是他疏忽还是他也是一丘之貉!”她说话间语气激动,不经意间牵扯到了伤口,不禁低声呼痛。
王芍忙上前抚慰她重新躺好:“伤口还没愈合,陛下可千万不能动怒。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昨夜便已吩咐将礼部筹办盛典的人都收押在刑部待审。”王芍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时白露的事也一并说了,“二公主……也被关在了宗人府。”
时白露……时宴阖上眼眸脑海中那夜时白露挡在她面前的片段和刚刚噩梦里的片段两两交织,搅得她心烦意乱。“她既是奉命协助办理的人,自然也是涉案人员,关在宗人府无甚不妥。”她话刚说完,睁开眼看见床幔上的点点祥纹,心里不停地回想着梦中时白露拿着刀指着脸上泪痣的画面,低低叹了声气,接着说道:“天气严寒,去跟宗人府的人说给她备置些厚的被褥,炭火即便不是上等品质的,也别捡着些烧了烟熏火燎的劣质炭给她。刑部既已涉案,想来查案有诸多不便,单靠大理寺难以在短时间内断案,如此便将两批人分开审理,大理寺审理行刺一案,礼部这边……”
王芍见她低眉沉思了半晌,也没想到好的人选,于是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呈给她:“舒瑜大人今晨便请命审理此案。”
舒瑜?时宴接过奏折看完之后,扔给王芍,脸上笑着,眉眼却有些许怒意:“她打的什么主意当我看不明白吗?小算盘也敢打到我的头上,她既然想查,那便让她查,下旨让她配合大理寺卿于三日之内查清此案,否则叫她来宫里领板子。礼部和白露那边……”她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名字,却又被她一一排除,直到灵光一现,“叫边江审理。”边江平时在外驻边练兵在朝中无甚党羽交情,因着边家世代军功,声望却不低,而且和时白露也并不熟识,是最适合的人选。
宗人府。
时白露躺在冰冷坚硬的石床上,两只手臂垫着脑袋,睁着大眼睛盯着屋顶看。屋内呛人的煤烟味道好了很多,不知为何,刚刚有人进来给她换了被褥和炭炉。可她还是睡不着,翻过来又翻过去,后来就索性睁着眼睛发呆。她脑子里面在想着太多事情,时宴救她倒还是其次,她现在很是苦恼的是,她竟然在担心时宴伤势,真是见了鬼了,她甚至不能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她的复仇计划中时宴是最重要的一环。
忽然门锁响动,时白露隐约猜到应该是负责审理她的人到了。
边江进到屋内关门之后感觉到温度尚可,微微点头,朝时白露作揖:“殿下。”
时白露靠在墙壁上,手臂依然垫着脑袋,屋内温度不低,她又刚从被褥里钻出,没有穿外袍,这样的姿态便把两截白皙的玉臂露了出来,让边江有些难为情地看向了一旁。“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边将军不必对我行礼。不知边将军来此何事?”她有些讶异,怎么会是他。
“微臣奉圣上旨意调查您和礼部在典礼过程中是否有所疏漏,或是……参与了刺杀陛下一案。”
是时宴钦定的?那她定是醒了,还能头脑清楚地从三司六部中一一排除人选,选到了边江,想来已无大碍。时白露心里轻松了不少,挑眉看向边江:“参与?边将军认为我会吗,那可是我母亲。”
边江沉声说道:“微臣只信证据,所以还请殿下配合调查。”他自然认为时白露不会这么做,单凭时宴被刺时她那么紧张地处理伤口就能看出来。
“这是自然,我最听我母亲的话了。母亲既然派了你过来,那便是信任你,母亲信任的人,我当然也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时白露点头耸肩,露出些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还请殿下将宴席筹备的诸项事宜一一说明。”
“这个……”时白露挠挠头,“你还是问周大人吧,我可是不管这些的。”
边江脸色开始有些发黑:“殿下……您是协助周大人筹办宴席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时白露双手一摊作无奈状:“对啊,协助啊,那几日我常到他府上看他办事。不过我最烦这些事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诶,这事儿你可别跟我母亲说,否则我定要挨骂了。”
边江脸色已经黑如玄铁:“殿下……不要让微臣为难。宗人府冬日阴寒,又无下人伺候,您想必也待不舒坦,何不配合微臣办案,早日洗清冤屈呢。”
“为难?”时白露凑上前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我竟让将军为难了吗,既然如此,将军为何不对我用刑逼我招供?”
边江咬得腮帮子发酸才终于忍住没有发火,要是面前这人不是时白露而是边薇的话他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刑不上大夫,殿下乃是公主,微臣不敢。”
“只是……臣有一事不明,殿下何以随身携带药品?还是在宴席这样的场合上。”时白露脸色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边将军知道的,宋国好战,哪怕走在街上一言不合也会打斗起来,竖着出去散心经常是横着回家,是以宋国人大多随身带着药品,我在宋国待了那许多年,沾染些许习惯也无可厚非吧?”
☆、第 21 章
“啪——”舒铮拍案而起,震得桌子上的茶盏里都溅出了水花。“殿下你当真糊涂!”时白禹身体微微一颤,难为情地说:“舒卿你不知道,本来计划得好好地,林一鸣就是去捣乱一下,没有要真的行刺,而且他会自杀,死无对证的。可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另一个黑衣人,一下子就全乱了套。”
舒铮横了他一眼,背着手走来走去:“我只问殿下平白无故弄这么一出是想作甚?让陛下和朝臣看见公主确实能力不足,一个庆典都出了纰漏,查无对证不了了之之后让陛下对公主心生疑心,再不敢委以重任,还是二者皆有?我只问殿下,您的目的可有达到?”他脸色涨红,说着说着还由红转青,脖颈间青筋暴露,显然气得紧了。
时白禹抬头看他,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来没底气地说:“自然……自然达到了一些。”
舒铮闻言脸色煞白,抬起手来指了他半晌,最后甩袖作罢:“既然如此,殿下还来向我这把老骨头求什么谋划什么策?您当日与张松涛密谋此事之时既然没有让我参与,如今您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有又何必再来找微臣?殿下还是请回吧。”
“舒卿,舒卿!”时白禹忙站起来拉着舒铮重新坐到椅子上,一脸讨好沏茶倒水捏肩捶腿,“白露现在在宗人府里关着,我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啊。只是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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